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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锦绣在离开了医院之后,就径直坐着车回到了酒店,不过是歇息了一天,自己也未曾带很多的东西,只是需要简单地收拾一下,便可再次出发。
但是盛锦绣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将行李都收拾好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阳光正盛,在地面上洒下的金辉,让人忍不住地眯了眯眼。
她突然想去外面看看,看看从前的那些人。
想到了就立马执行,车子快速行驶在道路之上。
盛锦绣坐在后排,前面的两位是阿荣和阿寒二人,尽职尽责地保护着自己。
阳光似乎是极力地想要透过车窗投射进来,但是最终还是被贴在上面的黑色薄膜所吸走,不让任何的光线进入。
盛锦绣透过这厚重的玻璃,看着窗外,那是不断向后撤退的景色,不论是房屋建筑还是绿化植被,都是那般的熟悉。
随着车子的不断前进,最终道路上的车辆终是减少,甚至于道路两旁的环境都变得清幽寂静了些。
可能是树林之中有什么动响,让原本在枝头上面歇息的数百只鸟雀快速地飞起,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大幕,将天空遮蔽,甚至于坐在车内的盛锦绣都能够听到他们不断叫喊的声音,急促而又短暂,让人忍不住地心生慌乱和可怖。
视线不由地定在了那一片还在不远处随之飞舞的鸟群,不断地盘旋,似乎是在争论些什么, 盛锦绣的目光不由地变得更为幽深。随着车子的远离,最终还是将那片鸟群扔在了身后,丢出了视野。
车子最终在一处山下停稳,推开车门,脚踩在地面之上,让人感受到了些许的坚硬,随着阳光映照在身上后所产生的各种的暖意,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张开嘴,用力地打一个哈欠,但是盛锦绣却毫无反应,视线从下车后,就紧盯着山上的一排一排的白色灰色黑色方块碑文。
这是一座郊区的墓地,这里面葬着的就有自己曾经最为敬重的盛寒北,此次自己过来,就是要祭拜他。
告诉他自己最近的情况,想要让男人能够一直地守护着自己。
“小姐!”
阿荣撑着一把黑伞快速地走了过来,将伞放置在了女人的头顶,想要给盛锦绣遮挡住这片刻的烈阳。
“你们就留在这里,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我再下来!”
然后将从还未关紧的车门后座处,拿出了用袋子装着的各种东西,里面有着香烛和一瓶水,是专门为此次做准备。
将东西提在手中,就要抬步走上去。
“怎么?”
视线瞟向了一旁还在跟随着自己,举着伞不肯离开的阿荣,眸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小姐,还请您愿意让我将您送上去!”
阿荣说的很是坚决,这是身为保镖的职责,时时刻刻都需要保证雇佣者的安全。
盛锦绣看着这上百级的台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是以往的自己当然是不需要这般的作态,但是现在的自己怀孕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去关照,时时刻刻地想着这件事。不能够太过于劳累不能够思虑太多。
“阿寒,一起吧!”
说着就将手中的带子朝着身后的阿寒递了递,弯了嘴角。
“是!”
阿寒当然是欣然同意,将带子接过,随即就将车子锁好。随时准备出发。
盛锦绣将手搭在阿荣的臂膀之上,借着男人的依靠,来将身上疲乏减轻些许,但是即便是这样,在走到盛寒北的这一台阶的时候,盛锦绣还是气喘吁吁,站立在原地修整了好一会儿。
而反观另外两位保镖,则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依旧像是在山下的那副神情。
盛锦绣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是有些艰难了,但是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在发泄,将心中的那些燥郁都发泄出来,有利于自己腹中的胎儿更好地生长。
穿过了好几个碑文,终于是来到了盛寒北的面前,这是由一块白色的巨大石块所垒成,上面刻有盛寒北的三个大字,这几乎是在最顶端,男人原本就是身为盛家的“脑袋”,足智多谋,如今这般地俯瞰大地,也算是能够好好地施展才华了吧!
盛锦绣在看到盛寒北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动弹,神情怔怔的。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依旧在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热量,炙烤着大地,将周边的景物都纳入了些许的猛龙光辉之中,让人忍不住想要眯起眼,去感受着这个从上面不断传输出来的各种瞌睡印子。
终于,盛锦绣眨了眨眼,身子微晃,在暖风的吹拂下,裙摆有些许的晃动,让人忍不住地去遐想。
“你们下去吧!”
盛锦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似乎在刚刚的那一瞬,自己就已经经历了好几个轮回,让人心颤,同样,带着更多的是一种淡漠。
“是!”阿寒阿荣同时应声,将手中的袋子放置在盛锦绣的身前。
“小姐,将伞撑着吧!”阿荣坚持着。
最终,盛锦绣动了,缓缓地僵硬地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伞柄,感受到了来自那一处的暖意,是阿荣刚刚握住的地方。
看着盛锦绣真的没有事情后,两个保镖才识趣地离开。
“哥哥……”
淡淡的,带着些许惆怅的呼唤声响起,还未等人听清,就已经被带着些许燥意的风刮走。
盛锦绣缓缓地佝偻着身子,将袋子之中的香烛纷纷地插在了男人的墓碑之前,眼中满是冷热,但是心中却是伤痛不已,盛寒北,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我叫你哥哥吗,我现在叫了,但是我还叫了盛家桐为哥哥,你难道就不会嫉妒吗?你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盛锦绣此时已经眼前模糊,即便眼眶之中积蓄的晶莹很多,但是依旧未曾落泪。
颤抖着手将这些香烛点燃,看着随着一点火光,逐渐地上升地灰白的烟雾,盛锦绣终是落下了泪。
自己这个妹妹似乎当的很是不称职,都已经四五个月未曾来祭拜了,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忘了我。
随即笑开,盛寒北何时嫌弃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