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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语,互相对望。
蛇蝎二字,还是楚钰对她说的,他也不可能忘记才是。
“听闻歌儿最近跟太子走的挺近……”
纵然人群吵杂,楚钰说话的声音很轻缓,萧长歌也听的一清二楚地。
这话让萧长歌身子一震,她以为楚钰是起了疑心,以为她跟楚言暗中勾搭了,若是楚钰不站她这边那她的计划也很难实行。
那双凤眸眯着,正期待着萧长歌的解释,可等了许久却连一句解释都没,她仿佛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一样。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若是自己觉得是对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会去做。
那么,她认为接近楚言这件事是对的吗?
“还听说歌儿你与太子下棋还赢了半目,令得太子答应了你一个条件,歌儿你可真厉害。”
依旧眯眼而笑着,可这说出的话却让萧长歌觉得有讽刺的意思。
“不过是侥幸罢了。”
萧长歌望着楚钰冷冷道,而今日的楚钰也有些不对劲儿。
“在歌儿眼里没有侥幸二字。”
楚钰否决了是萧长歌侥幸才能赢的说法,他知道的,她从来都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若非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率她绝不会这么做。
能让太子答应她一个要求,对她来说就是一道保命符,可相对地会让楚言对她提起兴趣,若是放以前楚言怎会邀请萧长歌一同来参加这花灯节呢?
只是萧长歌故意接近楚言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想不透。
可有一点,他不喜欢看到对楚言嬉皮笑脸的萧长歌。
“既然四殿下知道又何须说出来呢?长歌不过是想谦虚一下罢了。”
萧长歌扬起嘴角望着楚言,语气依旧很冷淡。
是啊,没有侥幸。
若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跟楚言对弈,那她必输无疑,所以她是抱着必死或者同归于尽的心理去跟楚言下那盘棋的,只是让她失望的事,楚言还是以前那个楚言,他的路子依旧没变。
楚钰睁开眼,那双眸中深邃却带着一丝的怒气,她永远都是这般从容,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急,哪怕怀疑她投靠楚言,她也一句话都不解释。
“歌儿,你当真不怕我怀疑你么?”
楚钰忍不住问了一声,他以前从未考虑过这问题,可如今却忍不住问了。
只见萧长歌淡淡一笑,眼中坚定不已。
人群吵杂,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
只见萧长歌轻启薄唇,一张一合地,声音很小,却足以让眼前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转身,独剩楚钰一人站在人群之中。
楚钰震惊地睁大双眼,随后泛起微笑,若是徐福见了肯定会以为活见鬼了,这笑他只在年少的楚钰身上见过,而那时候姻妃还在世……
有萧长歌这话已然足够了,他也不奢求更多了。
方才萧长歌转身时候对他说了:你信我。
是的,他一直都相信她,她是断定了他相信她所以才一句解释都没么?
楚钰心里突然高兴了不少,这种相信别人跟被人相信的感觉竟让他如此高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方才从远处看人之多,可他却一眼看到了萧长歌。
他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而萧长乐拉着楚言的手故意撇下萧长歌离开了,他在楼台上见那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忍不住便到了她跟前,幸好他来了,若不然萧长歌一定会摔了个大跟头的。
眨眼间萧长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楚钰眼前,他莞尔,倏不知此刻的笑容有多灿烂,有多温柔。
“今日花灯节,可是个好日子。”
楚钰轻扯一笑,望着天空,烟花砰砰砰地在天空中开了花,五光十色很是绚丽。
……
“太子殿下,咱们好像跟长歌姐姐走散了!”
萧长乐向周围看了一眼,没见到萧长歌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抬起眼眉望着楚言。
“这人太多了,也不知长歌会不会……”
楚言挑眉一脸担忧地问,这模样更惹得萧长乐心里颇有些吃醋。
“长歌姐姐也不小了,若是找不到我们应该会先回府的才是。”
萧长乐温柔道,她伸手拂过耳边的散发,灯光照着她的脸庞,兴许是方才跑的原因,连脸都红了几分,妩媚而诱人。
“太子殿下,你看花神。”
水灵灵的双眼转了转,指着前方那尊硕大的雕像高兴道,那些人爬到了花神的手腕上,争先恐后地将手上的红绳绑在花神的手腕上。
这尊雕像很大,光是从寺庙内将她搬出来就要好几百人一起齐心协力才能搬动,子时一过便会将这雕像搬回寺庙内,至于那些系在花神手上的红绳却不会拿下来,而是挂上一年,到明年的花灯节才会将红绳拿下来。
花神手上伸出一只手,手上还提着灯笼,脸上挂着笑容,很是和蔼。
“今年的人也很多呀,听说长歌之前落水了,落水之后醒来连性格也变了,乐儿这事是不是真的呢?”
