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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那儿探得的事,的确有趣,待他将这所探之事悄声告知白泽远后,屋处的门也开了。
从外头走了进来,一步跃跨进了屋内,见着三人已是齐聚屋中,离上殇道:“呦,你们三个都回啦。”
这话落,白泽远点了头,随后示意她将身后的门带上,顺了好友暗示将门带上后,离上殇这才到了桌旁看着问天笑道:“瞧你这一身打扮,刚从叫花子堆里爬出来吗?”
这话落后,问天应道:“可不是,为了给白大人查访吩咐之事,属下这几日可是没日没夜同叫花子混迹一处呢。窟主你瞧瞧属下这幅模样,这脸都饿瘦了。”
说完还将自己的脸往离上殇那处凑,示意她瞧瞧自个饿瘦的脸。
自个的随护是否饿瘦了,离上殇是瞧不出的,不过他那一身的肮脏污秽以及近身就能闻到的酸臭,离上殇可受不来。
当即嫌着往后倒靠,离上殇一面露着嫌一面挥手示意他离自个远点。用手捂住口鼻,离上殇道:“我说你到底是去了乞丐窝还是跑去挖人祖坟啊,这一身子的味,闪远点,快给我闪远点。”
连着弃了嫌,直到问天笑呵呵往后退去,离上殇这才得以喘口气。深深吐了一口,像是要将刚刚呛入肺中的酸臭全部逼出,直到肺中的气都掏空后,离上殇这才重喘了气,说道。
“你这家伙,到底干嘛去了,蹭这一身子的味。”
窟主询,问天自得老实交代,“嘻嘻”一笑,问天道:“窟主不是常说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属下这也是为了办妥白大人吩咐的事,不得已才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乞丐窝里可从来没有干净清洁的主,若不是这幅酸酸臭臭讨人厌的样儿,属下上哪儿办妥白大人吩咐的事呢?”
问天这话,也是在理,当下离上殇笑道:“所以白大人吩咐的事你办如何了?”
问天笑着说道:“自是办得妥妥当当。”
说完将这两三日探得的事一五一十禀知离上殇,静着心,不是一下一下点着头,离上殇笑着说道:“如此说来,陵城近来可是风平浪静啊。”
白泽远道:“风一平,浪一平,可你见过永远的风平浪静?”
离上殇笑道:“我又不是海口长大的,这有没有一辈子风平浪静的地,我哪知道。虽然这一件事我不是很清,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知的,即便这世上真有风平浪静的地,也挡不住有人蓄意在里头翻搅。”
纵使风也平,浪也平,可只要有人不愿意它们消平,那么这风平浪静的地也不会在风平浪静。
白泽远要问天在陵城探的事,问天也算探出个究竟,将一切如实呈禀后,早就受不得他身上那味的离上殇直接挥了手示意他赶快下去冲洗干净。问天身上的味,他自个没嗅出个酸臭来,不过在别人鼻中这腐酸的味道可不好受。
一面受着窟主驱赶,一面抬起胳膊凑到鼻下嗅了嗅,嘴上叨囔着“这味真呛得不能忍了”,问天在离上殇的驱赶下终是离了这间屋子。问天离后,问地也躬身行了礼,一番敬拜后问地这才随在问天身后,出了这间屋。
直到他二人离后,离上殇这才说道:“如此看来,亲爱的你所猜的事,倒真是那么个事了。”
“哼”了一声笑,白泽远没有回答,而是“哼”笑落后看着她,问道:“刚又上哪儿消遣了?”
一见白泽远询了自个刚刚去了何处,离上殇面上便露了几分神秘,“嘻嘻”一笑,离上殇道:“你猜。”
你猜。
纯是离上殇个人喜兴,不过她也知道好友不会搭理自己,所以在“你猜”二字落后离上殇续着说道:“刚和展盟主和跳大神一道赴邀去了。”
眉心稍着见了蹙,白泽远道:“赴邀?”
离上殇道:“是啊,昨日你不在的时候,这陵城首富家的管事给展盟主送来一张请帖,邀他上史府作宾。早上他两出门的时候正好叫我撞上了,横竖也没事,我便跟着他两一块上史府凑热闹去。”
稍稍点了下头,白泽远道:“这样啊,对了小离,那史府的大官人是不是金盆洗手的武林前辈。”
摇了头,离上殇道:“不是,好像说是正儿八经的商人。”
白泽远道:“正儿八经的商人?堂堂武林盟主也会结识正儿八经的商人?”
