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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他赶到了女儿的闺房时,外面的锣鼓声,已经停了。
凤家主亲自来迎亲,这会儿,已经到了院门口。
流家主大步进去,直接将下人都遣了下去,然后无比紧张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新嫁娘。
“敏儿?”
流家主不敢确定坐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提醒着他。
“嗯?”
这声音?
流家主怔了怔,还不曾来得及扯下红盖头,就听到庶子流长林进来了。
“父亲,凤家主已经在客厅等了会子了,可以让人将新嫁娘送过去了。”
流家主哑然。
现在他明明知道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流敏儿了,下一步当如何?
流家主只是听出来,此人不是流敏儿,却并没有听出来,到底是谁。
流长林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袭红衣的新娘,眸底流露出一抹鄙视,“父亲,不能让凤家主久等了。我这就将姐姐背过去。”
按照烈国的规矩,妹妹出嫁,一般都是由哥哥来背的。
可是流敏儿是嫡长女,上面没有兄长,只有几个弟弟。
由流长林来背,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流家主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若是到了凤家,发现不是流敏儿,那么,他就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杜家去,倒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虽然是曲折了些,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凤家主亲自来迎亲,总不能让人空手而归。
而另一边,杜家人的确是大张旗鼓地出了城,并且不少人都亲眼看到流夫人是被人抬出来的,面容消瘦,且呈一种青紫色,一看便知是中了毒,而且绝非一日之功。
那边流府的亲事还十分热闹,这边,背地里鄙视流家的,更是大有人在。
云暖让奇然和小五一路护送杜家人先一步离开。
至于姬牧和流江,则是一定要留下来亲眼看着流家内乱的。
一路上吹吹打打,花轿被抬到了凤府大门。
凤家主下了马,亲自踢了轿门,然后将新娘子牵了出来。
之后,一系列的繁琐的礼仪过后,新娘子一声不吭地被送入了新房。
直到月灯初上,新娘子似乎才有了反应。
原本陪嫁的几个丫头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今天大小姐倒是不哭也不闹了?
她们可不相信大小姐是真的自愿嫁给凤家主的。
那人的年岁,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
终于,新娘子原本僵直的姿势,换了换。
“啊,咝,头好晕!”
新娘子突然发声,众人自然是吓了一跳。
更有一名丫环的脸色都变了,“这,这声音?”
其它几人不明所以,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这不像是大小姐呀!”
众人吓了一跳,不能吧?
如果被人发现新娘子被掉了包,那她们几个还能活?
“大小姐?”
其中一个胆子倒是大一些,直接凑了过去,隔着红色的盖头,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大小姐?我是二小姐!”
一边说着,流慧儿一边扯掉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再一转头,懵了!
“这是哪儿?”
几位丫环全都傻眼了。
“二小姐,您这一路上,可是坐在了花轿上,而且也拜了堂,您不会不知道,您已经嫁到凤家来了吧?”
流慧儿一怔,随后蹭地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嫁给那个老匹夫?我要嫁的人是大王子!应该是流敏儿那个贱人嫁进来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几名丫环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流慧儿看了一眼自己的红嫁衣,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干脆将自己外面的嫁衣直接脱了。
“你,把衣服脱了。”
丫环吓了一跳,“二小姐,您千万不能这样呀。这里是凤府,而且您已经拜过堂了,就是这凤府的夫人了。”
“滚!”
流慧儿直接一脚就将一名小丫环给踢飞了出去。
这新房里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嬷嬷。
早就听说流家的大小姐不是心甘情愿嫁进来的,凤家主自然也是早有安排。
几名嬷嬷进来,看到了屋内的情形,顿时个个露出了鄙夷之色。
“哟,新夫人,这新郎还不曾回房呢,您怎么就能自己将盖头给揭了?按道理,还是得等着老爷回来的。您快坐下去吧。”
流慧儿气得肺都快要炸掉了!
“滚!我不是你们的新夫人,我是流府的二小姐,要嫁进来的是大小姐,是流敏儿,知道吗?”
