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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封将天下群雄全部鄙视到骨里的信竟真是跟前这姑娘所写。
离上殇的承认,让群雄中不少人的脸色直接黑了一变。
变色的脸,明显还没从中理出个明白来,倒是翁老前辈那儿已经揪住问题关键说道:“姑娘终于承认了?既然姑娘认得如此爽快,那老夫便再问一句,姑娘那日信上所说,可都是真的。”
笑着肩头一耸,离上殇道:“姑娘家不打诳语,我既然写得出,自能证明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翁老前辈道:“既然姑娘说了那日信上所说一切全部属实,那老夫倒要问问,姑娘如何证明自己信上所书一切全部属实?”
展悠然行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如今来了这么个姑娘,非但替展悠然喊冤,且还言行嫌鄙天下群雄没长眼,连正邪都分不清。这位姑娘既敢如此狷狂当了天下群雄的面如此嫌鄙众人,替展悠然叫屈,那么他的手上肯定握有旁人不知的隐秘。
隐秘之事,必得清知,即便如今展悠然已是魂断黄泉,离上殇心里头的秘密翁老前辈仍得问出,叫天下群雄弄个清明。
展悠然行凶之事,终归事牵太大,哪怕其中有着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怪处,也得将这一件事理个明清。
离上殇究竟知些什么,又是如此知的这些,翁老前辈都得弄个明白。只是老前辈有意问清此事,不过离上殇究竟如何查的这些,各种蛛丝却是不可叫他们知的。
心里头讽了一声“果然如亲爱的所说一般是只狡诈的老狐狸”,离上殇哼了一声暗冷随后扬起笑说道:“老前辈乃是武林前辈,按理来说身为晚辈的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前辈所询之事不当有所隐瞒才是。只是事有可说不可说,这展盟主受冤之事我是如何知的,乃是不可说之事,所以老前辈的问,只怕是无可奉告了。”
既然替那板上钉钉之人喊冤,总得拿出些证据才是,如此空口无凭,岂非太过儿戏?离上殇的出现,本就叫人对这姑娘的身份起了不少猜疑,如今见她竟是如此傲狂无人,更是有人瞧不下眼了。当即呵怒之声立出,一身壮腮须,铜目怒瞪的武林前辈斥声说道。
“没规没矩,你这黄毛丫头当这处是何地?能任由你这般胡来?”
离上殇的胡闹,可没几人瞧得下眼,因这武林前辈的怒斥出了声,那些早就堆了一肚子话的侠士个个炸声随出。
左一句“哪来的丫头这般无理”右一句“既然想替那姓展的平冤,却又不肯拿出证据来,你这姑娘莫不是觉着此处乃是女儿家说笑玩乐之处,可以随性胡来”。
声声连起,笑责之声参半,而这些笑责混杂的声音中更是时不时掺了些“你这姑娘该不会是瞧上展悠然那细皮嫩肉的家伙,所以才不管不顾非得替那厮平冤吧”。
不入流的话,可入不得人的耳。
如此耍混的话,自是引得不少没皮没脸的人哈哈狂笑。这般正紧严肃之事,岂能如此耍混。
这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事实上里头不免鱼龙混杂。趁机嘴上占姑娘家的便宜,这是种这些混侠也没少做。平素动不动就借机调戏良家女子,如今瞧着这独身一人上议事堂替展悠然喊冤的姑娘生得娇滴可人,这些人的嘴自是更把管不住。
管不住的嘴,自得趁乱占点便宜才对,平时仗着手上这把刀,这些混迹其中的武林人士也是占了不少便宜的,只是这个世上可不是人人的便宜想占就能占。原想着议事堂的群雄如此之多,自己混于众人之间,便是嘴上没个正经占些姑娘家的便宜也未必叫人发现的混侠,上一刻这嘴上的混才刚刚说出,下瞬竟是惊察两道煞风颊侧割过。
割过面颊的风,裂裂割割的疼,就在这割刮的袭风切过,且听得身后几枚铜板钉陷后处梁柱时,那前一刻还嘴上没个正经只想讨得便宜的混侠下一瞬整个人都惊了。
惊呆的人,脸色煞煞雪白,而这白煞了脸色的不止他,连带着他边侧几位明显感觉到杀气的侠士也同样惨了颜色。
凭空而至的攻煞,骇煞之劲甚浓,就算这几枚铜板的目标并非自己,身处这混侠身侧他们也能明显感觉到杀笼之下的寒意。如此招出无声,此刻处在议事堂正中的这个姑娘,绝非他们这些等闲之辈所能肩比。
离上殇才当出现时,翁老前辈就知这个姑娘绝非一个俗人,如今见她竟是当了群雄的面落了这一手,且他们几人竟是谁都没发觉她何事发的暗器,对于离上殇的身份。
