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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贞元国来宾,万寿国的接待级别不低于其他友邦,只是那位代表本国的文化部官员,让悟空大吃一惊。因为,那人体态、容貌与弥罗国“蟠桃园”研究所所长图地极为相似。幸亏对方主动自我介绍,悟空才知道,对方原来只是和图地同属地仙族而已,名字叫作“杨彪”。
身形不高的杨彪热情洋溢地为陈江流等人,介绍了本国商界翘楚镇元子与莫黎,两人不卑不亢地与来宾握手。八戒一对眼珠始终滴溜溜盯着莫黎身后的三位精灵美女,悟净注意观察着镇元子和他的两位助理,悟空则面带神秘微笑环顾四周不语。
经过一天的礼节式接待,最终,交流团四人没有选择落榻于万寿首都最豪华的酒店,而是回到了“白龙”号上。他们已经把这飞船当作了家,有什么酒店会比自己家更舒服?
五人照例坐在一起,外出四人讨论自己的体会,阿烈则根据飞船侦测系统在机场搜集到的各种数据与情报,加以补充。
那八戒三句话不离真真、爱爱、怜怜,悟空听得不耐烦,呵斥起来:“你这头笨猪,就知道看美女,将来死在女人手里都不知道!”
陈江流听出悟空话中有话,忙问:“悟空,发现什么不对吗?”
悟空:我从机场就发现不对,进了城感觉更不对。这座城市内的异能人明显比起其他星球多得多,而且气息种类完全不一致,说明他们来源是多种多样。那个什么镇元子、什么莫黎,还有他们背后的人,包括死猪色眯眯盯着的那三个女精灵,全部都是异能人。还有那个杨彪……
陈江流:(惊)连那个杨彪都是异能人?
悟空:不,我暂时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异能气息,只是感觉他有点怕我。当然,我的直觉时灵时不灵,好像还不太成熟……
八戒:(嘟囔)哼,一天到晚看谁都是敌人,谁不怕你?
悟空:(怒)你是不是找打?
悟净:(忙劝)别,别,别,悟空大哥,咱们先说正事,别跟他计较,说完正事,再打也不迟!
八戒:(急忙迎合)对,对,对,说完正事再……(忽然察觉不妥,愤怒转向悟净)悟净,你什么意思?
悟净:(不满)我这不是在帮你嘛!
悟空:(挑衅)要不然我先打完你再说正事!
八戒:(慌)不,不,不,悟净说得对,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陈江流:(笑)好了,言归正传。虽然那杨彪怕你,虽然这里的异能人很多,又能说明什么呢?八戒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悟空你会不会草木皆兵,把所有人都当作敌人了呢?
悟空:如果只是异能人多或者有谁怕我,那到没什么!但是我从机场就感觉到深深的敌意。至少那猪头喜欢的三个美女,对我们绝对没有什么好感,镇元子也是笑里藏刀,对我们有所警惕。我这方面的感觉没错的,相信我!
八戒:(不满)那也不能什么都凭感觉!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就说别人有敌意,这,这,这也未免太霸道了!
悟空:哼,反正我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好了,猪头,我可以打你了!
八戒吓得慌忙躲闪,悟空却不依不饶,陈江流赶紧拽住悟空,悟净和阿烈与其说是在劝架,不如说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热闹。
就在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段音乐,那是代表有联络信号等待接通,八戒忙说:“先接电话,先接电话!”
阿烈忍住笑用意念接通了来电,屏幕上出现了一位彬彬有礼的青年,众人认出他是镇元子的随从之一。对方自我介绍说:“各位好,我是镇元公司的CEO助理清风,受我的老板镇元子之托,邀请各位来我公司作客……”
悟空:(冷笑)你们还真没诚意,既然是邀请,你们老板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来,他端什么架子?
