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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赵伟和高丹梅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小茜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干着急,高丹梅的朋友们见情况不妙,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了,赵伟叫住了她们:“等等,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刚才在谈论的事情,能不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高丹梅抬起眼睛:“没什么事,真的,我们刚才在说另一个叫赵伟的人,你知道,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的很多。”
她的话启发了另外两个女生,她们忙不迭地说道:“没错,你误会了,我们说的不是你!”
“你们来真如禅寺,是来烧香拜佛的吧,”赵伟慢慢说道,“那么,你们当着佛祖的面说这样的谎话,真的好吗?”
高丹梅和她的朋友们语塞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伟又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忽然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求求你们了,告诉我吧!”
高丹梅面露难色,看了看她的朋友们。
“你就告诉他吧,我估计,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总不能一直瞒着他吧……”高丹梅的一个朋友鼓起勇气说道。
听了她的劝说,高丹梅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好了。”
小茜在一旁急道:“小高,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呢?真是急死了!”
高丹梅看了看赵伟,赵伟点点头:“没事,她是我的朋友。”
“好吧,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吧。”高丹梅终于同意了。
几个人离开了真如禅寺,来到了外面一家奶茶店坐下,赵伟叫了几杯奶茶,高丹梅想了想,说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就都告诉你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赵伟说道:“没事,我大概已经猜到一点了,你说吧。”
“我们高中的时候,外地转学来了一个女生,她很漂亮,但是一开始很孤僻,不和别人交流,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像那时候的你一样。当时,老师安排了你和她坐同桌,好像只有你和她能交流。后来,那个女生逐渐开朗了起来,和大家成了朋友,你的脾气也慢慢好了起来,也和同学们玩到一起去了,当时大家都在传,说你和她在谈恋爱。”
“后来呢?”赵伟的心砰砰直跳,高丹梅讲的过往经历,和他编给小樱听的故事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传言,她私底下没有表示反感,但是也没有承认,那时我们女生经常开你们的玩笑,但是都是善意的,没有人说什么风凉话。其实她人很好,画漫画也很有一手,经常画画送给别人,大家都很喜欢她。我家还有她送给我的手绘作品呢。不过,大家慢慢发现一点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旦问起她的生日,她就会变得很奇怪,浑身出汗,脸色苍白,跟生病一样,但是问她原因,她又不肯说。”高丹梅慢慢讲着。
小茜听了这些,皱起了眉头。
她曾经听小樱讲过这些,当时还和小樱说,这肯定是赵伟编出来骗她的故事,叫小樱千万不要听信,可是,为什么高丹梅却知道这些呢,这不应该仅仅是故事吗?
“你继续说吧……”赵伟端起滚烫的奶茶喝着,但是却浑然不觉。
小茜看见他的手在颤抖,心里不禁一痛。
“后来,一个下雨天,正在上课的时候,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她忽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然后你就追了出去了。后来,那个下午,我们听说,你和她出了车祸……”高丹梅讲不下去了。
“请你继续说下去。”赵伟的奶茶杯子已经空了,他把杯子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
“后来,你好久都没有出现在学校,我们想去医院探望你,老师说你不在本地,在外地的医院接受治疗。又过了好长时间,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出现时,你却忽然回到了学校。但是,对于那段经历,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老师特别强调了,让我们不要再让你想起那段伤心过往,所以,后来根本没人敢在你面前说这件事,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把它遗忘了。”
赵伟皱起眉头:“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高丹梅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你在外地接受治疗的结果吧。”
赵伟忽然想起,美雪曾经告诉自己,“你有两段被封存的记忆”,其中的一个就是和小凛的记忆,那么,另外一段时间较久的,没有开启的,到底是……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唰”的站了起来,拔脚就往外走:“谢谢你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弄明白的!”
他急着想回家,去召唤美雪帮他恢复记忆。
“唉,等等啊!”高丹梅却站了起来急道,“赵伟,我们今天来真如禅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看她,你不一起来吗?”
“……”赵伟的脚步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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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禅寺后院中有一座塔,塔的一层用于安放骨灰,二层用于供奉灵牌位,三层和四层用于供奉佛像。
赵伟和小茜默默跟在高丹梅她们身后,往后院的佛塔而来。
小茜看着赵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赵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一行人拿着事先买好的檀香,在入口登记后,进入了佛塔内。
这里凉意十足,似乎栖息着许多灵魂。
高丹梅在前,走了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处墙壁前,这里的墙壁上划分为许多小格,每一格的内部是骨灰坛,外面的木板上则嵌着死者的照片,还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
“从上往下,第六行,左数第五个,就是她了。”高丹梅小声说道。
赵伟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每数过一个数字,他的身体就抖一下。
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个木格上,那里的一张照片,上面是被遗忘许久的笑容。
遗忘的笑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