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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苦笑道:“你这样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起,除非直接眼前出现虚无幻象,抑或镜象空间之类,我这眼睛内的应对机制才会自行启动并予以克制。单是平常却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朱砂灵光一闪,兴奋道:“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这就是那些玄奇无比的瞳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倒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不过是命格演化而成的修技罢了。”林凡有些不屑一顾的看着他,对他的推论嗤之以鼻。
朱砂兴奋之情消减不少,不过眼珠一转,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适才说到什么虚无幻象、镜象空间,又是什么东西。”
林凡解释道:“所谓‘虚无幻象,’顾名思义,就是假的东西嘛。看到的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至于镜象空间么,就好像是起源自身所产生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内,并非实体,却也是由于本身世界的折射而成……”
“停,打住打住。”
朱砂没好气的道:“你这么说,我脑袋都要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读书少理解不了,你可不要骗我。”
林凡只得苦笑道:“好吧,我换一种方式,就是假的,不真实的,一般遇到这样的局面,想要取得胜利,应该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要战胜自己内心。”
朱砂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朗声道:“对嘛,这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他这一拍可不打紧,居然拍了个空,眼前的林凡忽然在一截一截的变矮,他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在变矮,而是在消失。
不仅仅是林凡,就连自己所处的圆盘之地,周遭的火云景象也是全部在消失之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洁白皑皑之色。
他心内一惊,立刻原地站起,定睛瞧住眼前身遭,体内精神之力骤然涌出,只是那个他更为不解的是,这精神之力居然停留在身体周侧,无法前进一步。
那是一片接近白雪一样的银白色,是那么的简单有力,那么的粗暴纯洁,直接将他眼前的一切逐步吞噬,所剩下在朱砂面前的,只有单一的素白颜色。
这白色犹如铺天盖地,遮蔽住了朱砂眼前一切,甚至,有些刺眼。
好可怕的覆盖力,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这白色加可怖的感受,简直就是白色恐怖嘛。
朱砂眉头一皱,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已经隐隐的意识到,只怕自己如今已经直接出现在了祭坛的第二层。
抉择之地!也正是那所谓的虚无幻象之内。
都是幻象么?他心念转动之间,居然将自己的手指向前方伸了出去,轻轻一抹,口中道:“我不喜欢白色,来点生命之绿吧。”
在他手指点处,果然起了变化。
一抹极为亮眼的绿色,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突兀到了极点,却也那样的契合。
那是一株刚刚冒头的绿芽,它极为警惕的向朱砂所在之地扭了下身躯,两旁的青叶舒展,好似将四肢伸展而来一样,于是它就立刻变了。
长的更高,体积更大,延伸更远,几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已经长的极为茂盛,绿意融融,已经成为一颗茁壮的大树。
朱砂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虚无幻象的力量么?还真是随心所欲,思之即来呢!”
他声音陡然提升八度,大叫道:“既然如此,那我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凛冽狂风,平地而起,呼啸声中,直接擦过他的脸颊,而凭空一声闷雷,几道电光闪过,他又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感受。
原来自天顶之上,有着万道雨点直接掉落下来,风助雨势,雨借风威,自开始的小小水珠,变的有若倾盆覆没,果然是下起了大雨。
朱砂心内明了,在这片空间,莫非我就是主宰,拥有着天地造化之功么?
既然我说了算,那么就算风雨袭至,我要怎样,想来也不会有违。
他下意识低头向自己身躯望去,随着心念转动,心意所到处,自己的身躯之上,果然依旧风干如昔,没有半点被雨淋湿的现象出现。
看来果然是有操控之力啊,朱砂颇为激愤,却又想起一丝疑虑,自己可以操纵天地现象,那么人呢?人可否操纵?
他心中忽然闪现出几个人来,这几个人都是他目前所最为担心的。
随着他的心意想象,首先段冷和云皓轩,赫然出现在他的旁边,段冷一如既往,面色冷峻,沉默不言,却是极为惊喜的望住朱砂,而云皓轩却是红衣染身,斜倚段冷腿旁,显然已经是奄奄一息。
“云皓轩师兄,你怎么了?”朱砂心下一疼,云皓轩这是要死了么?
他忽然心下转动,不对,自己没有见到段冷云皓轩在祭坛一层的场景,那么眼前的场面却是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这是发自他自己内心,也是凭空幻想而出的么?
倘若你是我幻想而出,那么以我对这里的操控之力,你的生死是否也由我支配?
朱砂向着云皓轩再度望去,忽然间,原本气若游丝的云皓轩消失不见,如今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位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云皓轩,正面色沉静的望住自己。
果然,朱砂有些恼怒的想到:果然是基于自己的想像,眼前的一切果然都不是真的,都是幻象,假象。
他有些恼火,向着天空直接长啸一声,以极为狠厉的声音叫道:“既然心意由我,那么我命令你,将这个世界给我颠倒混乱起来吧!”
“哗!”
在他正前方的景象忽然传出一声撕裂声,居然发生扭曲之状,继而自上而下,当中处向两边一撕而开,随着无数景象向身后疾速退开,朱砂眼前景象已经再度更迭。
这一次不同之前的纯白天地,却是一片苍翠庞然的山脉,山脉连绵无尽,更有鸟叫猿啼,响彻耳旁。
这里的景象朱砂却是识得,这里是灵兽山脉无疑。
甚至他还心内极为清楚一个事实,这里是灵兽山脉的四重之地,镜头推动,景色移迭,这山脉忽然动了起来,不知道是朱砂在动,还是山脉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