离上殇道:“武林盟主就不能结识商人了?亲爱的你这话真怪,不过我听跳大神的说,好像展盟主人脉挺广的,大有一副四海之内皆我兄弟的派头。不管是江湖豪侠,还是行商客人,便是为朝为官的好像也有不少他的朋友,真真将人脉扩展到五湖四海了。旁的我不知道,不过就拿这陵城首富史大官人,据说就是好几年前认识的,两人虽算不上好朋友,不过普通朋友应该也是称得上的。”
陵城首富史大官人,在陵城可是数一数二说得上话的,与之结识,展悠然真的只是简简单单武林盟主一层身份?于此白泽远更是动趣。
“哼哼”一声冷笑,却没告知离上殇自己此番冷笑下的真意,笑讽一声落后,白泽远问道:“既是朋友,那么史大官人下帖亲邀展盟主,当不只是约着上府喝一杯茶吧。”
笑了一声,离上殇道:“当然不只是上府喝茶了,就算只是嘴上客套的客人,人家过府都得客气客气邀着府上小住几日,更何况是盟主亲临呢。展悠然的身份摆在那儿,加之两人又是朋友关系,这除了喝茶之外当然还有邀请上府之意咯。”
挑了眉,白泽远道:“邀请上府小住,既然人家邀了上府,你们怎么应答?”
离上殇道:“当然是答应咯,盛情不好却嘛,咱总不能驳了人家的盛意吧。”
说是说得一脸正儿八经,可是听着离上殇话里藏隐的笑,白泽远就知她之所以答应肯定不是因了史大官人的盛情。斜翻一眼,而后看着,白泽远说道。
“盛情不好却,我倒不知你何时是个会在意旁人盛情的人了。说吧,什么事让你肯赏这史大官人这么大的面子?”
白泽远这话,直接逗得离上殇“噗”了笑,冲着他坏坏的挤了眉眼,离上殇道:“什么嘛,好端端的干嘛把人家说得那么邪乎,人家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啊,脸皮子可薄了,别人的盛情人家也是不知道怎么谢拒的好不。”
若是连着离上殇的脸皮都能称之为薄,那么白泽远真不知何人的脸皮还能称之为厚了。极嫌的“哼”了一声,眼中顿时露了鄙,道了一句“少装”,白泽远这才催着离上殇快些将根由道出。
好友不陪闹,一人装作也是无聊,因了白泽远的嫌,离上殇只得耸肩说道:“好吧,别人的盛情的确不是根由所在,我之所以承了史大官人的盛情邀请,连着他对于你的邀也顺道替你给应了,纯粹是因了史大官人这个人。”
这话叫人甚是不明,眉宇几分不解,白泽远道:“这史大官人有什么不对的?”
离上殇道:“这史大官人,浑身上下就没一处是对的,亲爱的你是不知这人有多怪,明明是他亲书邀请展悠然上的史府,结果我们都到大半日了,他才姗姗来迟。且他的这个姗姗来迟,还很有意思。你当时是没在边上,要是那会子也跟着我们上了史府,瞧着他你保准感兴趣。”
越是听说,心里头越是着趣,“呵”了一声,白泽远道:“如何能叫我感兴趣?”
离上殇道:“那人啊,一身疲态满脸倦容,瞧他那副样子哪有个陵城首富当有的样,活脱脱的就是个连着数日睡不得一个安稳觉的烦命人。明明就是副心事重重心有烦苦的样子,偏着还装出一副无烦无碍样,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怪?且这最怪的还不是这呢,他遇了麻烦,不只我一人瞧得出,连着展悠然和赛华扁也是明眼瞧得真真的。当时展悠然还开口了,询他是否遇了麻烦,若是遇上麻烦他愿帮上一二。可你猜史大官人回了什么?”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邪邪一露坏笑,白泽远道:“八成是说不过生意上的麻烦,不碍事。”
这话落,离上殇直接打了响指,笑道:“亲爱的就是亲爱的,准得没话说,那史大官人还真就这么答了。生意上的麻烦,呵呵,他越说生意上的麻烦,这麻烦就越与生意无关。询他要不要帮忙,一字不开一字不语的,到只顾着盛情邀请我们入住史府,也不知这史大官人心里头到底在琢算着什么。”
别人越是不想说,离上殇这儿就越是想知道,闻得她这呵冷下的话,白泽远道:“这麻烦之事他当然不愿明说,毕竟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只怕这史府得落下一辈子的舌根了。”
白泽远这话,显然知道什么,一听心里顿时来了兴致,笑着直接往他那儿凑了上去,离上殇问道:“白大人,你这儿是不是知了什么。”
勾唇一笑,冲着离上殇勾了勾手,后者往前又是凑靠。轻声私语,将问天最后私下所道之事简略告知,也是这事道后,离上殇的眉眼都乐了。
啧了一声,而后正了身子,双眸对上白泽远的眼,离上殇笑着说道:“倒真想不到这里头竟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这史大官人的盛情约邀,有猫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