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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娑娜一下子太过慌乱就说错话了,可是看着容檀可怖的眼神,她解释不下去了。
因为容檀若是真的亲眼看到,她解释也没有用,反而会遭他厌恶。
相反他之所以忍着那件事不说,或许是对自己的感情太深,所以才隐藏隐忍下来。
转念一想,娑娜便不再解释地抿着唇,委屈地颤着眸一言不发了。
“不再跟朕否认了?”容檀低冷地压下唇角,睨着她眼底满是失望。
他容檀最爱的女人,怎会是这样心狠手辣不堪的女人?
她到底哪点值得他爱,值得他费尽心力去疼,他一次次容忍她的胡作非为,没想到她到最后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选择眼瞎心盲地爱她,而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容忍这个狠毒的女人!
仿佛感觉到他的滔天怒意,娑娜不再和他讲道理,而是试图软化他,惹人怜悯地流着泪望着他,“是臣妾陷入皇宫之中的争斗太深,一时无法自拔做错事了,但是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待在这个皇宫学到的自保方法,皇上也许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但我真的爱墨儿,上次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可是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利用墨儿做任何事,皇上能不能再信臣妾一次……”
“凌妃,你觉得朕会相信一个肯摔死自己孩子的女人,不利用这个孩子?”容檀从唇缝里挤出冷冰冰的字眼,见她终于承认了,打碎了他心底唯一的情分。
他想,他和凌妃的感情,到今夜便可以终结了……
哪怕以前他有多爱凌妃,但此刻,他知道自己爱不下去了,这样心狠手辣到杀自己孩子的女人,他容檀绝不会原谅她!
娑娜听罢,猛然投入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哭着痛苦道,“皇上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凌儿,凌儿唯一犯错一次你都不肯原谅我,凌儿爱了你五年,待在在冷冰冰的皇宫里那么多熬过来,若不是皇上,凌儿早就寻死了,根本撑不下去。我可以害所有人,但凌儿唯独不会害最爱的皇上!”
她不得不再次用凌妃打动容檀,试图唤醒他,凌妃才是他心底最深爱的女人,他决不能被苏初欢那女人迷惑!
谁知,话音刚落,容檀突然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她泪流满面的容颜,眼神深不见底地沉,“朕是你最爱的人,爱了朕五年不会害朕?凌妃,你别把朕对你的感情糟蹋得一点不剩!”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说,凌儿真的爱你啊……”娑娜只能哭求着他,因为她知道这次他不会轻易原谅她,哪怕有容墨的存在,她真的会被他打入冷宫的。
她不要这样,她受不了去冷宫过一辈子,她一定要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朕在莽山遇刺一事,你该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容檀的力道更加紧,似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一样,眼神森冷地盯着她。
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因为迷惑在对她那深厚的感情里,一次次原谅她,最后她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
这样的女人,他已经不屑再爱下去了,今夜便要做个了断!
“莽山?”娑娜似乎刚刚想起来这件事,心底一咯噔,她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他为什么又要提起。
“你以为朕真的信你被刺客要挟才抛下朕?”容檀的眼神深得幽远,看不清里面隐藏的情感,“那一箭便是你从身后刺杀朕的,对吗?”
一句对吗,让娑娜魂都震吓到了,她怎么敢说对,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主谋就是自己,可是眼下的情况她打死也不能再认了,否则她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哪怕,容檀再爱她。
“不,皇上为何要把凌儿想得这么坏?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说过了,是刺客抢走我手上的弓箭,看着刺客射向皇上的,怎么可能是凌儿射的?”娑娜极力否认,不顾下巴的剧痛,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相信自己。
容檀盯了她片刻,沉默了很久,才从胸前溢出一丝冷笑,“你真当朕是傻子了?从马上射出来的箭和站在地上射出来的箭,连这点角度朕都分不清楚,那朕的箭这么多年白练了!”
话音刚落,容檀猛然松开手,任由她砰地重重狼狈摔在地上,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怜惜,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挑了他太多的底线。
原本他打算等她生完孩子的时候,结束一切,将她打入冷宫,可是看到容墨的出世,他又心软了。
但她如今连容墨都要害,逼得他忍无可忍,所以才会拖到今日。
娑娜被摔在地上,她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身子,她没想到会露出这样的破绽,让容檀早就发现当日指使楼兰刺杀他的人,便是自己。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未来美好的梦,哐当一声破碎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容檀不会原谅自己了,他不会原谅她了……
她该怎么办?
楼兰也不会再来救她这个没用的棋子,她的一生都毁了,后半辈子只能在冷宫的牢里度过吗……
不,那样她宁可死。
娑娜只能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连忙爬起来跪在容檀脚边,拽着他的龙袍,哀恸哭求,“皇上……看在墨儿的份上,你就饶了凌儿这次,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听着她惹人怜悯的哭声,换做平时,容檀或许会心软,可是今夜的怒意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冷冷抽离了龙袍,冷若冰霜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朕提容墨?容墨绝不能在你这种心狠手辣连自己孩子都能害死的女人身边,朕会将他转交给苏贵妃抚养,而你……”
容檀顿了顿,终于低下矜贵的眸子,震慑人心地冷酷一字一句,“凌妃恶行满贯,自食其果,从今日起便囚禁在冷宛,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话音刚落,容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库,而身后的恒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妃,最终抱着容墨离去。
看着容檀带着墨儿离去,娑娜悲痛欲绝地嘶吼道,“皇上——你不能将我打入冷宫,把我的墨儿还给我,我绝不会交给苏贵妃抚养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整个太医院,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