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沈怡安抓着刀子狠狠地捅了进去

云舒千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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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怡安瞪着明晃晃的刀子,想到萧子腾殷红的血迹,想到萧平安烧得通红的脸,突然冷笑一声。

    “阿健,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吗?”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老大的女人,不该是杀鸡都不敢的弱女子!”

    沈怡安本来神经就绷着,被他这么一刺激,神经直接就绷断了。一把抓住刀柄,二话不说就朝着他腹部用力地捅了进去。

    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惊醒了沈怡安。她吓得惊叫着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直到贴着墙壁。

    阿健的血顺着刀子一滴一滴坠落在地面上,越滴越快。很快,地面上就形成了一个殷红色的小水坑,十分吓人。

    沈怡安瞪大了眼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会不会死?她是不是杀人了?

    “对不起,我、我......”沈怡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阿健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当着她的面将刀子拔了出来,血花四溅。然后他又笑着,再次将刀柄递给沈怡安。

    “有没有胆量再来一下?来,朝着这里,再捅一刀。”

    阿健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沈怡安见鬼似的瞪着他嘴角那抹笑,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龙耀天是疯子!这个阿健也是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滚,你给我滚!”沈怡安疯了似的晃动着手臂。“滚出去!”

    阿健丢掉手里的刀,捂着伤口就这么走了。

    门碰撞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却仍叫沈怡安哆嗦了好几下。地上那滩血落在她视线内,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贴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阿健去哪里了?他会不会去警察局告她故意伤害罪?

    沈怡安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萧子腾的那两个手下看见了,赶紧冲进去。“夫人,你没事儿吧?”

    沈怡安摇摇头,脸仍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床上昏睡的萧子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地上那滩血,应该是阿健的,夫人没受伤才是啊。

    沈怡安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就控制住情绪了。她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你们好好照顾你们老大,我去看看孩子。”

    “是。”

    沈怡安仔细地擦去眼泪,慢慢地走出病房,朝着新生婴儿科那边走去。

    乔蔓一直在外面守着,隔着一段距离见到她,撒腿就跑了过来。见她的眼睛红肿,吓得心里咯嘣一跳,然后直接下沉。

    “安安,萧子腾没事儿吧?你别吓我呀。”

    沈怡安忙摇摇头。“他没什么危险,只是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休养。”

    “那就好。吓死我了!”乔蔓粗喘了一口气,猛拍打胸口。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行,至于休养,就算休养个一年半载都无所谓,反正萧子腾不缺钱。而且他一直都是个工作狂,趁机休个假,多照顾一下老婆儿子也好!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玩儿,多幸福呀!

    “小家伙怎么样?有没有醒来?”

    “没有。医生说烧虽然退得慢,但没有上升,是好事。”

    沈怡安点点头,整个人使不上力气,于是直接在凳子里坐了下来。缓了一会儿,才走进去看萧平安。

    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发现好像真的不那么滚烫了,而且睡得也算安慰。只是发烧的时候特别容易流眼泪,所以眼角和睫毛一直都是湿润的,看着叫人心疼。

    “萧太太,你回房去休息一下吧。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你放心吧!”

    沈怡安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加上她现在身体确实很虚软,就听话地回去休息了。逼着自己喝了一盅鸡汤,然后躺进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

    乔蔓给她抻了抻被角,然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萧平安那边。

    沈怡安从噩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了。

    护士静静地在她床边守着。

    “现在什么时间了?孩子的烧退了吗?萧子腾有没有醒来?”

    除了第一个问题,后面两个问题,护士都没办法回答。

    沈怡安只好快速洗漱,然后就匆匆地往新生婴儿科那边跑。刚跑到一半儿,就跟乔蔓迎头碰上了。她直接扑过去,一把抓住乔蔓的手臂,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烧了?”

    “是,超过了40度,高烧不退,医生刚刚已经放进冰柜了。”

    乔蔓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样的罪,简直太折磨人了!怎么可能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沈怡安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腿一软,人就直接朝地面倒去。

    “安安!”乔蔓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差点儿被她拖着一起摔倒在地。

    沈怡安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恍恍惚惚地想:如果孩子真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我既然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为什么没能好好地保护他?沈怡安,你真没用!你真该死!

