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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打麻将？”江兰茜是南方人，从小在麻将声中长大的，只是在学校里没机会打，也没人陪着打，一时有些手痒，“血战会吗？牌技怎么样？”
“我打牌，还没遇到过对手。”顾桑榆冲她一笑。
“很嚣张呀，”江兰茜挑挑眉，“我喜欢。”
曹可欣见她们几个一唱一和，不动声色就骂了自己，而且还把她给无视了，顿时心里憋着气窝着火。
这顾桑榆真不是省油的灯，话里话外都不吃亏。
她们几人窃窃私语，杨教官光顾着在那边转，这会走过来她们就闭了嘴。
“明天有特殊情况可以向我请假，”杨教官站姿笔挺，声音大的足够每个人都能听到，“但是决不允许装病的情况发生。不要告诉我别的班怎么训练的，既然我带了你们，你们就得听我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以后每天早上跑完五公里，咱们再接着做别的训练。今天先到这里，解散！”
“哎哟，累死我了。”刘璃把帽子取下来，当成扇子扇风。
顾桑榆跟江兰茜商量先回去把澡洗了，几人都不想一身汗臭去吃饭。
江兰茜之前说的鲁倩也是她们班的，顾桑榆有印象，只是之前没说话而已，她比她们几个矮一个头，所以站在队伍的前面。
鲁倩跟江兰茜关系好，两人脾气性格相当，江兰茜说一会要一起吃饭，鲁倩也不扭捏，几人约好半小时收拾完之后电话联系。
回到宿舍，顾桑榆让刘璃先去洗澡。
她一下午没看手机，这会一看陆哲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了。
都是叮嘱她让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还问她军训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因为她没回复，陆哲这些短信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她抱着手机，却能感受到陆哲的关心。
这会刘璃进卫生间洗澡去了，她也把衣服换下来，泡在盆里准备洗，又给陆哲回了个电话。
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
陆哲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季凡给他汇报明天一天的行程。
季凡站在他旁边，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明天院长您要去参加卫生厅的一个会议，是关于咱们院开展免费白内障患者救治的一个活动，下午的时候上级有人来检查咱们医改这块的——”
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陆哲一看是顾桑榆，他朝季凡说，“你先出去——一会再说。”
“好。”季凡把东西收起来，出门的时候不忘把门关上。
他看到陆哲嘴角扬起的微笑，和他那温柔的能腻死人的声音。
“喂，桑榆。”
“嗯，我训练结束了，”顾桑榆开了外音，“这会在洗衣服。”
“吃过饭了吗？”
“等刘璃洗完澡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去吃。”
陆哲听她语气好像还不错，“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同班同学都好相处吗？”
顾桑榆看着自己的膝盖上的大片淤青，又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磨破了的皮，叹了口气，“有的还行——有的么——”
她自己摇了摇头。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你原先已经在单位上了两年的班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些人际关系的。”
“虽然我比他们大一点点，可我也不想被人欺负啊。”她口气有些无奈，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应该这么说。
“有人欺负你了？”陆哲口气瞬间变得很不好。
顾桑榆刚想接话，厕所门开了，刘璃走过来对着电话说，“那可不，今天我跟桑榆都快被欺负死了，桑榆整个膝盖都青了，教官又没人性的折腾我们，这会腿都快断了——呜——”
顾桑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手上的肥皂泡都没来得及擦，她对着手机说，“那个，你别听她瞎说，我先去洗澡了，吃过饭再给你打电话，白——”
赶紧挂了电话，顾桑榆插着腰，“死刘璃，你知道这是谁么你就这么说？”
“我这不是刚好洗完澡出来见有人问你么，顺口就说了，好像是男的，是你县城的同学吧？”
刘璃擦了擦嘴，嘴里有股特别的味道：“桑榆你手上的泡泡都没冲干净就捂我的嘴？我都吃到肥皂味了！”
“真是恨不得这一盆子肥皂水灌到你肚子里去！”顾桑榆戳戳她的脑袋，“你都不知道是谁你就乱说话，这要是——”
“要是怎么样？”刘璃山躲着，“我那不是想着这会跟你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关系好的么，知道你被欺负了也能心疼心疼你，说不定人家一安慰你你就感动了呢？然后就可以开始新恋情了呀——”
“真是没长脑子——”顾桑榆还是戳到了她的头，“这是我的直接领导——陆院长，还新恋情——服了你的脑洞。”
“陆院长？”刘璃揉揉脑袋，“直接领导？那更好呀——”
“好你个头。”顾桑榆把盆子里的水换成清水，又把衣服泡进去，想着先去洗澡，一会吃完饭再回来晾衣服。
“桑榆，你就趁这个机会跟你们领导诉诉苦呀，让他知道你现在军训有多辛苦，让他给你涨工资、给你加钱——”刘璃在外面拍拍门，“回头你上着学，还能拿工资，多好呀——”
顾桑榆直接无视掉在外面唠叨的刘璃，进了厕所随便冲了一下，又把头洗了洗。
不知道怎么的，她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陆哲。
以前她跟高湛谈恋爱的时候，她切菜切到手了，她总是会装作特别疼的样子，就是为了听高湛的温言细语。
后来她磕了碰了，她想找个人撒娇，高湛却总是不在家。
再后来，她切菜又把手切到了，她可以很淡定的用水冲一下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接着切菜。
一切都是习惯而已。
但其实告诉陆哲又能怎么样呢，说了就说了呗，他是她的直接领导，他应该知道她周遭的一些事情——难道陆哲还会因为这点小事替她出头吗？
应该——不会吧？
顾桑榆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跟刘璃去了食堂。
走前她没叫江兰茜和鲁倩，等她两占好了座才给她们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