流慧儿这会儿脑子还不够使呢,一心还在摆着自己在流府的架子,哪里还记得这里是凤府?
能在这儿服侍的,都是凤家有头脸的嬷嬷,听她开口就骂人,几位嬷嬷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两人走近她,直接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强行退了数步之后,再次重重地坐在了喜床上!
那喜床上,原本就铺了一些取吉利兆头的枣子和花生。
这会儿流慧儿猛地被人这么一按,一下子就硌地屁股生疼!
“啊,你们干什么?”
流慧儿也不过是一个大武师的级别,哪里是这两名嬷嬷的对手。
“新夫人,我们可不管你是几小姐,进了凤府,就是凤府的新夫人了。一会儿老爷就要回来洞房了。可是没了新娘子,我们也不好交待。所以,您还是安分地在这儿待着吧。”
流慧儿怎么可能就甘愿留在这里?
如果真的留下来了,那一会儿洞房怎么办?
她可不想成为那个老男人的女人。
一把年纪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再说了,这桩婚事,一开始还是自己主动跟父亲提起的,可以说整桩婚事,都是她在从中牵线搭桥。
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是她嫁过来?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要嫁给你们老爷的是流敏儿,不是我!你们将新娘子给弄丢了,这差事是怎么当的?”
两名嬷嬷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
不可能呀。
自花轿入门,她们可是一直都跟在了新娘子身侧的。
而且后来送入洞房之后,她们也不曾离开半步,怎么可能会任由人将新娘子掉包了?
再说了,这一路上迎亲也都极其顺利,不曾听说过什么意外呀。
“你说你是流慧儿?”
“正是!”
见到一名嬷嬷终于接她这个话茬了,流慧儿的眼底里流露出一抹希望来。
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怎么样都行。
“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流慧儿呢?”
不想,嬷嬷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现在,流慧儿身上所有的配饰,全都是新娘子的正常配饰,独属于她的身分象征的玉佩之类的,没有一件是带在自己身上的。
这下子,还真是难住了流慧儿。
不过,她的眼尖,伸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丫环,“她们可以证明,我就是流家的二小姐。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女儿,而且,大王子已经准备向流府下聘了。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无奈之下,流慧儿只好将大王子给搬了出来。
流家是王都的名门望族,也是可以成为大王子的一大助力。
她只希望,自己将大王子的名头搬出来,可以镇住这些下人。
不过,两名嬷嬷看着几名丫环吓得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再看看这位新嫁娘,相视一眼,随后安抚道,“那姑娘稍候,我们速去回了老爷。这等大事,还得老爷亲自拿主意的。”
毕竟这是凤家主娶妻,这种事情,临时换了新娘子,总得让新郎知道才好。
关上门,两名婆子交待了一声后,在四周加派了人手,其中一人,去了前院儿。
凤家主正在与宾客敬酒,听到了嬷嬷的话,眉头一紧,随后便客气了几句,大步来了新房。
“砰!”
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一脸长须的凤家主身着一身喜服,出现在了新房内。
流慧儿一见到了凤家主,立马就觉得自己有救了。
因为凤家主是见过她的,自然能认出来,她并不是真正的凤敏儿。
“凤家主,小女流慧儿,您的新娘子竟然将我顶替她来此,快快派人去禀告我父亲,顺便再全城搜捕,一定可以找到流敏儿的。”
流慧儿丝毫不曾注意到凤家主看她的眼神。
那就是一个正常男人,看一个秀色可餐的女人的眼神。
流慧儿原本生得就漂亮,如今经过了丫环的巧手画妆,再是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此时,凤家主已经完全移不开眼睛了。
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说了什么?
“凤家主!”
流慧儿皱眉,这个凤家主,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嗯?你说流敏儿跑了,所以你才被顶替她嫁了过来?”
“正是。快快派人去找她呀!她定然还不曾跑远呢。”
凤家主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好哄?
