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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蛇的身躯还在那里,桌子也还在,酒菜还摆在上面,各类肉食变成了鲜血淋漓的动物,我端起酒壶闻了闻,酒居然是真的。
我拿着电筒四处查看了一番,找到了两个通道,不用说其中有一条是出口,另一条则是通往山洞更深处的,可是哪条是出口呢?
我无法判断,只能听天由命。
我检查了一下装备,戴好钢化头盔,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拎着斧子,随便选了一条通道走了进去,好在只有两条,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走出去。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到尽头,我意识到选错了,否则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已经出去了,我正想回头。
就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用电筒一照,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靠!一大群蜈蚣,正快速向我爬来,每一只都有一尺多长,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不光是地面上,洞壁上也爬的满满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只。
我正目瞪口呆之际,只听嗖的一声,洞顶上一只蜈蚣,箭一般的向我射来,我来不及细想,抡起斧子就劈了过去,噗呲一声,蜈蚣被我一斧子劈成两半,墨绿色的汁液四处飞溅,一股腥臭之气瞬间就四溢开来。
其他的蜈蚣似乎受到了刺激,纷纷向我弹射过来,我连忙挥起斧子一阵乱砍,一时间噼里啪啦的,被我砍断了几十只,可是根本没用,相对于它们的数量而言,死了几十只,连九牛拔一毛都算不上。
蜈蚣们前仆后继,如潮水般急速的向我涌来,我根本杀不完,别说它们还懂得躲闪了,就是它们爬在地上不动,任由我砍杀,我也会被活活累死的。
这些蜈蚣全身漆黑如墨,头部殷红如血,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万一要被咬上一口,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即使逃出去,也没机会去找医生了。
死亡的结果都一样,但是死法各有不同,若是死在这里绝对是世上最凄惨的事情,没有之一。
我相信即使把一头大象扔在这里,要不了五分钟,大象能剩下两根象牙就不错了,估计那还是因为蜈蚣不喜欢吃象牙的缘故。
没办法了,只能逃了。
我抓了一把雄黄粉,扬手一撒,然后转身向山洞深处飞奔而去,雄黄不仅仅是对付蛇类的,对所有的毒虫都有克制作用。
一把雄黄粉虽然远远不够让蜈蚣退走,但是也能稍稍阻挡一下它们追赶的速度。
好在蜈蚣的腿虽多,但是速度远不如只有两条腿的人类,我一阵狂奔之后,就将蜈蚣甩在身后了。
暂时不用担心了,为了节省体力,我放缓了脚步,稍微歇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怪物,我必须要保留足够的体能来应对未知的危险。
又前进了大约数里路,我只听脚下咔嚓一声,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骷髅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多少年了,骨头早已腐朽不堪了。
所以我一脚踩上去,它就碎成了骨头渣子,只剩下一个眼眶还算完好,似乎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哎呦!对不起老兄,踩坏你头了,不过你死的实在不是地方,祝你来世死得好一点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顺着地面向前望去,地上密密麻麻的居然全是人骨头。
我心中不由暗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骨头呢?不会是某个族群的墓葬吧?”
接下来,我每走一步,都会踩断几根骨头,走一路就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了一路。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但是没办法,我不能回头,后面还有一群蜈蚣追着呢。
走了约百米,山洞变成方形的了,明显有人工改造过的痕迹。
方形的洞口形状酷似一座大门,门两侧分别站着一具骷髅架子,它俩的手指向洞内,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在盯着我看,森白的牙齿间裂开一道缝隙,很明显这是“微笑”服务。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洞内到底是啥情况,没人知道,因此我也不敢贸然进入,可是身后传来逐渐清晰的沙沙声,说明蜈蚣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咬了咬牙,便走了进去,通道是方形的,两侧站着一具具的骷髅架子,就像列队的士兵,我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
突然一具骷髅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闪,就躲开了,骷髅扑了个空,哗啦一声,摔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骨。
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两只白森森的手臂,就从背后抱住我的,我侧脸一看,一只骷髅头搭在我的肩上,它正咧着嘴对我笑呢!
我迅速一记回肘,撞在骷髅的肋骨上,咔嚓嚓一阵脆响,这只骷髅架子被我一肘打碎了。
呜呜呜……
四面八方都传来阵阵的鬼哭声,原本依靠在洞壁两侧的骷髅居然集体动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中亮起了点点绿光。
我顿时又惊又怒,尼玛的,老子只是路过,借条道而已,又没打扰到你们,你们继续睡觉就是了,至于集体醒过来嘛?难不成还要收过路费啥的?
