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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竹说走就走,东方青蓝主张把梅芳接过来,反正那边的公司有一搭无一搭。吴蔚思考再三,还是听了东方青蓝的意见。
会所那边,有吴霞在打理。出了月子以后,东方青蓝经常把孩子带过去。奚蓉花十分不满,说,大冬天的,别折腾着,这么小的孩子,娇弱的很。东方青蓝听话,再去会所的时候,便不再带着小家伙儿。
梅芳过来以后,对女儿的生活状况很是不满,晚上待吴开明老两口走了,便道,“青蓝,你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吴蔚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现在孩子小,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帮着你。等我们年龄大了,也需要你来照顾了,洛洛也长大了,有你哭的时候!”
东方青蓝白了母亲一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妈,你不会是想让我跟蔚子去积余吧?”
“他想的美!去积余干什么,穷的叮当响的地方。再说了,你去了积余,会所谁来管?你辛苦操持起来的,可不能便宜了老吴家的人!”
东方青蓝不愿意听了,从梅芳手里抢过孩子,“什么老吴家!这么好的一家人,在你眼里,好像多不堪似的!妈,我和蔚子已经成家了。而且这个时候正是蔚子闯关的时候,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我爸那时候也经常不回来,你怎么不说这些?”
“你这个死丫头!都当妈了,说话还这么不讲理!你能跟我们那时候比吗?现在什么时代?亏你说得出口。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你那个亲婆婆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伺候够了?”梅芳一边叠着外孙的小衣服,一边说道。
“妈!你说话太难听了!洛洛奶奶多好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她在美国家大业大,有点儿事怎么了?回去处理一下又怎么了?我看是你这个当亲妈的,不愿意在这儿吧?我是不是耽误你发财了?”东方青蓝没来由地烦闷,特别是听到梅芳尖刻的话,火更是憋不住地往外冒。
梅芳把洛洛的小衣服往沙发上一摔,声音提高了八度,道,“没良心!我大老远地跑业,伺候你们一家子,你这么对我说话?!你良心让狗给吃了?你看看那一家人,来了把自己当客,我忙里忙外,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又是照顾孩子,你那个干婆婆,都干什么了?就知道抱着个孩子晃来晃去,早早把这孩子晃成二世祖!当初吧,我就不愿意你嫁给他……”
“妈——!明天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顾!”东方青蓝抱着啼哭不止的洛洛,进了卧室。
“你……你说什么?!东方青蓝,你就这么对你亲妈?你是不是我生的?嫁了外姓人,你就忘了你姓什么了?你!好,你撵我,那好,明天一早我就走!小时候不听话,长大了还不听话,你当初要是听我的,何苦……”梅芳跟到卧室里,继续指责着东方青蓝。
东方青蓝烦躁地捂起耳朵,像只发怒的猫儿一样,愤怒地抓起枕头,高高举了起来,梅芳一看,更是火往上撞,往前一挺胸脯,“哟!东方青蓝,看这意思,你是想砸我?你来砸个试试?砸呀!有胆子你砸呀!你要是不砸,你就不是我闺女!”
“妈!你想在这儿,就好好呆着,不想呆这儿,你可以回去。我不勉强你!这日子,没有谁都一样过!”东方青蓝哪能砸出去,她恨恨地把枕头砸到床上,看也不看梅芳。
梅芳抱起双臂,眉毛一吊,“东方青蓝,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姓吴的娶了你,就得对你负责!好好的省委办公厅不呆,非得下去当个狗屁县长,让你一个人带孩子照顾家?你说他是个负责任人的人吗?也就你这么个傻瓜蛋,才会跟这样的人过。我早就看出来了,姓吴的不是什么善茬儿,这时候,说不定左拥右抱,外面彩旗已经飘上了!”
梅芳的话,一句句砸到了东方青蓝的心上。她想听,又不想听,狂躁地想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到窗外。
“你胡说什么!蔚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我是小人之心,你好好想想吧!离家这么远,又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就是他不想,你能保证别的女人不沟搭他吗?男人长得帅,顶个屁用!你喜欢,人家也喜欢,你等着哭去吧!”
“啊——!妈,你别说了!”东方青蓝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空了。想起费传奇,想起戚媚儿,甚至是林玉可……
“不让我说?你既然已经办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真切切的!当官儿的,哪有好东西!”
“我爸也是当官儿的!”东方青蓝终于反戈一击。
“你爸……”梅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紧说道,“你爸跟别人当官儿的不一样!你爸能扛得住诱惑!”
“蔚子也能扛得住诱惑!”东方青蓝笃定地说。
“他能扛得住?!才怪!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调回来!让你爸从省里找找人。在哪儿干不一样,非得跑那个小地方。”梅芳说着,把手机递给女儿。
“我不!”东方青蓝一扭头,不再理会梅芳。
“你!东方青蓝,你就傻吧你!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死倔死倔的丫头!你也不想想,这样长期分着,你有多累?你们的感情有多危险?你打不打?!……打不打?!”梅芳也急眼了。
“不打!”东方青蓝看着洛洛熟睡的小脸,想都不想地回答。
“好,东方青蓝,你不打是吧?你不打,我打!”梅芳翻着手机号,找到吴蔚的手机,拨了出去。
东方青蓝赶紧起身,把手机夺了过来,“妈!妈你怎么能这样?!”东方青蓝带着哭腔,低声吼道。
看着女儿慌乱地按着手机,梅芳的火气更大了,怒道,“真是女生外向!你这个脑袋不开窍的傻瓜、笨蛋!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马上找人,把他调回来!”
“妈,你不可理喻!”东方青蓝从床上蹦下来,抢过梅芳的手机,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