从迎亲到现在,这都过去几个时辰了。
怎么可能会还没有跑远?
这个流慧儿分明就是不想嫁给自己,所以想要早些离开这里。
凤家主当初与流慧儿达成合作,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
这个女人,就是见不得她嫡姐过的好,而且,还一心想要攀上大王子。
还想着利用流敏儿再将自己给拉拢到大王子的阵营里,真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凤家主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手一摆。
众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倒是流慧儿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待她一看到了凤家主那色眯眯的眼神,便立马明白了。
下意识里,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做什么?凤家主,别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
“我当然还记得。与流家联姻嘛。”
流慧儿的眼睛瞪大,“你疯了?我可是大王子的未婚妻!”
不想,凤家主却是哈哈大笑。
“就你?流慧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论美貌,你或许还有些优势,可你是什么身分?堂堂的大王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娶你为妻?最多,也就是给你一个妾的身分,跟你娘一样,天生就是做妾的命!”
说着,人已经将流慧儿逼至了床榻处。
流慧儿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的出身说事儿。
而眼前这位,当真是刚好就踩了雷区呀。
“你胡说!大王子明明许诺过我的,而且我爹也答应了,等到那个贱妇一死,立马就扶我娘为继室。”
“做梦去吧。你娘是个什么出身,真以为没人知道吗?别说你爹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就算是有,你以为流家的那些长老会答应?”
流慧儿似乎是被他的言语给刺激到了,竟然一动不动,脸色煞白。
“就你娘那贱样儿,也就你爹还拿她当个宝。这王城上下,谁不知道她就是只破鞋?”
“不,你胡说,你胡说!”
这种羞辱的言词,流慧儿如何能接受得了?
整个人都已经是接近地崩溃的状态了。
“你滚开!滚开!让你胡说,我打死你,打死你!”
这样的行为,自然也将凤家主激怒了。
“贱人!”
一巴掌,就将流慧儿打翻在床上。
流慧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亦是嗡嗡作响。
凤家主这一巴掌,可是丝毫不曾留情呀。
门外的仆从们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叫喊声和求饶声,也只作不知。
而陪嫁过来的几名丫头,则是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的。
谁能想到,在流府里呼风唤雨的二小姐,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哀求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渐渐地弱了下去。
两名嬷嬷倒是会心一笑。
女人嘛,一旦被破了身,也就老实了。
而另一边,流府上下,完全就像是炸了锅一样,全都乱套了。
先不说府中上下找不到流慧儿这个二小姐了。
流家主的那位宠妾云香一开库房,发现竟然全都空了。
当下就懵了。
紧接着,便又火速地到了自己的院子,再次开了自己的私库。
发现里面所有的金银珠宝,也都被洗劫一空。
流长林一听说府中被盗,原本不以为意,只是以为丢个什么玉佩之类的。
可是当他听说是整个府中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被盗窃之后,他也六神无主了。
原本,是打算来跟父亲和娘亲说一说姐姐失踪的事,结果,被这个消息一打击,直接就抛诸脑后了。
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家里少了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事实上,就算他们去的早,也不可能将流慧儿从凤家带出来。
今天这场婚礼,王城这么多的勋贵都看到了,怎么可能会容许有人将新娘子带走?
不管是不是流敏儿,只要是流家的姑娘,那就行了。
否则,丢脸的,可是凤家。
流家主和小妾云香都坐在了客厅里一言不发。
流长林看看两人,想到这会儿都是半夜了,就算是去了,估计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流长林看来,流家以后早晚是要传到自己的手上的。
若是自己的亲姐姐嫁入凤府,将来于流家自然是更有助力。
年纪大些怕什么?
凤家主的实力不俗,如今可是半圣强者,他的寿命,可是会很长的。
归根结底,流长林还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这一点,倒是与流慧儿极其相似。
不愧是一母同胞。
“一定是杜家人干的!”