我虽然震惊,但却并没有慌乱,抡起斧子敲碎了距离我最近的两具骷髅的头骨,两点鸡蛋大小的磷火,从脑壳中蹦了出来,在地上跳跃不停。
被我一把抓在手中,冰冷彻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虽然磷火的形状像火焰,但是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它属于极度阴寒的东西。
我手指微微发力,轻喝一声:“灭。”
随后只听“啵”的一声,两朵磷火便化作点点细碎的绿光,湮灭在空气中,犹如灿烂的烟花。
接着,我就挥起斧子向前冲杀。
好在骷髅虽多,但是战斗力很渣,也不知道它们到底经历了多少的岁月,骨头早已腐朽风化了,几乎一碰就碎。
它们也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实际上远不如蜈蚣的威胁大。
我一路冲杀了近百米,眼前出现了一座圆形的大厅,由于一边砍杀一边奔跑,我没得及思索,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我刚进入大厅,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微微一震。
“坏了!”我顿时面色如土,向后一看,不出所料进入的通道被一块巨石封死了。
我急忙跑过去,抡起斧子,用斧背对巨石上狠狠的捶了几下,巨石纹丝不动。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略微喘了几口气,我又坚定的站了起来,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这么轻易放弃,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出口。
于是,我就在圆厅中仔细的搜寻起来。
一番仔细的查看之后,我心中更加绝望了,四周全是山壁,根本没有出口。
我心中涌起一阵悲伤,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脚的,从红山古墓到三界杀阵,我一次次的走狗屎运,今天运气终于用完了。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堵死我活路的巨石,心中暗暗祈祷:“唯一的希望,就是杏儿和涂幽谷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来,若能,我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我知道这是妄想,一是他们不可能猜到我被困于此,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寻找;二是这里的空间如此的小,能容纳多少氧气?涂山又是这么的大,等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我早已缺氧而死了;三是即使他们找来了,由于巨石太厚了,我无法对外传递一点信息,所以他们也无法得知我就困在这里。
我无奈的点了一根香烟,慢慢的抽着,心中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每个人都要死的,迟早的事,以我的道行,死后在人间滞留几年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把未了的心愿,都完结,也就行了,比如晓静,托梦给她,让她找个好人嫁了吧。
我无力的靠在巨石上,用后脑轻轻的撞着石头。
突然,我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我只想把头剁下来,眼睛一阵阵发黑,我紧紧的抱着头,十指薅着头发,蜷缩成一团,满地打滚。
好在我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暗忖:“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头痛欲裂?”
此时,我听听哗哗啦啦的声音从石室的顶部传来,我仰面躺在地上,艰难举起电筒,顺着声音照了过去。
只见一个磨盘大小的东西,倒掉在石室的顶部,正蠢蠢蠕动着,它长着八只爪子,前面是两只巨大的螯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竹节状的尾巴,末端还有一个倒钩。
原来是一只巨型蝎子,它顺着石壁缓缓的爬了下来,两只剪刀状的大螯一张一合,螯刃长约一米,呈锯齿状,闪着蓝汪汪的幽光。
我相信,若是被它拦腰夹上一下,即使不被腰斩,也必将是骨折筋断,肚破肠流的凄惨下场,更何况它的螯刃还剧毒无比呢?
蝎子体表的颜色和石头几乎一模一样,它刚才趴在顶部一动不动,我硬是没能发现它。
此时,我也明白为何会头疼了,这是蝎子散发在空气的毒气造成的,我不能再继续呼吸了它的毒了,否则即使它不动手,我也会死翘翘的。
于是,我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条毛巾,又抓了一把雄黄粉混入矿泉水里,然后将混合了雄黄粉的矿泉水倒在毛巾上,将其打湿。
接着,我用毛巾把嘴和鼻子都蒙了起来,如此一来,便能过滤掉大部分的毒气,而且雄黄具有良好的解毒作用,尤其对蛇蝎之类的毒,效果更好。
果然,湿毛巾刚蒙好,头痛就减轻了大半,虽然这个临时制作的“防毒面具”效果不是太好,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最起码我能自由活动了,不至于躺在地上任由它宰割了。
此时,蝎子距离我已经不足五米了,它那条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尾巴已经提前向我刺了过来,尾端的钩子比我手指还要粗一些,闪着幽蓝的毒芒。
我丝毫不怀疑,若是被它的钩子扎一下,我绝对不会比吃了钩的鲫鱼能好一些。
眼看着蝎子沟已经刺到我胸前了,我顺地连续打滚,勘勘躲开了它的致命一击。
叮的一声,蝎子钩刺在地面的石板上,居然凿得火化四溅,还在石板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槽。
我看得浑身冷汗直冒,迅速一咕噜爬了起来,从背后取下霰弹枪。
蝎子一击不成,紧接着就发出了第二钩。
我连续后退数步,拉开距离,端起枪,一枪就轰了过去。
蝎子钩正好此时攻到,和散弹迎面撞上了,霰弹枪打的是散弹,几十颗米粒大小的铅丸,同时击中了蝎子的尾巴末端,后果可想而知,它尾巴的最后一节,当场就被打断了,带钩子飞了出去。
嘶嘶……断尾之痛,使得蝎子发出一阵尖叫,疯狂挥起左螯,对着我的腰部就剪了过来。
我正想继续后退躲闪,却感觉到后背已经触碰到墙壁了,仓促之间,我只得纵身一跃,跳到蝎子的背上,躲开了它致命的一剪子。
我刚踩到蝎子的后背,它的尾巴又抽了过来,虽然已经没有倒钩了,但是依然可以当做鞭子使用。
我躲闪不及,被它一下子抽飞了一丈多远,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就感觉浑身仿佛散了架子一样,痛的我龇牙咧嘴,只吸冷气。
紧接着,蝎子八只爪子迅速移动,想要转过身来对付我。
体型庞大的大好处是力量无敌,坏处是移动缓慢,这个和磨盘差不多大的蝎子,想要迅速转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它移动结束,摆好攻击姿态时,我已经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并拉开了距离,装好了子弹。
这次我没有急着开枪,而是瞄准了蝎子的头部,其实蝎子的头部和身子是连成一体的,它没有脖子,但是它有两只比鹅蛋还大一些的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的醒目。
我姑且将长眼睛的地方称之为头吧!实际上我瞄准的就是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