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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了一辆出租车,李飞龙上车坐下,便开口问道:“司机,你知道神汽集团三厂,怎么走吗?”
圆头圆脑,身材发福,约莫30多岁的男司机,立时来了兴趣,爽朗地笑道:“我知道,现在它已经改为蜘蛛飞车公司三厂,你要去应聘吗?”
顿了顿,他一脸羡慕地说:“我听说,神龙集团的老总,为了庆祝集团成立,给全体员工发一个月的奖金,加30%的底薪。这两天去应聘的人,非常非常多,填表面试都要排长队。有关系的,也要送礼送钱,才能进去,争破头了。”
微愣一下,李飞龙笑道:“对,我也是去应聘。”暗暗嘟囔,有关系的,也要送礼送钱?搞腐败,索贿赂么?哼!
男司机立即猛踩油门踏板,驱车飞驰而去。
一路上李飞龙和男司机有说有笑,时间是过得飞快的。
到了长云工业园区,辗转驶到蜘蛛飞车公司三厂正门对面的公路边上。
吱的一声。
出租车戛然刹停下来。
李飞龙用微信支付了车费,便迅速下车。
呼!
出租车扬长而去。
凝神望向对面的工厂门口,李飞龙果然望见五六十人,正顶着烈日,排队排到保安室的窗口前,取表格,填简历。
电动伸缩门旁边的大理石墙壁上,共有八个金色金属大字:“蜘蛛飞车公司三厂。”
在厂区内的办公楼的楼顶上,则有八个霓虹灯广告字:“蜘蛛飞车公司三厂。”
看见这番热闹的景象,李飞龙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忍不住吹了吹刘海,嘴角翘起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他用斜挎包遮住头顶,匆匆横过公路,走近工厂门口,站在一棵芒果绿化树下,躲避烈火般炽热的阳光,眼睛则直视着保安室的窗口。
他正考虑着,此时进工厂里调研,还是等一两天再进工厂里调研。
保安室内。
一个老保安发现了李飞龙,于是走到窗口前,凝神打量李飞龙。
他似乎是认得李飞龙的相貌,却不敢肯定眼前的年轻男子,到底是不是神龙集团的大老板。
在他的心中,神龙集团的大老板来视察,不应该单独一个人来,连豪车都没有一辆。驾驶蜘蛛飞车从天而降,才是大老板正确的来访方式。
他在网络上,看过蜘蛛飞车降落在帝王大厦楼顶上的视频短片。
李飞龙试探似的朝老保安招了招手,暗暗思忖,他认不认得我这个董事长呢?如果我要进入工厂里,他们会不会拦住我,不让我进入厂里呢?然后被我打脸……
犹豫了几秒,老保安便快步走出保安室,从小门口从求职人群的身边,脚步匆匆地走到李飞龙的面前。
“你是神龙集团的……大老板?!”老保安上上下下地打量李飞龙一番,一阵激动,旋即嘴唇发抖地问道。
李飞龙满意地笑了,轻轻“嗯”了一声,朝老保安招了招手,然后调头往前迈步走去,走到远离求职者和保安室的树阴下。
老保安快步跟着李飞龙走,停住脚步,便激动道:“你真的神龙集团的大老板,这么年轻?”
“给!”李飞龙拿出真皮名片夹,抽出一张烫金名片,用双手拿着,递给老保安。
老保安在衣服上搓了搓手,才用双手接过烫金名片,定眼仔细看,喃喃说道:“李飞龙,神龙集团董事长……”
不过,看完名片,他仍然有些不相信似的。
李飞龙神神秘秘道:“我来燕京,主要是见一个大导演,顺便过来看看,了解一下厂里的情况。厂里有什么不好的现象,你可以跟我说说。”
老保安犹豫不决,吞吞吐吐道:“我不……太清楚。”把烫金名片放入兜里。
见他仍然不太相信自己,李飞龙问道:“蒋金豪,你认识吧?”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吧,他是总部的副总裁。”老保安尴尬地笑了一下。
李飞龙立刻用智能手表拨通蒋金豪的手机号码,与他进行视频通话,让他和老保安说两句。
老保安看见蒋金豪的视频画面,终于百分之百相信李飞龙,就是神龙集团的董事长,对李飞龙的态度更加谦恭了。
关闭虚拟屏幕,李飞龙拍了拍老保安的肩膀,轻笑道:“走吧,我请你喝两杯啤酒。”
“行!”老保安乖乖点头,拿起对讲机,跟在保安室里的同事说了几句,说自己有点急事要出去,随即跟着李飞龙往前走。
途中,老保安告诉李飞龙,他姓朱,名涛,在神汽集团三厂已经工作了6年多的时间。
没多久。
两人进入一间小饭馆里,要了一个普通的包厢,相邻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空椅子。
叫服务员送来两瓶冰冻的燕京啤酒,一只三斤半重的燕京烤鸭,一碟油爆花生和一碟奶油炸糕。
李飞龙拿开瓶器,开了啤酒瓶盖,先给朱涛倒满一杯,再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与对方碰了碰,笑道:“干了!天气这么热,喝两杯冰冻的,舒服啊。”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光整杯啤酒。
受到感染似的,朱涛亦仰起头,一口气喝光整杯啤酒,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流入肠胃内,倍感舒爽痛快。
李飞龙端起啤酒瓶,又倒满两杯啤酒,然后拿起筷子夹烤鸭吃,一边吃,一边闲聊般说道:“唐诗音唐总裁,你知道吧?”
“我听过。”朱涛点点头,仍然有些拘谨地拿起筷子,夹油爆花生送入嘴里。
他感觉在做梦,很不真实,自己居然有机会和董事长坐在一起喝酒,吃菜,谈话。
“唐总说。”李飞龙淡淡然道:“三间整车装配厂,效率最慢的,就是三厂,人员调整,生产流水线改造都是比较缓慢。我恰好要来燕京一趟,就顺便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厂里有什么不好的现象,你可以跟我说说么?”目光恳切地看着朱涛。
朱涛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腾腾地道:“我听别人说,林海鸿副厂长认识很多高官,也认识许多帮派人物,比章泰厂长厉害多了。所以……章泰厂长不太敢炒掉林副厂长的人吧,厂里很多管理人员,都是林副厂长安排进来的。”
“章泰厂长,是刚晋升的吧?”李飞龙问道。
“对!”朱涛点点头:“他原来也是副厂长,神汽集团改为蜘蛛飞车公司,老厂长就提前退休了,由他担任厂长。”
李飞龙心念急转,章泰担任厂长,估计是老厂长推荐的,看来老厂长对工厂还是很有感情,没有推荐林海鸿做厂长。
他开启智能手表的虚拟屏幕,链接上网,登陆神龙集团的内部网络,查看老厂长,章泰厂长和林海鸿副厂长的资料,以及人力资源部对他们的评价信息。
查看完毕。
喝了杯啤酒,李飞龙立刻拨通老厂长的手机号码,详细询问章泰厂长和林海鸿副厂长的情况。
老厂长说话很委婉,夸赞章泰厂长,却没有说林海鸿的坏话,总之,不愿说得罪人的说话。
挂断老厂长的电话,李飞龙立即拨通章泰厂长的电话号码,正色道:“喂,章厂长,你好!我是李飞龙,神龙集团的董事长。”
“呃,董事长,你好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电话那端的章泰,诚惶诚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