流家主想到了昨天晚上威胁自己的两个人,定然是她们两个负责来牵制住自己,其它人,则是顺便将流府给洗劫一空了。
一想到自己已经派出了两名半圣长老去围堵杜家那些人,流家主便觉得一切都还有机会。
流长林的眼珠子转了转,“父亲,反正我们与凤家已经是姻亲了,不如,我们请凤家主也出一份力,帮我们直接将杜家给灭了!”
云香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不是大哭不止。
“慧儿!我的慧儿怎么办?”
“娘,事已至此,怕是没有办法了。”
云香的身子一软,没想到,精心给流敏儿挖的坑,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用上了。
“好,等天亮后,看看长老是否有消息传回来。长林,先扶你娘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
云香知道,女儿的事情,木已成舟,断没有了再重来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流长林道,“娘不必担心。虽然姐姐嫁不成大王子,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流家的势力扩充。”
云香的脸色一暗,“你在说什么?慧儿可是你的亲姐姐!”
“娘,这些我都知道。烈国在一年前换了一位新国主,此事您总该知道吧?”
云香木木地点了点头,不明白这跟他们流家有什么关系?
“凤家主如今已经是半圣强者了,而且,我听说,国主已经将王都一半以上的兵权,都交到了凤家主的手上。”
云香这才反应过来,下一刻,便是一脸的惊色。
“你是说凤家想要?”
“嘘!”流长林及时地制止了她,“娘,有些事情,您心知肚明便好。至于姐姐,到时候,少不得要您在她面前安慰一二。还有,姐姐的实力太差,只怕她等不到凤家主死,自己就得先归天了。所以,嫁给凤家主,她并不亏。”
云香明白过来,半圣强者的寿命,可是比普通人高出太多的。
而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天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说白了,就是一个勉强能习武,可是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大成就的人。
若是按儿子的说法,女儿嫁给凤家主,倒的确是不亏。
只是,那凤家主保养地再好,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
一想到将来他要在自己面前叫一声岳母,便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过,若是凤家当真能学云家那般,也取缔了现在的王室。
对于他们来说,那绝对是相当地有利。
试想一下,他们流家,将成为国主的岳家!
仅仅是这份荣耀,便不是什么人都能享有的。
而且,到时候,自己或许也就可以摆脱掉一直以来的卑贱身分。
她将成为王后的母亲!
所以说,自私这种东西,都是可以传染的。
放在了云香母子三人的身上,那就叫遗传了。
云香此时想的不是女儿受了多少苦,也不是女儿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只是一心想着,女儿的牺牲,能为他们母子,带来多大的荣耀和好处。
这样的母子三人,也称得上是极品了。
云香为了流慧儿而伤心的时间,甚至是不足一刻钟。
而她在眼泪都不曾擦干的情况下,竟然就已经笑得若桃花般明艳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娘,此事你不可声张,凤家主的事情,也就只有父亲与儿子知晓。而且,父亲一门心思想着借凤家主的力量来辅佐大王子。凤家主也早知这一点,已经是心存不满了。”
云香心头一跳,“那他会不会对慧儿下毒手?”
“不会的,娘就放心吧。现在凤家主娶了咱们流家最得宠的女儿,他自然以为,咱们流家就该支持他的。”
云香还是有些不安,“可若是凤家主失败了?”
“放心。娘可知道二王子殿下是如何殁的?”
云香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会是?”
