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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峰手忙脚乱地扶起赵兴平:“赵哥、赵哥,挺住!走,我带你去找医生!”
“笨蛋……我挺不住了,你记住,现在你是黑道人物,做事,怎么能这么拖泥带水……”赵兴平吐着血,说道,“况且,我早就觉得没意思了……天天你杀我,我杀你的……”
田峰哭了起来:“赵哥……我鬼迷心窍了!我对不起你!”
“呵呵……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死在你的手里……咳咳,不过也好,总比死在小鬼子手里要好……”赵兴平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胸前的血汩汩流出。
田峰说不出话来,哭得跟泪人一样。
“……你就是这个样子,才一直出不了头……记住了,你想混黑道混出名堂来,一定要学会狠……不能这样婆婆妈妈的,这算是你赵哥给你最后的忠告……”
田峰含泪点点头,看着赵兴平的生命一点一滴地从他的身上消失。
“我走之后,你要想办法找到我老婆和儿子……帮我把那些钱给他们,告诉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田峰哭泣着说道:“……我一定做到……”
“……还有,你不要告诉千月,她的孩子其实是你的……”
田峰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颤抖着问道:“你知道这件事?”
“……你以为,我是傻子?”
原来当赵兴平单枪匹马骑着摩托艇,一个人挑光了游轮上稻川会和山口组的人马之后,伤痕累累地回到住吉会,大家把他送进了医院治疗。医生检查了赵兴平的伤势之后,面有难色地说道:“赵先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必须告诉你,你的下体受到了创伤,从此产生的精子活力不够,也就是说你将不能在生孩子了。”
赵兴平一愣:“那我还能做那事吗?”
“呃,过正常的性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医生回答。
“那就行了,生不出就生不出吧,反正我早就有儿子了!”赵兴平倒全没放在心上。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很快,赵兴平和椎名千月结婚了。
虽然赵兴平因为国内的妻子和儿子的缘故,并不情愿结婚,但是椎名千月美丽温柔,待人接物知书达理,尤其对赵兴平更是爱慕有加,千依百顺,赵兴平渐渐地也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日本妻子,但是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告诉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椎名千月始终没有身孕,有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了,哭着告诉赵兴平,说自己怀疑自己有问题,没法给他生个孩子。赵兴平心中疼爱妻子,便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检查过了,精子活力不足,必须依靠医学手段才能正常怀孕,椎名千月很是惊讶,不过她同意了。
实际上,就算是人工授精,赵兴平也无法提供可以使椎名千月怀孕的精子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能瞒着椎名千月,偷偷使用捐精者的精子。赵兴平便将这件事拜托给他最信任的好兄弟,田峰去做。
大哥的事,当然要全力办好。
田峰一口答应,绝对不外传,他开始去寻找信得过的医生来咨询人工授精的相关的事项。当得知捐精者的资料都是绝对保密的之后,田峰不由得产生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震惊不已的想法:干脆就用我自己的吧!
田峰永远也不会忘记,住吉会帮会祭的那一天,当他远远看见了椎名千月从庭院的台阶上款款走下来的样子。
她身着白色云纹的和服,精致美丽的脸上挂着恬淡幽兰的笑容,梳着古典的发髻,白袜包裹的小脚上穿得是红绳的木屐,木屐敲打青石台阶的声音,在田峰的心里久久回荡,不能忘怀,就像是描写爱情的钢琴曲。
从那天起,椎名千月就永远定格在了田峰的心里。
但是,他知道,椎名千月是会长的宝贝千金,而他,只是一个二级帮会里的小喽啰,跑腿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出人头地,不能拥有那样的女人呢?
这个念头,像是一个魔咒,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箍越紧。
只是当时的田峰,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把他的好兄弟,赵兴平当做了阻止自己平步青云的最大障碍。
当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听到了捐精者是绝对保密的情况之后,田峰产生了“干脆就用我自己的吧”这样的想法,而且,为之震惊和雀跃。
椎名千月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是他连时都不敢幻想的天使,他认为那是一种亵渎。而现在,他居然有了一个机会,让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女人,却怀上他的孩子。
田峰回到家里,整整失眠了一宿。
第二天,眼睛熬得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田峰带着枪和钱,去找了那个医生。
医生面对着手枪和金钱,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对于他来说,用谁的不是用呢?
于是,椎名千月怀上了月薇。
田峰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赵兴平居然早就偷偷做了田峰和月薇的亲子鉴定,找到了那个医生,问出了真相,只是,他不想伤害椎名千月,也不想失去田峰这个追随他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田峰比他小好几岁,他一直把田峰当亲弟弟,还经常责骂,因为他认为那样才能刺激田峰的成长。
田峰对椎名千月的爱慕,明眼人一看便知,赵兴平自然也看得出来。他认为,田峰做出这样的事,是因为太爱椎名千月了,他把田峰当亲弟弟,所以这件事也忍了下来,毕竟,田峰和椎名千月又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可是,赵兴平没有想到,被自己当成亲弟弟一样期待着的田峰,竟然会对自己举起枪口。
田峰听完垂死的赵兴平断断续续的讲述,惊呆了。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人!”田峰嚎啕大哭,左右开弓,把自己扇的猪头一般。
“……都别说了,这就是……命。”赵兴平慢慢说道,“总之,千月她身子弱,知道我死了……肯定大受打击,要是你再告诉她,月薇是你的孩子……她,她一定会崩溃的,所以,不要告诉千月……”
“是!我不会告诉她的!”田峰悔恨地要死。
“……也要好好帮我照顾,她们母女。”赵兴平感觉到自己即将死去,语速也变快了,“弟弟,记住,混黑道,千万不要后悔,后悔的话,你就输了,要往前,一直往前哪怕错了……只有这样,才能在黑道里活下去……”
话说完,赵兴平瞳孔扩散,呼吸停止,溘然长逝了。
“大哥~~~!”田峰抱着赵兴平逐渐变凉的尸身,悔恨交加,哭得不能自已。
赵兴平和田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