悟净:悟空大哥,也许镇元子前辈太忙了……
悟空:(怒视悟净)你站哪边的,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悟净:嗨,悟空大哥,都是玉虚出身,何必斤斤计较?
悟空:哼,“玉虚”人太多了,良莠不齐,我怎么知道这个镇元子是良,还是莠?
清风:悟空先生说得很有道理,玉虚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身实践方出真知。如果悟空先生有那么多疑问,为什么不亲自来看看呢?难道……你怕?
悟空:(怒)区区一个破商人,我怕什么?去就去,谁怕谁?
清风:我就在机场恭贺各位大驾,对了,阿烈先生出不了飞船,镇元子先生会回访的,再见,不,马上见!
随着联络信号结束,悟空渐渐觉得有点不对,抚摸着毛发说:“我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
八戒:哼,就算我是头猪,也知道人家用的是激将法!
悟空:(怒)什么就算,你本来就是!
陈江流:(笑)好了,好了,别斗嘴了!人家还在机场等,老规矩,阿烈看家,其他人跟我一起过去。不过,大家要注意,他们连阿烈的弱点都查清楚了,看来我们的底细应该对方都了解了!
悟空:(若有所思)确实有点门道,我们先去见了,再说吧!咱们走!
八戒:等等,这猴子答应去,让他自己去就是,我们干什么都要跟着去?要不然,你们去镇元子那里,我去拜访一下骊山集团。
悟净:八戒兄弟,人家镇元公司是邀请咱们交流团过去,悟空大哥也是代表我们答应的。骊山集团又没来邀请,咱们怎能……
阿烈:咦?怎么又有人来联络……
随着屏幕再度呈现出人影,八戒立时兴奋起来,因为那人居然就是真真,而且正如八戒所愿,真真也是代表莫黎来邀请交流团。结果,八戒忙不迭地接受了邀请,而陈江流也默许了八戒的代表。
再度中断了外界联络,陈江流立即进行简单分工。他决定让悟空、悟净前往镇元公司,而他带着八戒前去骊山集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说这悟空、悟净,乘坐着清风亲自驾驶的汽车前往目的地。他们没想到堂堂一个总裁助理居然会兼任司机,但想到这么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企业,一共连老板才有四十九人,自然也就顿时心下明了。
镇元公司总部出人意料地并未设立在繁华区,而是在与机场方向相反的城郊某处只有两层的小楼内。那经常出现在大众媒体面前的公司所在地,只不过是镇元子在城内的临时办事处而已。
小楼并无人类保安,却有机械警卫和自动防御设施负责着安保任务。但也不是说楼下空无一人,一名与清风服饰相似的青年正在静候贵宾,他就是镇元子的另一位得力助手——明月。
见汽车停下,明月正要上前迎接,却忽然听到一声异响,他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美女记者正在拍照。那美女见行踪已败露,转身就跑。明月怒意立生,大吼一声,竟然不顾贵宾、追了过去。
清风正要喊回明月,没想到悟空见状也立即飞身追去,悟净与清风都不知道悟空想干什么,只有一同上前看个究竟。
悟空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他看明月一个大小伙子追赶弱女子而抱打不平,而是突然感应到熟悉的异能。这样类似的感觉在贞元国出现过,在黄风帮也出现过。结果,他遇到的都是曾经交手的强敌,也惹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这次悟空不敢大意,一定要弄清是谁让他再度“如睹故人”。
那记者看起来不过是纤弱女性,没想到跑起来却健步如飞,明月拼尽全力,却始终不能接近半分。情急之中,明月双指光芒闪现,随即两道冰寒洁白的光束射向美女。
就在光束即将射穿目标之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出现在美女背后,他没有丝毫动作,却有无形剑气弥漫于前,白光在剑气前如同浪拍礁石,转瞬消散。
明月惊愕停步,虽然对方并没有出招攻击,却让明月已经充分感受到对方无比强大的气息,心中已然明白两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女记者察觉到异样,停止奔逃,转身才明白怎么回事。她故作娇嗔说:“你怎么来了?”