翁老前辈更惊了。
惊下的惊,人也本能警觉起来,只是他的觉警如今可落不得离上殇的眼,此刻的离上殇比起上头的翁老前辈,显然对于方才占她便宜之人兴趣更浓。
偏着头,笑看那人,看着那个男人因了自己方才那一招直接煞无血色的脸后,离上殇乐呵呵说道:“你这小贼,本事不大嘴上倒是不知闲啊。都这么大了还分不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头想的事不管对错一股脑全由了性了。呵,这般做事只由己性,怎的?难不成你母亲没跟你说过,出门在外就得管住自个的嘴,别有的没得全从嘴里出,要不啥时候祸从口出你都不知道呢。”
嘴上不知把关之人,这种人向来死得最快。
离上殇这番话,可不好听,而那混侠叫这么个女儿家当了天下英雄的面如此嫌了鄙,面上自也挂不住。本是煞白的脸因了离上殇这番话,直接气红了,瞪着眼看着离上殇,上了奇的混侠才刚怒了一声“你”,那素来最不得叫人占便宜的离大窟主直接瞪眼笑道。
“我什么我,怎的,莫不是你觉着我说的这些没理?若是嘴上的理让你觉了没理,那是不是得邀你打上一架,才能叫你明白各种的道理啊。”
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混蛋,就得给他点实际上的教训方可让他长了记性。对于这借机占她便宜的混侠,离上殇心里是一百个不爽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介意替他老娘好好将他训上一番。
借机给这些人长长记性,离上殇向来乐衷此事,只是她为人虽然淘气,不过也是个分得清事情主次的。教训之事,何事不是时候,横竖她已记下这人的脸,下一回带上问天问地前去问候也就得了,至于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莫过于展悠然之事。
笑出的话,成功叫那混侠的脸色又白了煞,坏坏乐了一笑后,离上殇这才转了身重新对上上头几位最有话语权的老前辈,说道。
“我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很抱歉,这里头的个中曲折是绝不可叫你们知的。究竟如何知晓此事,事是不可知,不过证据嘛!我这手头却握有足够的证据。”
如何发现的证据,不可叫这些人知道,不过这手头的证据,却可拿出来瞧瞧。
一听离上殇提及证据,方才还因她的闹碎碎道语的侠者,个个注意力重新焦落她身,而那已是注审她多时的翁老前辈更是因她的话,说道:“姑娘手中有证据。”
点了头,离上殇道:“自是握有证据。”
翁老前辈道:“既然姑娘手中得有证据,不知姑娘可否拿出,叫天下英雄看看。”
有证据,便有看头,一听这姑娘手中竟有证实展悠然受冤的证据,那些个瞧戏的个个更盼了。
平冤昭雪的证据,很多人都想瞧个真切,反之有人对于离上殇手中所谓的证据却甚是不屑。离上殇这处的笑道才刚落下,公子爷那儿已经讽刺了声,说道。
“姑娘竟说手中握有能明展悠然之清,证实他为毒杀过孔大侠,此话实是荒谬可笑。”
说人家的话荒谬可笑,这可不是一句顺人耳的话,本就对着公子爷颇有说辞,如今见他竟说自己的话荒谬可笑,离上殇那处自是不爽。当即“呵”了一声哼,离上殇看着公子爷说道。
“我方才那话,荒谬可笑?不知我那话何处叫这位公子觉了可笑?”
公子爷说道:“姑娘既说手头有证据能正展悠然之身,那在下倒要问问,既然姑娘说展悠然未曾杀过人,那为何他还要自断经脉而死?清者自清,孔大侠之死是否同展悠然有关,普天之下最清的当是他。可如今他竟自断筋脉命殉黄泉,在下到要问问,若非心中有鬼,敢问这展悠然为何自行了断?”
如果不是心里头有鬼,好端端的干嘛断了自己的筋脉,如此岂非更加坐实了自己杀人之事?
正常人,是绝不会做如此之事,公子爷这话,立得不少人的颔应。而在这声稍稍休顿后,公子爷又续着笑道:“展悠然自行了断之事,实在叫人难明,而白大人突然消了踪迹,此事更是奇怪。白大人相信展悠然未曾行凶,故而才请翁老前辈作保,让他调查此事。这白大人素有天下第一神捕之声,自他入了官场据说凡是入他之手的,绝无真相不出之案。如今他既管了此案,为何此时平白没了踪迹?难道不是白大人查出什么,证了自己所猜从一开始便已出误,因不愿不顾旧识之情故而干脆无声离开,以保侠义之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