    “亲爱的,我扶你过去。来,我扶你。”

    孩子在冰柜里并不能待太久,所以很快就抱了出来。

    这样的高烧太伤身体了,孩子已经被烧得没有力气,连哭都只是张着嘴,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沈怡安想哭,可是她发现眼泪好像干涸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一刻,她真想老天爷能突然变成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可以让孩子马上康复,只是你要付出代价!

    不管什么代价,哪怕是生命,哪怕是受尽折磨再死去,她都愿意!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没有老天爷,也没有一命换一命,她只能生生地站在这里,生生地看着孩子受罪而无能为力。

    沈怡安突然抬起手,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倾尽力气。

    等乔蔓发现了把她的手拉出来,被咬的地方已经血流如注,肉都快被咬下来一块了。

    “亲爱的,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不能!”

    沈怡安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道:“蔓蔓,我不是自残,我只是想冷静下来。”

    乔蔓看着她,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她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沈怡安。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沈怡安很快推开她,征得医生的同意走了进去,靠近她的孩子。她帮不上忙,只能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希望他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妈妈的爱!

    整整一夜,萧平安的体温都在反反复复地升上去退下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体温才终于稳定了。

    孩子被折磨了整整一夜,终于疲倦地睡了过去。

    沈怡安在床边陪着整整一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跟石像似的,几乎没动。

    她脸上看不到表情,好像很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的煎熬,多么的疼痛。

    当黎明的光亮划破黑暗的天幕,当光亮从窗户那透射进来,沈怡安觉得自己像一个受了一整夜酷刑的犯人,在这一刻终于能够歇息片刻。可酷刑什么时候又要开始,她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

    沈怡安好恨!不恨任何人,就恨自己!当初跟萧子腾做了亲密的事情之后,为什么要心存侥幸?为什么就不能吃一片药?

    如果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是让他这样子受罪的,她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孩子!

    沈怡安举着双手,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她忍不住想,这双手到底沾了多少的孽,才会给我的孩子带来这样的厄运?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沈怡安用力地闭上眼睛,干涸了一整夜的泪水,终于又慢慢地渗了出来。

    乔蔓也没回去,在这里陪着她一整夜。这个过程中,沈怡安几乎没开口,乔蔓也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现在天亮了,沈怡安的身体也到极限了,乔蔓这才劝她回去休息。

    “孩子的体温已经稳定了,已经没事了。来,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蔓蔓,他们说发烧很容易烧成傻子......你知道吗?我宁愿他是个傻子,我养他一辈子,也不愿意他受这样的折磨......”

    乔蔓没有经历十月怀胎生产之痛,还不能完全理解沈怡安的感受。但是她只是干妈,看着孩子受罪也觉得心如刀割。那么这份痛楚在沈怡安这里到底会扩大到什么程度,她真的不敢想象。

    “安安,你不能这样消极。你要坚强点,乐观点,我们都要相信孩子一定能挺过来,以后都会好好的。”

    沈怡安虚弱地摇摇头。“蔓蔓,你不懂。”

    乔蔓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不懂。就算懂,也不可能感同身受。就好像我们看着一个陌生人去世,就算心里再感伤,也不可能像亲人离去那样伤心绝望!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乔蔓抱着她,脑袋抵着脑袋,静静地落泪。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生病了,我们也许不会那么痛苦。因为他可以把他的难受表达出来,让我们心里有数。

    可萧平安偏偏是一个什么都不会说的孩子!难受了,他只会哭。可是这哭代表了怎样的痛苦,我们不知道。于是,我们只能想象。因为心疼因为爱,我们的想象就会往特别严重的方向直奔而去......然后想象出来的东西会把我们折磨得伤心欲绝,甚至把人逼疯!

    很显然,沈怡安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

    乔蔓正想着怎么安慰沈怡安的时候,沈怡安突然推开她,自己站直了身体。

    她擦擦眼泪,挤出一抹笑,沙哑着嗓音道:“蔓蔓,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没事儿。我再辛苦,难道还能比你还辛苦吗?别忘了,你还在坐月子。快回去休息吧,你要是病了,谁来照顾平安?你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在这守着!”

    其实医生护士都在呢,谁也不敢怠慢。她们留在这里,真的没什么用。

    但是自己亲自盯着,心里到底还是好过一些。

    “蔓蔓,谢谢你。”沈怡安用力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别废话,快回去休息吧。护士,麻烦你扶她回房间。”

    护士赶紧扶住沈怡安的手臂。

    沈怡安又看了看孩子,转身走了没两步,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跌向地面。

    “萧太太!”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