那人:(微笑回应)你这么不听话,又跑来冒险,我怎么能放心?再说,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明月:(警惕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跟这个纠缠我们许久的记者是什么关系?
“他叫纯阳,弥罗国‘八仙’之一!”揭破来者身份的正是“纯阳”洞宾昔日好友悟空,他无比轻松地说,“我还以为是哪位过去的敌人又来找麻烦,没想到居然是你,别来无恙啊!”
纯阳(洞宾):(笑)悟空,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们“八仙”一直很想念你,你逃出“炼妖空间”后,我们就想去找你,可惜师父不让。现在看你生龙活虎的,我这就放心了!
悟空:我当然没有事,可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纯阳:为你介绍一下,(向女记者招手)我的朋友白牡丹,她是万寿国的女记者,我是来看望她的。
白牡丹:(热情伸手)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听说你随贞元文化交流团来我国,本来想过几天去采访你们,没想到……
明月:(不耐烦)少来这套,你纠缠我们老板还不够吗?还要去纠缠贞元的朋友们吗?
纯阳:(怒)你啰嗦什么?记者是有新闻自由的!如果你们镇元集团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怕采访啊?
此时,清风与悟净赶到这里,听到纯阳的话,清风忍不住质问:“如果你天天被人跟踪拍照,难道你可以视若无睹吗?新闻自由就可以侵犯别人的隐私权吗?”
白牡丹:隐私权?你们“五庄观”营养品畅销国内外,民众有权知道这是否安全,要求你们公开配制来源是否存在反人道技术,为什么不行?
明月:哼,你们需要的是营养液的配方吧?如果公开了配方,任何人都可以模仿抄袭,难道要支持他们不劳而获吗?我们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有什么不对?
白牡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纯阳出手阻止,他冷冷说:“清者自清,事实会证明一切。今天难得遇到故人,我十分高兴,不想再多生事端。悟空,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悟空:(兴奋)好啊!(转念一想)不对,镇元子还在等着我们,这样,见过他之后,回头我会去找你。
纯阳:那你怎么找我呢?
悟空:(自信满满)放心,只要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到你!
于是,纯阳与悟空相约再会之后,清风与明月暂时放过了那烦人的女记者,陪着客人正式进入了公司之中。
早已等待许久的镇元子,始终静坐在客厅内,虽然没有任何人向他报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对周围一切了如指掌。等到悟空与悟净来到面前,他微笑示意让客人端坐,茶几上自动升起饮料,都是“五庄观”特色产品。
悟净迫不及待地品尝了这最新型的营养品,悟空端起饮料瓶却并不饮用,反而以狐疑目光望向主人。
镇元子:(笑)悟空,为什么不喝,你怕我下毒吗?
悟空:(笑)毒没有什么可怕,我只是想到那个传闻,这东西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镇元子:有些事情,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一定会知道。时候未到,你无论如何求索也不可得。
悟净:(疑惑)可是,我们玉虚不是相信“事在人为”吗?这种“时候”不“时候”的,是不是有点唯心啊?
镇元子:“人为”是一种努力的过程,但是如果要取得最好的结果,就必须要符合“天时”、“地利”、“人和”。事在人为便是要极力促进三种要素的齐聚,从而将一切奇迹化为现实,这才是玉虚实践之道。“时候”属于“天时”的一部分,是一种客观的条件,而不是什么唯心!如果疏忽了客观条件,以为只要靠不顾一切的单纯胡乱努力,就能实现最好的成果,这才是真正的唯心!
悟空:(不满)哼,你都离开玉虚,走上商路了,你还谈什么玉虚之道?
镇元子:大圣,弥罗有商,玉虚也有商,玉虚最早的理论创始者,便是一位社会科学家与一位商人。
悟净:没错,这个我早有耳闻,听说那位商人为了支持玉虚理论的研究,不惜散尽家财,令人敬佩。
悟空:(尴尬)啊……那个……我也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镇元子到底是否真知道玉虚的历史!
