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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高级vip病房内,不时传来哀嚎声。
温玉珺坐在病床上,时不时地嗷叫一声。喊完,偷偷看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秦风。
可秦风坐在那里,一定反应都没有。任是温玉珺如何装可怜,他都无动于衷。
另一边,秦如玉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削着苹果,心里后悔地要死。
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病房!她为什么要在她小叔叔生气的时候进病房!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进来当电灯泡!
没错,她觉得她现在就是在当电灯泡。
她小婶婶只顾着装可怜没发现,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明明那么享受,却还要摆出这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觉得辛苦吗?”秦如玉腹诽。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提醒她小婶婶。
可床上的某个女人,还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见秦风不说话,就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装可怜。
以往每次她一难受,秦风就会过来嘘寒问暖。可今天,她都叫了十几分钟了,秦风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玉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最后,一咬牙,说道:“我饿了。”
秦风依旧冷着脸,不理。
你刚才抢的那么大一只鸡翅膀都吃完了吧?我现在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过,我都没饿,你竟然敢吃东西!
秦先生表示,他很不爽!
温玉珺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盯着秦如玉手中的苹果。
秦如玉笑了一下,伸手就想递过去。
可她手还没伸出去,她小叔叔就在那边换了个姿势。
秦如玉立即收回手,朝着温玉珺讪笑了下:“在饥饿的情况下吃苹果不好。”
她说着把苹果塞进自己嘴巴里,吧唧咬了一大口。
温玉珺郁闷地想哭,翻了个身,裹着被子蠕动了几下,可怜兮兮地看着秦风。
秦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本杂志在翻,这时候正看得津津有味,一点要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温玉珺琢磨了一下,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对,好像从昨天决定来秋游开始他就不高兴了。”温玉珺想起来,之前秦风似乎是反对到城中村秋游来着。
“秦风,我错了。”温玉珺突然开窍了一般,可怜兮兮地道起歉来。
秦风这才终于睁眼瞧了她一眼:“错哪里了?”
“猜对了!”温玉珺顿时来了精神,滋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一桩桩数自己的罪状。
“我不应该跟爸妈他们起哄犯险,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下次不应该自己跑去上厕所,应该每分每秒都跟你在一起。”
“我不该只顾着孩子就不顾你。我不应该只想抱着孩子睡觉不想抱着你。”
“秦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晚上回去就一起抱着睡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今晚要什么姿势都可以……”
“咳咳……”秦风的老脸都红了。
这女人真是,开起车来什么都说的出来!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呢!
“我走,马上就走。”秦如玉见叔叔看过来,立即举着苹果站起来,麻利地溜了。
“秦如玉。”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风忽然叫了她一声。
秦如玉身子一僵,转头,特别上道的说道:“叔叔你放心,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刚才失聪了,我马上就走。”
秦如玉说着打开门,狂奔而去。
“小婶婶,没想到你说起带颜色的话来,竟然那么豪迈!”秦如玉今天算是开眼了。
可惜,这件事情她只能烂在肚子里。不然真的说出去,会被她小叔叔整死。
而病房里,平常跟人聊八卦聊各种荤素话题聊惯了的温小姐,压根不知道自己刚才讲的话哪里不对。
此时,她正躺在病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风。
秦风被她看得浑身冒火,但依旧板着一张脸教训道:“以后还不听话乱跑了?”
温玉珺急忙摇头:“以后都听你的。”
“以后我说不能去的地方,你还去不去了?”
温玉珺认真摇头:“以后都听你的。”
秦风依旧板着脸:“以后晚上睡觉不许把孩子带上床。”
温玉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秦风:“以后爸妈他们欺负我,你要不要帮我?”
温玉珺点头:“听你的。”
秦风:“以后……”
温玉珺饿得有些恼了:“我说了什么都听你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完了,有点过火了!
秦风面色一僵,站起来,端着架子走到床边,伸出手:“起来。”
温玉珺以为他要动手,害怕地朝后缩了缩:“你……你要干什么?”
她不就是回了句嘴,他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秦风被她的样子气笑了:“不是说饿了?不想去吃东西?”
温玉珺立即蹦了起来:“赶紧走。对了,宝宝一定也饿了,我们带宝宝一起去吧……”
秦风脸黑了:“温玉珺,你忘记你刚答应的事情了?”
温玉珺低头,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秦风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她穿好鞋子,拉着她就走。
这一次的事件,到这里才算真正结束。
扈士铭带着洪星辉真的消失了。除了洪家的人,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秦风和洪兴然虽然吵了那一架,但之后两家公司依旧会有一些业务来往。
城中村开始盈利后,根据裴易当初的承诺,他的股份盈利全部都捐了出去。
苏诗诗和裴易在外旅行了两年,才重新回到家里。在他们回来的第十天,秦风偷偷带着老婆孩子跑了,把合汉建业扔回给了裴易。
裴先生对着一大叠财务表表,气得脸黑了整整两天。
然后——
他动用了两个班的保镖队伍,去研究所,把沉迷科学研究不可自拔总是动不动就炸掉研究所的弟弟,请了回来。
裴先生这辈子就只对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用过“请”字,而且是毕恭毕敬地给请回来的。
据说,裴靖那时候到公司的时候,全程黑着脸。小少年已经成年,脸庞与裴易有些相像,但又多了一丝扈家人的狠劲。
裴易想把偌大的公司都丢给裴靖,最后还是苏诗诗心疼这孩子,架着裴易去公司一起分担。
时光流转,又是五年。
裴靖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五年中,他做的最多的两件事情就是:研究发明和去公司上班。
苏诗诗看着他的背影,不止一次埋怨裴易。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看你都把他培养成一个小老头了!”苏诗诗瞪着正在给女儿当马骑的裴易。
裴易头也不抬地说:“他自己要姓裴的。裴家的孩子一向如此。他要解脱,就等裴言长大去接班。”
苏诗诗眼皮子一跳:“我说最近裴靖那小子怎么老是带言言去公司!你们……我不许,我的孩子得快快乐乐长大。”
苏诗诗怒了。
孩子就该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该玩的时候就得玩,该学的时候就得学。把成年人的压力强加给孩子,那太不人性了。
“爸爸,你快点,驾!”七岁的裴诺坐在爸爸背上,兴奋地喊道。
“小公主坐稳了,爸爸要加速了!”裴易大吼一声,而后一手扶着女儿一手撑着地,开始狂奔。
苏诗诗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喊道:“裴诺,你七岁了还玩这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