“不错,就是凤家主命人在暗中下的手,可是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便是国主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来。所以,咱们只需要跟在他的后面,瞧好便是。若是成了,咱们自然是头功一件。若是败了,到时候只说是他以姐姐的性命相要挟,到时候,自然是还会有一条出路的。”
云香立马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儿子竟然已经成长地如此有勇有谋了。
看来,将来,有他在,自己定然不会再受委屈了。
再说,另一边,凤家主倒是心满意足地起来了。
而床上的那一个被他摆置了大半夜的流慧儿,此时就跟丢掉了半条命似的。
凤家主原本还有些不屑,不过,一想到自己娶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心里头多少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心情一好,这凤家主看向流慧儿的眼神,自然也就温柔了三分。
“夫人累了,让其它人都到客厅候着,什么时候夫人起来了,什么时候再给夫人见礼。”
“是,老爷。”
能让凤家主下这样的命令,也算是给足了流慧儿面子。
不过,对于现在的流慧儿来说,这点儿面子,她根本就不屑。
流慧儿是被周围的内力波动给惊醒的。
收到了她娘亲的传音。
当得知事情已经无力挽回,并且提醒她,一定要在凤家好好表现,特别是在凤家主的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被流家给舍弃了!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却别无选择。
再之后,又收到了流长林的传音。
流长林话里的意思很隐晦,不过也不难理解。
大致,无非就是说,凤家目前是流家惹不起的存在。
对此,流慧儿是不信的。
在她看来,凤家哪里及得上流家风光?
直到从下人口中得知,流家在大喜那天晚上,便被人洗劫一空。
不仅如此,就在刚刚,流家有人传回消息,被派出去阻截杜家的两名半圣长老,全都毙命!
流慧儿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才真正地意识到,流家可能是遇到大麻烦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她摆脱了凤家主,只怕,回到流家,也是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回门这天,凤家被国主叫进了宫,自然而然地,就只有她一人独自回流府了。
好在,流府遭到洗劫的消息被流家主强行压制,倒是不曾透露出半分的风声。
否则,在整个王都,流家就是一个大笑话!
回到流府,亲眼见到了娘亲,流慧儿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娘,怎么会这样?难道就任由那杜家嚣张吗?”
“你放心吧,此事,老爷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我们已经折损了流家最强的两位高手,想要找杜家的麻烦,只怕还得再缓一缓。”
“怎么说?”
“杜家不过就是破落户而已,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
“杜家是没有。关键是护着杜家的那些人。”
“娘亲的意思是?”
“你放心,你父亲已经打听清楚了,据说那些人将杜家人一路护送回宪城之后,便打算离开了。到时候,咱们再动手不迟!”
“好。一定要将流敏儿那个贱人给抓回来!”
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耻辱,流慧儿就恨不能直接将流敏儿给碎尸万断了。
“娘,我要把那个贱人卖进丰国最低贱,最肮脏的窑子里,我要让她痛不欲生!”
“好,只要是慧儿想的,娘亲一定都想办法帮你办到。”
云香又拉着女儿说了一些体己话之后,便开始慢慢地开导她。
“这男人嘛,纵然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又有何用?总归是与咱们女子不同的。你好好服侍凤家主,将来,总不会亏待了你。再说了,你是凤家的主母,凤家内宅,还不都是你一人说了算?”
流慧儿想到自己这几天不是在生气,就是在曲意奉承,自然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她哪里想着对那个老头子露出半点笑脸来?
可关键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了,成婚之后,她才知道,凤家主竟然是个半圣强者!
难怪,在房事上,他竟然还能那么精神。
“娘,凤家主竟然是半圣强者,这一点,倒真是让我意外。”
云香看到女儿脸上的不甘已然淡了一些,连忙加了把劲,“是呀。在王都,哪怕是在整个丰国,也没有几个半圣强者。”说着,话锋一转,“慧儿,凤家半圣强者,不止他一个吧?”
流慧儿的眼神暗了暗,“我只是隐约听他提及,好像是有几位长老是半圣强者。具体几个人,我也不曾细问。”
云香的眼神一亮,凤家竟然还有几位半圣强者,如此说来,这实力果然是不俗。
流慧儿哪里知道云香心中所想,只是有些急切道,“父亲和长林呢?”
“他们在书房议事呢,你放心,你仍然是流家最得宠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
姬牧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有些不屑地吐了吐瓜子皮。
“这流家人倒是聪明,知道不是对手,就想着干脆等咱们走了再动手。”
“不急。总会给他们这样的一个机会的。”
云暖说完,转头看向苏白,“你的人都准备好了?”
