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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事?”站在佟辰白的立场上来考虑,他确实不该爱上顾言两次,“能有什么事比现在的问题更可怕?”
“您是指?”
“知道了一切真相的你,还能保证像以往那般的做出冷静选择吗?”在来此之前,她已经同潘辰大吵了一架,得出的结果,也只是她单方面的认为潘辰不会再与佟辰白来往了,可整件事对并不知情的潘辰来说,这岂会是公平的呢?
佟辰白沉默了,正是这么一个真切的问题,一直久久的困惑着他,他甚至还有些没太明白,当初好不容易才追回的顾言,为何又要执意离开自己,原本就与安家不太想来往的她,却又为何一定要选择牺牲自己呢?
并没有猜出佟辰白在想些什么的潘静,还以为对方是在怪罪自己对顾言的残忍,“辰白,你是不是……有些记恨我当初的选择?”
“阿姨,今天我之所以会这样称呼你,是因为没有外人的原因,若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我可能还是会称呼您一声潘夫人。”
“当然,但凡你能够听我讲一些曾经的事情,就当是我为自己的一次洗白吧。”即使是不能亲自同顾言讲明这些,若是能有那么一个让他人来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多年前,还是古家小姐的她,并不喜欢拥挤热闹的街头,于是安静的图书馆,变就成了她经常前往的地方。
她与那个男人的相遇,也就如小说的故事情节一样,挑选中了同一本书的他们,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了热恋,只可惜并未有条件的男人,却成了当时古家排斥的对象,别无选择的他们,最终只能是用私奔来解决问题。
“私奔?为什么,难道就别无选择了吗?”佟辰白不是很能理解他们当时所考虑事情的方式,若是换做现今的他来选择,定然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潘静苦笑的看着佟辰白,反问了句,“假如现在的你是身无分文,又很想和顾言在一起,你觉得爱上你的潘辰会不会是你的最佳选择?”
“这--”如果现实真像潘静说的那样,毫无理由可言的选择当时是潘辰了,“好吧,看样子我刚才的话,倒是说的太轻巧了。”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面临选择的事情,都会毫不顾忌的从个人角度来考虑,同样也包括当时并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古家人。
“既然也都觉得是真爱才会不顾一切的选择放弃,可是之后的你们,却又……”佟辰白没有明说下去,也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这样问话方式是否合适。
可想而知,当年潘静要是真的选择对了,顾言也就肯定是不会被人放在孤儿院了,可要说她选择错误?今日的财阀比伯又是怎样与她相遇的呢?
“就和你现在所想的一样,我可能是在对的时候,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合适的人,而又在错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感觉自己对的人,如此一来,我便就这样的成了你们口中的潘夫人。”
“可,当时你们就算是要分开,那也因该考虑下顾言啊,怎么能够就把她丢在孤儿院里呢?”就算是送回古家,顾言现在也不会过的像现在这样啊,起码他在失忆前,还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古小姐进屋啊。
潘静叹了口气,“你又怎么可能相信,所有戏剧性的悲剧,就像说好的一样,全部都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和那个男人也都是在跑到S市后,才发现自己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难道是害怕担负责任,这个男人就跑了?”可想而知当下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别说那个时代的人了。
“他没有跑,只是由于我们的私奔,酿成了我父母的那场意外……”
这么多年来,潘静一直不敢跟人像今天这样提起自己的过去,除了对不起当时只有两岁的顾言外,古风与她的父母,是她最没脸敢见人。
就算如今的她,再去多做上万件好事,或是花钱拯救更多的人,难道这就能换回她父母的性命?难道这就可以让她觉得不愧对自己的女儿?