镇元子:哼,我传授玉虚历史的时候,菩提才刚入门,他的历史还是我考的呐!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轮到菩提徒弟来考我!
悟空:(怒)你跟我摆什么老资格?有话说话,我最讨论论资排辈!
镇元子:好,不提那个。你知道玉虚之商与弥罗之商有什么区别?
悟净:请前辈赐教!
镇元子:弥罗之商是聚资增值、追益逐利,一切围绕如何让资金增值去运作,为了追求利益而追求利益。当然,随着弥罗商道的成熟,他们也渐渐意识到追逐利益不能无底线,要考虑社会购买力、企业影响力、环保等等,但本质还是围绕资本增值,唯恐一旦资本贬值或停止增长,会影响企业的社会地位。
悟空:(不屑)哼,无商不奸,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你这个商人又能有什么区别?要你们不逐利,除非狗不啃骨头!
悟净:(笑)悟空大哥,现在养宠物狗的都吃狗粮,不啃骨头也没关系的。
悟空:(不满,低语)住嘴,你站哪边的?
悟净:(低头不语)……
镇元子:悟空说得也有道理,企业不求利,连生存都成问题,但企业完全被资本掌控,成为资本利益的奴隶,社会发展就会畸形。真正在玉虚之道指导下的企业,不过是以谋事创业的形式来聚才赚心……
悟净:(好奇)什么叫“聚才赚心”?
镇元子:(笑)那就要从我们玉虚创始初衷说起,当年鸿钧组织为寻求打造公平正义宇宙之道,鼓励门下弟子各自去探索。其中有些弟子认为宇宙文明是广大劳动者所打造,劳动者同时也是各种人才,人才的精锐是天才。尊重劳动、尊重人才、合理使用天才,造福民众,宇宙文明才能长盛不衰,公平正义才能实现。这样的鸿钧弟子便组成了“玉虚”……
悟空:(不耐烦地打断)哼,这些基本常识,每个真正的玉虚都知道。不就是,唯有让天才、人才都通过劳动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让确实无法劳动的老弱孤残享受社会福利,才能打造出理想的玉虚社会,最后实现“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吗?
悟净:(忧虑)不过我看到太多的惰性与贪婪,那些人性的弱点如果不能克服,这终极目标即便实现了,也会被他们破坏。
镇元子:(笑)我们的终极目标重点在哪里?不是“按需分配”,那只是最理想的美好图景,而是我们真正要实现的“各尽所能”!这就是要让每一个社会成员都有机会成为人才,有机会作为人才为推动宇宙文明进步做出最大程度的奉献作为。最重要的是,各种有利于社会的劳动与人才必须得到正确对待、充分尊重、合理待遇,反其道者必然被社会所排斥,才能真正做到“人人愿意成才,以劳动为荣,以惰性贪婪为耻”,也才能真正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悟空:(不耐烦)别说这些我们都知道的,你不是要说玉虚之商吗?这跟玉虚之商什么“聚才赚心”又有什么关系?……(霎时恍然大悟)你是说,以企业形式来培养人才、挖掘人才、凝聚人才,用对社会提供的服务与产品来为民众造福,争取民众支持,让利益随“聚才赚心”而来,防止企业被资本所驱使,同时在商业社会中贯彻我玉虚之道?
悟净:(兴奋)好像前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师兄好悟性啊!
镇元子:(笑)没错,战争年代,玉虚有战争年代的方式,商业社会,玉虚有商业社会的方式,万变不离其宗,齐天大圣举一可反三,确实名不虚传!
悟空:(得意洋洋)那当然!(脸色一变)等等,你这跑题也跑得太远了,我们还是回到原来话题上吧!(厉声)无风不起浪,到底你们的营养品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