“放心,天黑之前,有关流家主宠妾灭妻的消息,必然是会传到丰国国主的耳中,而流慧儿嫁入凤家,也一定会传遍整个王都。”
一连几天过去,这王都的人,都还以为嫁给凤家主的是流敏儿呢。
流慧儿也不想将这件事情戳破。
她想的是,只要将流敏儿抓回来,事情总还有转还的余地。
看样子,即便是已经嫁作他人妇,也未曾对大王子死心。
倒是痴情的很!
其实,臣子宠妾灭妻这种事情,身为国主,只怕也不会干预太多。
毕竟,这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云暖也知道,想要用一些礼教来束缚人们,太难了。
想要以舆论来谴责流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是,总要让该知道的人,心里头都知道。
总不能,让流家主一边做着渣男,还一边树立着自己威武的良好形象!
一个连元配都能下得去毒手的男人,这心是得有多狠!
她就是要在所有人的心中,给大家留下这样一个印象。
不然,当初也不会故意让人看到杜氏的凄惨模样了。
一个人的品性有问题,百姓们当成谈资,她就不信,国主还会重用这样的人渣!
果然,天将傍晚时,流家主被内侍传召进了王宫。
被国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之后,将人给轰了出去。
流家主这十几年,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出了王宫,流家主就气得想要揍人了。
偏偏,刚上马车,没走几步,又停了。
“怎么回事?”
流家主此时的脾气,自然是算不得好的。
他骂不了国主,还骂不了别人吗?
“回老爷,是凤家主。”
流家主一噎,想到了目前流家的处境,脸色变了几变之后,还是下了马车。
凤家主骑着高头大马,看到流家主出来,粗野地一笑,“一起喝一杯吧!”
流家主的心情正不爽呢,现在看到有人请他喝酒,倒也没有推辞。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晚,两人已然秘密地商定了一件大事!
姬牧回来后,则是不停地摇着头。
“啧啧,真没想到,这两人,倒真是一丘之貉!”
想要反了丰国?
也得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那个本事!
“如此看来,他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去找杜家的麻烦了。就算我们的人故意撤走,只怕流、凤两家也不会派人去。既然如此,那就给小五他们传个信儿,让他们先在宪城住着。”
“小五的心可是都在你这儿呢。”
姬牧说完,还不忘朝着苏白递了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
“不过,你长时间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苏白抬眸,“没有什么不好的。”
闻言,姬牧只是无聊地撇了撇嘴。
入府,云暖窝在苏白的怀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想什么?”
云暖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他,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然后脸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就是在想,凤家主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很粗犷的武将,能制订出如此详尽的一个谋反计划,实在是不像是他的风格。”
“有些人,天生就会演戏。”
云暖抿抿唇,明白他是在说凤家主原本就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
只是,云暖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太对。
“凤家主与流家结盟,倒也无可厚非。你说,在暗中支持凤家的,还有什么人?”
苏白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你想插手这件事?”
“至少目前为止,我并不认为丰国的王室有什么大奸大恶之行。特别是我父亲成为了烈国的主人之后,两国交好,暂停战事。这对于两国的百姓们来说,也是喜事一桩。一旦丰国易主,以凤家主的好战性子,两国间的和平,未必还能维持得住。”
苏白笑了,“你想地倒是长远。”
云暖叹了口气,“不是我想的长远,实在是因为有自己牵挂的人,所以,难免就会多想一些。”
“时候不早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至于你想知道的,我会让人想办法去查。”
云暖闭上眼,这会儿真有那么一点困意了。
看着她娇美的侧颜,苏白的眼神明明灭灭。
丰国的事情,他是不能插手的。
好在,这一次有姬牧在。
他当初答应过那个人,不会轻易插手各国的王室之间的事务。
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不过,只是帮着云暖查一些资料,倒也算不得什么违背誓言一事。
苏白这么安慰着自己,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真到了宫变那一天,他不会插手。
只要不伤害他的暖暖,那么,其它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思及此,再次低头看向了云暖。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如此凉薄,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他心中的谪仙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