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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
这让古月安感觉到极其的吊诡。
一直到夜幕低垂,对方都没有出手,任由古月安坐在那里恢复。
两个人居然就真的那么在风沙里坐了一天,谁也没动。
当最后一丝天光消散的时候,古月安忽然有些饿了,他在身上摸了摸半天,只找到了一块干饼,连水袋都在那场风暴里丢失了。
他拿起干饼正打算吃,忽然朝着背后举起了干饼道:“喂,吃不吃?”
“我不饿。”对方回答。
但古月安只是笑了笑,然后将一张干饼撕成了两半,朝着对方发声的方向扔了过去:“吃吧,我没下毒。”
虽然都是武道高手,内力高强,足可以达到类似于辟谷的境界,但到底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还没有成为餐风饮露的仙人,武功再高,也始终不能当饭吃,古月安因为巨量战斗饿了,对方也应该差不多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给对方分一半……
“吃完了好杀了我吃肉吗?”对方接住了半个饼,说道。
古月安并没有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半张饼实在算不了什么,吃下去反而更饿了,但好歹算是充了一些饥。
“你叫什么名字?”古月安拍了拍肚皮突然说道。
“无名小卒,何足挂齿。”对方还是没有打算说出名字。
这让古月安确认了一点,从头到尾,这个人都没有说过他叫什么,而不是他真的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
“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长生剑宗的人。”古月安觉得奇怪,太奇怪了,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在意这个人的身份,只是因为这个人显得无足轻重,大家都会选择性地忽略他。
可现在想来,这种忽略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当然是。”对方很是肯定地说道。
“我不信。”古月安不太相信了。
“因为我不趁着你受伤杀你?”对方找到了一个关键的原因。
“有一方面是这样,但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谜团太重了,让人根本无法和你现在的身份匹配起来。”古月安现在有些好奇他到底是谁了。
“杀你是我师兄要做的事,并不代表就是我要做的事。”那人道,“古先生现在伤应该好了泰半了,我要走了,你要拦我吗?”
“你……”古月安听了这句话,却是一惊,“之前其实是在替我护法?”
“古先生,我们此行目的乃是为了一探那怪物的究竟,不管是为了大陈还是为了万民众生,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那人缓缓说,“现在看来,古先生应该是答应让我离开了,那么,希望我们可以在古鲁莫丹再会。”
“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这片沙漠的话。”古月安现在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相信这个人,要不要杀了这个人。
他现在有些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真的那么想的,还是在演戏。
如果他真的在演戏的话,那么古月安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和对于人的内心的把控。
最终,古月安让他走了。
而他最后说的是,谢谢你的饼。
可能是因为这句话,让古月安彻底放弃了杀意,但也是因为从始至终,这个人的确没有对他出过手,甚至是在他表面上看起来最虚弱的时候。
从目前来看,这个人,好像真的是在帮他护法。
“看不懂。”古月安自语道。
“就这么放他走了?”丁蓬抱着双臂看着已经消失在风沙里的那个人,像是不理解。
“姑且就算是还他帮我护法的恩情好了。”古月安长身而起,他的确是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他开始辨别方向,当然,是去古鲁莫丹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古鲁莫丹的具体位置,但是往北就没有错了,以古月安现时的身手,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国家,倒也不算是特别难的事情。
而且,虽然遇上了种种事情,看起来,似乎是这一次的探查古鲁莫丹,也不过是越子离他们想要围杀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但是,古月安还真是对那种吸血怪物十分的好奇,想要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
以及,越子离他们未必会真的就放弃了去古鲁莫丹,到时候在沙漠里没有遇上他们,去了那边,可能还有碰面的机会。
到时候,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就当是一次试炼好了。”古月安呼吸着深夜已经变得极其干冷的大漠的风沙,打算出发了,越早走出这片沙漠,当然越好。
武功越是高深,对于整个世界的感知就越强,那么分辨方向这种事,自然是不再话下的。
寻找到了北方的方向,古月安立刻拉开了身形,悄无声息地犹如一条冷血的蛇一样,在沙地里急速地滑行着。
他的轻功一向不算出众,但是在此时,倒是有些得了上乘轻功三味的意思,绝对节省着体力,轻盈,最低限度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完美的沙地前行。
古月安甚至打算给自己这一套临时想出来的轻功运行方法取一个名字,叫做沙地蛇形功。
不过他又觉得这个名字不算是特别霸气,也不够文雅,好像并不符合他现在的逼格。
就在他一边思绪翻飞,一边在狂沙大风里前行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就停住了。
就如同一匹正在狂奔的马,被拉住了缰绳而立止了,极其的突兀。
只因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极其突兀的人。
那个人,就在狂沙的尽头的一个沙丘上,古月安的夜视能力让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人。
可是,在古月安的感知里,最初并没有感知到这个人,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又如同是,这个人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种荒谬的宿命感,再度来袭。
这个感觉告诉古月安,这个人,很危险。
而事实上,也的确就是如此,这个人立在没有星月的风沙里,明明飘渺的好像不存在,可古月安只要有动一动的心思,就好像如鲠在喉一般,怎么样都不舒服。
这个人,就是冲着他来的,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