顾言的不幸,顾念的天生心脏病,潘辰的不能理解,还有现在就坐在她对面的佟辰白,难不成真的就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此时不光是佟辰白面临选择痛苦,就连她也并不例外,说小了这算一个家的问题,说大点,她是迫海了几个家庭。
就在那年她父母离开了人世之后,古风更是对她恨之入骨,同年在S市里与顾言父亲生活的她,却是怎么也习惯不了这样的平凡的生活,曾是大小姐的她,又怎会想过书中浪漫的背后,又是要有多少习已如常,才能变为白头到老。
反反复复的吵闹日子,让他们开始学会了相视不见,就算是热恋中的细微举动,待到之后的平凡生活中,也都是在扩大一百倍之后所看不到的。
“由于我的刻意疏忽,最终被查出了癌症晚期的他,在刚好顾言满两岁没多久后就离开了。”
佟辰白将桌上的纸巾递给潘静,“看来,我是错怪你了。”
父母死了,跟着一同跑出来的男人也死了,一个曾经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扛起单身妈妈的担子呢。
“你并没有怪错我,相比较现在的顾言,我是真的自叹不如。”
“呃--”难免无形之中,两人的言语就这样喜剧般的互相伤害着。
“我一定会对顾言母女负责的。”
“请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潘静正色道:“这样的话,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若是我现在让你不顾后果的去做,你能把潘辰怎样?”
除了那次顾念送去抢救,他怒火中烧的给了潘辰一巴掌,这也是他第一次不计后果所做的事情。
“好吧,就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连顾言要嫁给安景森的事实他都不能改变的了,现在还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
“顾言的父亲走后,我也自认为可以独自将她抚养长大,可笑至极的天真,最终还是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本性。”
无法独自抚养顾言的潘静,是既不敢回到古家,又不想成日劳累在工作与孩子之间,最终别无选择的她,只能是将只有两岁大的顾言送到了孤儿院。
好在当时还有些值钱东西典当的她,就凭着那么一点点钱,开始了出国之旅,好在当时还是古家小姐的她,学习成绩一直还都是爬尖,起初刚到那里时,的确也是吃了不少亏,不仅仅是被人看不起,还被同样与她一起打工的国人骗光了积蓄,差点就要流落街头的她,还好被一对国人夫妇救下,让她暂住在饭店里打工赚钱,直到临近那年的圣诞节,她与比伯相识后,好运的开始才同她写起了一个开篇。
“这么说来,当时你还是有绝望过了?”
“怎么可能不绝望呢,甚至连可能会死在那里的想法都有过。”
“那你还恨那个骗走你钱的国人吗?”佟辰白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想过自己曾经报复的那些人,他们都是些在你危难之时,来落井下石的恶魔。
“之后我有请私家侦探调查过那人,你猜,最后我是在那看到她的。”
“殡仪馆?”
“当地的平民窟,她捡了4个没人扶养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5岁,好在还能够给其他几个小点的喂东西,也正是她为什么能够出去放心寻找目标的原因了。”
佟辰白沉默了,他很难相信笑的如此自然的潘静,竟没有一丝想要怪罪对方的意思,“那之后呢?难道你就没做些什么吗?”
“我让比伯给了她些钱,又替她找到2户愿意接受孩子的爱心人士,替她抚养那4个孩子,只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惩罚。”
“是被警方带走了?”
“可能是太过高兴的缘故,就在她把最后2个孩子,与我一同送到别人家里出来时,她被一辆突然横来的法拉利给撞死了……”
此刻间,二人都沉默了许久,还是潘静先开口道:“回去后,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信,是特意留给我的,信上内容大致说的是,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期间有骗了多少人,最终这些人是什么样的结果,由于对那些人的亏欠,她开始用做好事的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孽,可若是有那么一天,自己遇上了什么不测,那也都是属于她应得的。”
“好了,今天和你说的这些,也都只是你我朋友之间的聊天,希望你能够不要告诉别人,假如可以的话,顾言与潘辰也都不要说起。”
佟辰白当然不会蠢到把这些事给说出来,这若是真的说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什么后果,定然都是他不可衡量的,“阿姨这么信任我,我又怎么可能会随便乱说呢,只是还有两个问题,不知阿姨可否告知我下?”
“说来听听。”
“顾言的亲生父亲,和当年与你私奔的那位,因该不是同一人吧。”假如佟辰白没把这些都调查清楚,他还算是佟辰白吗?
潘静静静的看着佟辰白,想着他与顾言之间已成事实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