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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看了看这位老太太干裂的手,微笑道:“雕虫小技,让老奶奶见笑了。”
“我这手啊,”这位老奶奶含笑对无双说到:
“从小到大,每天用烈酒没完没了的洗,到了现在,身子骨倒也还行,可手上皮肤早就洗坏了,多亏姑娘灵药,如今舒服多了。”
萧墙心道:“这位老奶奶,看来是从小摆弄尸体惯了的。每日用烈酒洗手消毒,天长日久,才落下了皮肤干裂的病根。”
老太太伸手请萧墙等人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她那位叫彦娥的孙女给大家倒上茶来。
“马蹄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位老奶奶笑着说道。
“这次的事,是我家小辈做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害的马蹄爹遭遇危险,还劳动几位奔波往返。老婆子给几位赔情了。”
老太太的话,刚说到这儿,旁边的丑姑娘彦娥顿时涨红了脸。连忙接口说道:
“怎么能让您赔情?这事是我做的,要道歉也是我来道歉!”
这位彦娥姑娘脸涨的通红,说话语速也很快,显然也是急了:“当时村长他们在老宅那里干活,还差两锹深就挖到围墙了。我这心里一急,就出了手,原想着先把这事拖过去,过个一日半日的,就给马叔解毒。”
“谁知道等我第二天过去,马叔就送城里医院去了!等马叔从医院回来,他们又来了,还把马叔治好了。我给你们赔礼好了,要打要罚,我程彦娥认了!……”
“住口!你给我出去!”老奶奶呵斥了程彦娥一句,丑姑娘顿时住了口,红着脸低头跑了出去。
“我这八个彦字辈的孙子孙女,我给他们起名叫心、存、正、道,行、善、除、恶。”老奶奶沉着脸说道:
“就是这个最小的程彦娥,最是愚鲁莽撞。让诸位见笑了。”
“原来如此”萧墙微笑着说道:“我马蹄哥还以为,是他父亲什么地方冲撞了您家,才会有马叔中毒的事情。还让我们陪他来这里帮他求情。原来还是您家老宅的事。倒是一场误会。”
说着,萧墙笑着看了一眼马蹄说道:“现在你放心了吧!马哥?”
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萧墙心里也想着,既然人家家主放下身段来赔礼,也算是心存善意。如今看着这家养尸的程家,倒也还是讲理的。反正马蹄爹也没什么大事,就不要追究什么责任了。
至于萧墙把他们的来意说成“求情”,那也是顺便给了老太太一个善意的表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今日程家的态度不是放得这么低,这“求情”难免变成“踢馆”。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太太是多少年的老江湖,自然知道萧墙的善意,也难免和萧墙马蹄又客气了几句。
屋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无双和萧墙端起茶杯来正要喝茶。
就在这时,就听窗台上“噗!”的一声轻响,大家一起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半大的黑猫,跳在了办公室外面的窗台上!
大家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有萧墙和老太太,几乎同时,眉头就是一皱!
萧墙心里想着:“糟糕!怎么会有黑猫出现在这里?”
要说,出现一只黑猫,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其实这黑猫在这里出现,可也不是一件小事。
但凡养尸人家,是绝对不能养猫的,尤其是黑猫。因为就算是普通的尸体,在头七之内,被黑猫从尸身上走过,都会让尸体坐立甚至站起,民间称之为诈尸。
对养尸世家来说,黑猫更是禁忌之物,因为他们家里的尸体,那可不是普通的死尸,而是极为凶险的武器!要是被黑猫弄得无故诈尸,那可是会害死人的!
所以一见黑猫,老太太和萧墙两个人,同时脸上变色。
这时,只见窗外噗噗的声音响,又有几只黑猫跳上了窗台,一眼望去,竟有七八只之多!
萧墙心道:这下麻烦了!要是一两只黑猫出现,那也有可能是程家外围防备疏漏,可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只,那肯定是有人捣鬼!
这时老太太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台步话机,对着里面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抓住扔出去!”
老太太话音刚落,萧墙透过窗户,就看见一条条的黑色人影从四周的窗户、门里面蹿出!
这些黑衣人,身体彪悍轻捷,动作快速无伦,就像是一头头捕食的黑豹。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房间里蹿出。看样子足有四五十人!
这些人一伸手间,就是一条黑猫被抓在手里,扭断了脖子顺着院墙扔了出去!
纵然是这些黑猫动作敏捷,上房钻洞四处乱窜,可还是逃不出这些黑衣人的抓捕,外面百十来只黑猫,纷纷被拧死之后扔上天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这时,办公室的门一响,大家回头一看,却是刚才跑出去的程彦娥又回来了。
这个丑姑娘气得脸色铁青,一进来就愤怒的用手指着萧墙:
“你……一定是你们搞得鬼!”
