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勇战府试

欧水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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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一转,已经到了临近府试的三日。

    沈康勉强抄写学习了上百篇时文,又在这一个月以内,聆听骆逋灌输的当代法律与政论,因为准备充足,所以人也自信了起来。

    为了适应考场,沈康等鹿鸣学子都在这一日启程,要去往汝宁府提前做准备。

    书院山下,无数的考生家人前来相送,他们有的乘坐华丽的马车,衣着光鲜,也有的乘坐牛拉板车,衣裳破旧,只有眼中期盼的神采,是别无二致的。

    沈家爹娘和大姐也同样在这些人当中,这一日,沈成笑的很高兴,甚至穿上了过年都没换上的新衣。

    沈王氏与沈成一样,衣裳虽然简朴却是崭新的,她垂手拢拢沈康的头发,满含柔情的道:“三儿啊,去到汝宁府可别到处乱走,你瞧瞧,那些同去的童生们都比你年纪大,你若走丢了,娘可怎么办。”

    走丢...

    沈康暗自笑了笑,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若是走丢了,那定能登上头条。话说,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报纸却有邸报,能登头条吧...哈哈。

    沈宁以手帕掩着嘴唇,低笑道:“娘,小三长大了,你瞧,俨然是大人模样呢。”

    沈康握住沈王氏的手,安抚道:“娘且放心,阿术和魏无败陪着孩儿呢,再说,同窗们会照顾我的。”

    可怜天下爱父母心,孩子无论长到多大年纪,在父母眼中依旧是个孩子,沈康自然不需要人照顾,但,这句话却可以让沈王氏安心。

    果然,沈王氏听闻此言,终于点点头,道:“考不考得上都无谓,今年雨水瞧着是不好,但咱家养稻蟹,依旧能有好收成,实在不行,你就回家来帮你爹管田,五十亩田,够你操心的。可别心思太重了,咱们...”

    沈成接茬道:“实在不行,就当去考场里放个屁!没啥大不了的!”他笑的憨厚,闷声道:“咱老沈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能去府试考场逛一圈的,差不多就得了。”

    哎...还是去考场放屁,沈康欲哭无泪的看着父母大人,若让先生听到这话,定然气的吹胡子瞪眼。

    “就是,就是。”沈王氏心里也是揪得慌,谁不希望孩儿高中状元,坐高头大马?她也盼着做状元娘亲啊,可是,那状元爷可是上天下凡来的文曲星啊!

    三儿,小三儿真的能像杨里长说的,一路考上去?

    她期盼,却也有点不信。旁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沈康才读了多久的书啊,咋能和别人比呢?

    说这些话,是要给沈康宽心,让他别因为考不上而烦恼,万一读书读坏了脑子,他下半生可怎么过啊!

    旁人家的爹娘,不是劝着多加餐食,就是祝福考得顺利,除了沈家爹娘,就没有能在这般情境下说出这一番话来的。

    一旁的沈宁都听不下去了,这还没走,就说让沈康回家种田,小三能考好了就怪了!

    她面色微笑,却是强硬的一把拉过沈康,慎而重之的道:“小三,姐问过了,知道县试案首,府试必取,这一趟,你就加股劲儿,再争他个府试案首回来!让人瞧瞧,咱们沈家的孩儿不比旁人家的差!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听了沈宁的话,沈家爹娘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康笑了笑,点头道:“大姐放心,我会应对的。”他转眸看向父母,眼眸轻眨,笑的狡黠:“爹娘,儿考完了去武学看看二兄,有甚么物事要我带去吗?”

    沈成道:“不用!”

    沈王氏却推给沈康一个小包袱,嘱咐道:“你不说娘还要提醒你,他是学武去的,一定费鞋,这里有两双鞋,还有些散碎银子...还有娘烙的大饼,你带去,让他好生照顾着自个儿。”

    “好。”沈康笑着点头,刘术在一旁接过了包袱,道:“老爷夫人小姐,你们就放心吧,有小的照顾公子起居,还有魏无败赶车保护公子,多齐全,咱们一定将公子全须全影的带回来。”

    沈王氏还想再说话,沈成却拦住她,道:“别婆妈了,小三是去应考,又不是下大狱!”

    “呸呸呸!乌鸦嘴!”

    ......

    另一边,江柳愖喊道:“沈三!快上车吧!”

    “来了!”沈康高声回道。

    沈王氏突然抓紧了沈康的手,道:“三儿!你可要当心!好好考!争口气啊!”

    到了这个时候,沈王氏终于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康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个母亲最深切的爱,他重重的点头:“是!”

    马车集结成队,踏着冰雪初融万物复苏的小路,奔赴比心更远的前程。

    阳光和煦而温暖,这样的天气已然不需要抱暖炉了,也没有二月赴考时寒风呼呼的钻进车内,刘术将泥炉挪到了一边,烹着水。

    过了不一会儿,小壶便滚滚的冒起热气,他用麻布垫着手,将壶拿下来,放到了通风的车帘处。

    又挑些茶叶,待水凉稍许,他伸手摸摸壶身,点点头,拿起水浒,冲上一壶清茶,送到沈康面前。

    就要应考了,沈康反而放开了,他接过茶来,品了一品,点头道:“沸水可激出茶香,却也容易溢出苦涩味儿,你这水温,把控的不错,与谁学来的?”

    刘术笑了笑,道:“许伯教的法子。”

    沈康还记得,那时他与二兄初到书院,许伯对他们只是礼貌,而今却已经在教刘术这些东西了,是时间改变人们的态度,还是他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呢?无论如何,这都是好的转变。

    “恩,多与许伯学着,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是,公子。”

    沈康撩开车帘看向窗外,车轮压过尘埃,驶向前方。路边的树影,人影,被逐渐抛到身后,不知是谁在车里唱起歌来,歌声悠扬而古朴。

    “长安少年无远图,一生惟羡执金吾。骐驎前殿拜天子,走马为君西击胡。胡沙猎猎吹人面,汉虏相逢不相见。遥闻鼙鼓动地来,传道单于夜犹战。此时顾恩宁顾身,为君一行摧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