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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头子最后一句话,陈坚不由得怔住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老头子吗?
从小到大,陈坚可从没听过老头子说出这样的话!
陈坚能听到的,就是老头子不断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比如几天之内背完全本的《药性赋》,几天之内背完全本的《汤头歌》!
因为老头子说了,学中医没有别的,就是个背,等背会了,再慢慢理解。
事实证明,老头子说的正确的。
但是,对当时的陈坚来说,却是极为痛苦的!
而且,即便是陈坚按照老头子的要求做到了,也不会得到老头子的赞许,只会换来更多的要求。
这仅仅只是学习中医,还没说老头子给陈坚请来的各种老师!
那些老师教给陈坚的东西,老头子只甩下一句话,完不成老师的要求,等待他的就是藤条鞭子!
老头子给陈坚请来的这些老师,每一个都对陈坚要求十分严格,体罚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每当学习中医之外的东西,对陈坚来说,等于是老师和老头子的两重折磨!
以至于年幼的陈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头子的亲孙子!
看到陈坚这副样子,老头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揉了揉陈坚的脑袋,感叹道:“哪有不疼孙子的爷爷?我也想让你快乐的长大,可惜的是,你出生在陈家,注定跟别人不一样。”
陈坚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说道:“我也得谢谢您老人家,这条成长的路虽然苦了一些,但是却让我起点比别人高了太多太多!”
“走吧!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下山!”老头子老怀大慰,拍了拍陈坚的肩膀说道。
爷孙二人,踏上了下山的路。
陈坚和老头子是清晨上山,两人上山的速度很快,下山的速度也不慢,可即便是这样,两人下山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已经过来中午饭点。
陈坚炒了几道菜,与老头子和秦韵一起吃午饭。
“如果你决定留下,那我吃过中午饭就回海港了。”陈坚看着秦韵说道。
在陈坚炒菜的时候,秦韵对陈坚说了自己的决定,要留下来,跟陈坚爷爷学习炒制药茶。
“嗯,你先回去吧。”秦韵说道:“我学会了炒制药茶,就回海港!”
“顺带把这批药茶带走。”老头子笑着说道。
野茶园的茶青,此时可以采摘,秦韵采摘了之后,即便是首次学习炒制药茶,有老头子在旁教她,肯定不会浪费很多茶青,这一次是可以出一批药茶的。
陈坚吃过午饭时候,把药茶的配方,以及炒制的方法,详细的写了下来,递给了秦韵。
这种事情,老头子是绝对不会干的,也只能是由陈坚做了。
“先牢牢记在心里,等炒制的时候,你亲自动手,老头子在旁指导,这样你会学的快一些。”陈坚看着秦韵说道。
秦韵接过陈坚写好的配方以及炒制方法,折了几下,贴身收好,说道:“谢谢。”
“那我走了!”陈坚对秦韵说道。
秦韵点了点头,在陈坚跟老头子道别之后,和老头子一起送陈坚出了陈家村,目送陈坚走上了通往镇子的路。
“走了,丫头,该回家了。”老头子在这个时候说道:“都看不见人影了。”
秦韵答应了一声,跟着老头子转身走向了回家的路。
老头子在前,秦韵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老头子头也没回的开口问道:“丫头,跟爷爷说句实话,是不是喜欢我孙子?”
听到老头子的话,秦韵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不禁在心里自己发问:自己有这么明显的流露出喜欢陈坚的意思吗?
秦韵偷眼看向了老头子,好在老头子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可却是一直没有回头,还是继续朝前走,这让秦韵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秦韵没有回答,老头子也没有再问。
可是,不再继续问,不等于是不要秦韵回答了。
老头子一直不再说话,明显是在等着秦韵回答。
“您看出来了?”秦韵小心翼翼的以问代答。
“你都叫我爷爷了,我要再看不出来,这把年纪岂不是白活了?”老头子笑着说道。
听到老头子的话,秦韵再度脸红了,同时也有些懊恼,自己的确是做的太过明显了!
秦韵沉默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问道:“爷爷,那你看陈坚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不喜欢你,我不知道。”老头子听到秦韵的话,站定了脚步,转身看向了秦韵,说道:“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不想你受到伤害!”
“爷爷,你为什么这么说?”秦韵不解的问道。
“我孙子在跟你刻意的保持距离。”老头子看着秦韵,说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们走的太近,说不定你会受到伤害。”
“爷爷,我还是不太明白。”秦韵皱眉说道。
老头子叹了口气,说道:“飞蛾扑火知道吗?”
“知道。”秦韵立刻说道。
“他就是那团火,而你就是那只飞蛾!”老头子正色说道:“现在,这团火是趁自己还没燃烧起来,就在刻意的躲避你这只飞蛾,以免你奋不顾身的扑上来烧到自己!”
尽管在老头子说出飞蛾扑火这个词的时候,秦韵就已经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可当老头子亲口说出这番话,秦韵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离陈坚远一点吗?”秦韵一脸黯然的神色问道。
“不,我没这个意思。”老头子再次迈步前行,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你所面临的情况,至于做什么样的选择,那是你的事情,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能管的了的。”
秦韵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这才快步追上了老头子的脚步,问道:“爷爷,我做什么能帮到陈坚?”
听到秦韵的话,老头子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秦韵的问题,无疑等于是做出了选择,老头子说道:“这也不是我能回答的了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观察,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