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怜的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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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可怜的晚晚

    柴泊见孟伯神情松动,又道:“何况,那书册已经经历了千年之久,化为乌有也在情理之中,你何苦徒增烦恼?”

    原来,孟伯是惋惜黄牛观的那本宝典!

    那才是,祖师留下来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整个黄牛观的源头!

    是道法的集成大典!

    所以, 孟伯如此之举,倒不是令我意外,换做是我的话,也会痛心不已。

    我向石棺里面看去,祖师的身下,还有着不少的石珠,材质看起来,跟那些镇墓兽差不多。

    出于好奇,我取出来一个石珠,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只见上面纹着一只狮子图案,又摸来一颗石珠,那石珠之上,竟然纹着一个生有许多脚掌的怪人,再抓来一颗珠子,上面竟然纹着一头飞猿,我暗自心惊,难道这些石珠,跟那些镇墓兽有什么关系吗?

    “我好恨啊,我恨,我恨我自己!”孟伯大吼道。

    “再恨也没用,那书册,已经没了!”柴伯道。

    过了一会儿,孟伯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我走上前,将一颗纹着飞猿的石珠,递到他的眼前。

    “这是?”孟伯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祖师身下发现的石珠,只是,这些石桌之上的图案,竟然跟这些镇墓兽一样,我猜测,这二者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关联。”我如是说。

    “哦?”孟伯恢复如初,站起身子,走到石棺前,摸出来几颗珠子。

    孟伯看了看珠子,又敲了敲那些镇墓兽,忽地,他脸露决然,将一颗石珠,向地面扔去!

    令我们吃惊的是,那颗石珠,甫一落地,竟然变成了一只石狮子,石狮子疑惑地看了看我们几眼,似乎有所指引似的,站在了一头飞猿守墓兽身边,一动不动了。

    柴伯长大了嘴巴,很是吃惊。

    “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祖师真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奈何也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孟伯叹了口气,喃喃道。

    孟伯感慨了一会儿之后,对我道:“阿光,将祖师身下的石珠都收集起来,关键时候,也许会派上用场。”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去收集石棺里剩余的石珠了。

    我正在收集着石珠,突然,窸窸窣窣的碎响响起,这种碎响,很奇特,我只在金蚁兽傀儡身上听到过,金蚁兽傀儡运转起来,会发出这种声音。

    孟伯脸色大变,道:“有人乘坐金蚁兽傀儡来了,不出意外,也是道门中人。”

    听到柴伯此言,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罗卡。

    接近着,孟伯又道:“怪了,就一个,就一个金蚁兽傀儡发出的声响,就来了一个?”

    我猛然想到了晚晚,晚晚也是进入地宫的,只不过,比我们晚而已。

    “是晚晚,她来了。”我说道。

    孟伯道:“她应该离这里不远了,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她,是敌是友啊。”

    我的心也揪了起来,我停下了拾取石珠,盯着墓室的入口,我内心很矛盾,期望见到晚晚,又不敢面对晚晚。

    渐渐的,那种摩擦的怪响,到了墓室的入口。

    一只金蚁兽傀儡慢慢地移动到入口处,却没有看到人影。

    金蚁兽傀儡之上,没有坐着人。

    我屏住了呼吸,盯着入口,生怕错过什么。

    首先迈入的是一只脚,没有穿鞋子的脚,上面满是泥污。

    接着,是半个身子,我看到了晚晚。

    她的脸上,有一道十分狭长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原本美丽的面孔,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她站在入口,静静地站着,没有走进来。

    我刚要走向晚晚,柴伯却拉着我摇了摇头,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行为说明了一切,他不同意我去找晚晚。

    我咬了咬牙,挣脱了柴伯的手。

    孟伯这时候也叫道:“阿光,她现在已经是半僵了,算是半个僵尸!”

    但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就让我冲动一次吧,就这一次。

    晚晚的怀中,抱着那个蒲团,我看了,心中酸涩,我跑向她,喊道:“晚晚。”

    我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是到了跟前,手却悬在了空中。

    没错,孟伯说的没错,她现在根本不像个人,更像是僵尸,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竟然会想要拥抱一个僵尸?

    我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动作也僵在了空中。

    我想要抱住这个可怜的女孩,可是我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让我不要接近她。

    我正犹豫着,晚晚的眼睛,竟然流出了泪水。

    除了那双眼睛,她看起来像是个魔鬼。

    那双眼睛,真的好美好美。

    我咬着牙,勇敢一迈步子,抱住了晚晚!

    她拿着我坐过的蒲团,又冒着危险来找我,这份心意,我还不完,我能做的,就是信任她,好好爱护她。

    她的眼泪,浸透了我的胸膛。

    抱了她好久,我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晚晚却对我摇了摇头,神情显得很是惊恐似的。

    “怎么了?别怕,有我在呢。”我说道。

    她就是死咬住嘴巴,在摇着头。

    “孟伯,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不可以说话?”我看向孟伯道。

    “这?”孟伯的语气有些迟疑,他看了看晚晚道:“不能说话,有很多种,可以下药,可以用咒术,当然,最简单的,就是……”

    柴伯说到“就是”,就不肯继续说了。

    “就是什么啊!”我等不及了。

    孟伯深深吸了口气,道:“就是割掉舌头。”

    “什么!”我感觉,这像是一道雷霆,轰击在我的心头。

    “晚晚,是这样吗?”我看着晚晚的眼睛道。

    晚晚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发誓。”我颤抖地去触摸晚晚的嘴唇。

    她却固执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此时的我,不能由着晚晚了,我掰开晚晚的嘴唇,看到晚晚的确被割掉了舌头!

    我再一次抱住了晚晚,心里绞痛无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了,对不起……”

    晚晚在我的怀里,不停地颤抖。

    我哭了,养父死了我没哭,养母和弟弟死了我忍住没哭,但这次,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