“不是我们干的。”萧墙脸色郑重,回头看着程老太太说道。
“你们才刚到,猫就出现了,还说不是你们干的?”程彦娥气得眼睛都红了,上前就要对萧墙动手。
萧墙心想:今天还真是倒霉!眼看着马蹄爹的误会说明白了,却正好赶上这群黑猫出现。也不知是程家的哪个仇家做得好事,倒是让咱们这一伙人担了嫌疑!
那位程老太太喝止了程彦娥的行动,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盯着看了萧墙一眼,嘴里却说道:“这群黑猫,应该不是萧先生的手段……”
正在这时,就听得“当!”的一声巨响!
屋里的人赶忙向窗外望去,就见那半个石山的山壁上,一扇大铁门轰然而倒!霎时间烟尘四起,石屑飞溅!
这扇铁门原来是隐藏在一大垛稻草的后面,此时铁门不知被什么样的巨力击倒。这些掩盖用的稻草都被掀飞到空中,四处飘散。铁门开处,一阵沉闷的吼叫声响起。四五条黑影,从山洞里冲了出来!
“炸营了!”窗外的空场上一声爆喝,是程彦存在放声大喊,这声音直震得人心头一沉,耳朵嗡的一声。没想到这程彦存也是一个高手!
那些跑出来的黑影,个个身材十分高大,都在两米以上。虽然动作僵直,但是肢体的力量极大,一步跨出去,就是七八米远。
只见刚才跳出来抓黑猫的黑衣人中,有一个首当其冲,正好拦在黑影的面前。只见他不躲不闪,一手从腰间拔出一根鸡蛋粗细的铁棒,抡圆了回手冲着当先扑来的黑影就是一棒!
“不要!”屋里的程彦娥惊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是铁尸……”
铁棒重重的砸在黑影的胸前,却发出了“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就像是砸在了一袭铁甲上面!
黑影的胸前中了一棒,却像是微风拂面一样茫然不觉。只见他一条手臂一个横扫,那个手持铁棒的黑衣人腰间被手臂扫中,顿时就像一根筷子一样被拦腰打成了两截!
两段尸体喷射着鲜血和内脏,被铁尸的劲力打到空中,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萧墙咝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铁尸的身体坚逾精钢,也就罢了,力气竟然大到如此程度!
此外,他们的速度,也是快如鬼魅!这铁尸,和港台电影里的僵尸相比,简直是手推车和主战坦克的区别!
看来这电影,还真是信不得!
眼见得那具铁尸瞬间秒杀一人,身体刚一停顿,顿时就有四五张黑色的大网向着他当头罩了下去。
这些黑衣人身上,都带着捕猎僵尸的工具。这几张网困住了这只铁尸,网绳被好几个方向的人拉着,铁尸的速度顿时快不起来了。在原地挣扎着,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吼叫声。
眼见得冲出来的四只僵尸,瞬间杀死了五六个黑衣人。同时也都被渔网控制住。
院子里的黑衣人十几个伺候一个,拉着网绳正在和僵尸僵持的时候,那个关着僵尸的漆黑山洞里,又传来一声沉闷的尸吼!
“金…金尸要出来了!奶奶…”程彦娥语无伦次的叫着她奶奶。
只见那位程奶奶,也是脸色凝重,径直走到办公室的后墙边,手上捏了个奇怪的手势,“咚!”的一声,在墙上拍了一下。
这堵墙被程奶奶这一拍,随即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隆隆声,整堵墙向着一边滑开。露出了墙后面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两边摆着兵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工具和武器,大的大、小的小,萧墙他们除了一样九尾猫。其余的什么都不认识。
在房间的正中间,供着一个神位,但是被紫红色的幔布遮挡着,看不出供奉的是谁。
在房间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陈旧的匾额,上面是隶书写就的四个大字:
移灵走影
程老太太走到了这个匾额下面,轻轻一跃,从匾额的后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布包。
萧墙见老太太身法轻捷、落地无声,心里暗自赞了一声:好厉害!八十多岁的人,居然功力如此深湛,世家大族,果然名不虚传!
程奶奶手上快捷如风,迅速打开了这个日记本大小的黑布包,才向里面看了一眼,就是一声长叹!
黑布包里,只是一摞报纸!
“辰州符,被人换掉了!”程奶奶这一声长叹,好像瞬间就老了十多岁,身躯摇摇晃晃的,就要栽倒在地上。
“家里……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