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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公堂审案可谓一波三折,也让众人见识到陈浩的凶狠的一面。世人皆以为陈浩乃是一位书生才子,一向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然而今日当真是让众人震惊万分。王百川坐在公堂之上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今日他也被陈浩的凶狠所吓到了。尤其是将卢琛砸得头破血流那几下,让王百川惊吓的差点站立不稳。
“大人,既然万讼师已到公堂,此刻便可开堂问审!”陈浩见王百川依旧心绪不宁,于是便出言提醒道。
“额,对,既然双方讼师皆已在堂,带犯人上堂问审!”王百川从尴尬中缓过神来,随后一拍惊堂木令衙役将一众相关的人犯带上公堂。
“慢!”这时万苍松却阻止了万百川传唤证人,就在众人为此疑惑之时,万苍松却道:“此案可以稍稍押后,然今日陈翰林纵容手下,于红叶寺私自杀害十余名禁军侍卫,此事虽是误会但陈翰林也该有个交代……”
陈浩闻听此言不禁眉头一皱,随后横眉冷对万苍松:“若是卢驸马之前表明身份,又岂会有如此结局?既然有意造成误会就无需在此喋喋不休。昨夜有一凶手欲要行刺人证杨安未遂,继而逃窜至红叶寺。郝捕头缉拿凶手可曾有错?那十余名随从竟然公然反抗,且将诸多公门衙役打成重伤。
如此众多的会武之人定然来者不善,陈某当初还以为是太极门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故此才派人将众多余孽给予铲除。若非此事紧急,陈某甚至会请示州府派兵围剿。此举陈某何错之有?若是诸位友善交涉,亦或是卢驸马出面证实,又何必有这场屠杀?”
说到这里陈浩一指万苍松冷哼道:“若非是你有意混肴视听不予言明,又岂会有今日之喋血?若论有罪你万苍松可谓第一大罪!时至今日朗朗乾坤,竟然尚不自知实乃愚蠢之极,如此这般人头猪脑尚且有脸在此妄论陈某是非,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陈浩这一番辩论言辞犀利刚柔并举,不但移花接木将此事归结于覆灭的太极门,又将罪责稳稳地加在了卢琛与万苍松身上。句句带有攻击性的话语,让万苍松不禁蹬蹬蹬倒退了三步。万苍松直愣愣的看着陈浩,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未有想到陈浩能够如此诡辩,这与昨日一直处于被动,且言语甚少的陈浩简直是判若两人。其实万苍松对陈浩还是不了解,陈浩行事与万苍松恰恰相反。先发制人一直是陈浩所行事的惯例,因为陈浩一直认为先发制人夺人先机,是成功的不二法门。想必万苍松也看到了陈浩这一点,因此才会在昨日让陈浩先出尽了风头后,再出来给予致命的一击。
但是陈浩也知道事事先发制人往往会受制于人,因此在知道缺陷的情况下他不会没有准备。因此昨日之所以未有与万苍松唇枪舌战而是虚以委蛇,也是为了迷惑对方的同时,能够清晰的洞悉事态根源。若非如此,也不会从杨安身上发现端倪。
万苍松双手不住的扭动扇柄,色厉内荏道:“即便如此,你将其看作是太极门残余势力,也因当交由朝廷处置。你如今私自擒杀……”
“住嘴!当年陈某深入太极门将其连根拔除,铲除门众何止万人?区区十余人杀了又如何?你应当知晓瞬息万变的道理,若是将这些人逃脱,犹如石沉大海何处找寻?况且陈某早将此事禀明大人,大人也派郝捕头围困红叶寺,何来私自擒杀之说?只是尔等不识时务自取灭亡罢了,与人无尤!”
陈浩丝毫不给万苍松说下去的机会,声声如雷鸣振聋发聩。此刻众人才想起,当年陈浩独自一人深入虎穴的事情。也才发现这个年轻的文人,竟然早已在刀口上走了一圈,一时之间整个公堂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王百川将堂上气氛有些凝滞,而且万苍松已然无话可说,于是便传唤犯人开堂问审。待犯人皆已到齐,缓过气来的万苍松率先一步躬身问道:“请问大人,昨日万某所言那榉树汁有伪造暗伤之效,不知大人可有验证?”
“额……正如万讼师所言,榉树汁涂抹于尸体之上,十个时辰之后便会呈现暗伤!”王百川手捏胡须郑重的说道。
“既然如此,便足以证明昨日万某所言非虚,陈翰林便是你幕后黑手!还请大人就此定罪与陈浩,以还死者之亡灵,还太和县以清平!”
万苍松言辞恳切指定陈浩就是元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万苍松今日有些不安。经常与万苍松打交道的人都知道,万苍松是一个喜欢后发制人的人。然而今日万苍松却一反常态先发制人,实则是因为他对今日讼案已然没有了把握。
“万讼师好大的口气,以万讼师之言,大人若不定陈某之罪,就会遗祸苍生一般……”陈浩侧身从这万苍松冷冷一笑,旋即说道:“大人,陈某今日特来翻案,非但如此,还要将这搬弄是非的万苍松问罪!”
“哦?快快道来!”王百川此刻兴趣大增,虽然昨夜陈浩来到县衙将此中怀疑与他述说,但是对于案情的细枝末节他却很是好奇。
陈浩把弄着手中的金笔,慢条斯理的说:“昨日万讼师口口声声冤枉陈某与孙刘氏有媾和,并有杨安作为人证。然昨夜有人欲要将杨安置于死地,所幸杨安命不该绝已被陈某所救,如今正在堂外等候,请大人传唤入堂!”
王百川点头示意衙役将杨安带上堂来,待杨安入的公堂还未说话,万苍松却率先抢言:“大人,陈翰林昨日身有嫌疑却私自出府院,实乃有藐视律法之嫌!”陈浩一听这话不禁笑了,他缓步来到万苍松近前本欲要说话,然而万苍松却以为陈浩要用那盛有金笔的铁盒子打他,于是退后几步,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