楚言一边回萧长乐的话有意无意地提起着萧长歌。
以前没发觉,可现在越接触萧长歌越觉得跟以前的她很不一样!
萧长乐心里有些不高兴,现在楚言可是跟她一起,可却在他嘴里吐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她最不喜欢之人。
萧长歌,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
“是呀,自从长歌姐姐落水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呢,变得比以前开朗了,不过这性格就有些……古怪。”
萧长乐咬唇停顿,脑海之中搜索着词语,到最后发现只有古怪这个词儿能形容萧长歌。
“哦?如何古怪?”
楚言似乎来了兴趣问,萧长乐有些不乐意了,可楚言问的她只能老实回答了。
“这个长乐也不好说,若是太子相处久了便知。”
一句话将楚言堵得死死地,楚言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竟在萧长乐面前问起萧长歌的事来。
不过现在他对萧长歌确实很感兴趣,特别是那双不起波澜的眼更令得他觉得跟以前软弱的她天差地别。
以前她见过萧长歌一面,也是在萧府,不过那时候软弱渺小到他压根不将她放在心上,可自从之前那局对弈之后,他对萧长歌确实来了兴趣。
一个人落水醒来后竟连性格都变了,这可有点意思。
“本太子问乐儿这些问题真是冒昧了,还望乐儿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楚言诚心道歉,他确实疏忽了萧长乐在身边而一味询问萧长歌的事了。
“太子殿下关心长歌姐姐可是件好事,只是有些事长乐不好说,毕竟从长歌姐姐落水醒来后这萧府都有些不太平。”
萧长乐说到后面时候小声了几分连脸色都有些奇怪,那些事情楚言都略有耳闻,看来真如清道人说的那般是个克星。
不过他相信萧长歌克不了他,他可是天龙,岂会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所克?
“本太子明白,今日咱们不谈这些事了,你看那边的花灯形状很好看。”
楚言指着挂在摊上的花灯,先迈出了一步走在前面,而他的手还牵着萧长乐。
萧长乐往下一看,见小手被牵得死死地她扬起嘴角跟在楚言身后往摊子去,只是她心里却一直介怀楚言问她萧长歌的事。
那日若不去后院,兴许现在就没那么多事了。
若是那日不让他们相见,兴许楚言就不会问起萧长歌的事了。
不过,那小贱人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等她回萧府便能发现有一份大礼正等着她呢!
“言哥哥等等我。”
大庭广众之下萧长乐也不敢直接喊楚言为太子,一急之下便喊了言哥哥,若是让人知道太子便在他们人群之中,更会引起大躁动。
严府内
严若琳望着天空,想起了萧长乐说今日跟楚言一起去看花灯,她心不在焉地。
“嘶。”
严若琳倒吸了口冷气,望着手指上滴出的血,她含|入嘴中,只是血中带着些腥味从嘴角溢出。
“哎呀小姐,你怎把自己给弄伤了,你这从早上绣到了现在也该歇歇了。”
丫鬟见严若琳手指上的血还渗出,放下手上的托盘在屋里头为严若琳找着纱布。
心疼地看着她家小姐,屋子里头放着许多刺绣,严若琳从早上开始一副接着一副绣着没停过,连这么好的节日那么多公子哥儿约她,她都拒绝了,就这么坐在屋里头绣着女红。
她自己不心疼,她这旁观者看着也心疼啊。
她家小姐用的都是十二反面绣法,这绣法极为费心神,而她竟在一天之内绣了三副,而现在还不停地绣。
“血已止住了,不碍事。”
“这绣的再多也超不了萧长乐的绣法,又有何用?”
严若琳望着堆在一旁的成品,一跟萧长乐的荷花做对比,她就觉得这些都是次品了。
萧长乐既不愿告诉她绣法,那她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尝试了。
“你先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了。”
严若琳眼眉扫向手上这副半成品冲着身旁的丫鬟道,丫鬟虽心疼自家小姐,可自家小姐执意她一个做丫鬟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关上门,屋内剩下她一人,接着烛光她低头认真地绣着,而这花灯节仿佛与她无关一样。
萧府内
萧长歌没去找楚言跟萧长乐,如萧长乐所说萧长歌直接回府了。
她不过是想气气萧长乐罢了,既然目的达成了她也不想跟楚言做过多的纠缠。
不过她这才回府,那些护卫看着她的眼神怪怪地,这让萧长歌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小姐!”
萧长歌才跨入府门内就看到朱儿早已在府门外候着了,似乎是在等她,而她见到萧长歌就如见到救星一样,眼中闪烁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