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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用手比划着,跟他们解释:把伤口扩大些,他要让血液倒流,不这样血液会凝固的。让我试试,兴许能管用。
两人似乎明白了王锦的意思,一个说: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来。
王锦当即应允。
三人计划好,准备动手。躺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王锦。原来这人并没有昏死过去。王锦几乎不能想象,就是一匹牛马,这时候也不可能保持清醒的。
那人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伤?
王锦没听懂,另外两个人则点点头,告诉王锦:我们当家的说了:任何人也不能在他身上动刀。
这什么话,命都快没了,还敢提要求?不过,王锦没有丝毫的气馁。疏通的办法不成,那就只能在增加助力等方面想着了。
他又去看了下,伤口边上的肌肉组织,可以排除那讨厌的神经类毒素。于是问边上的人:有酒吗?什么酒都可以!要度数高的,白酒。越烈的越好,给他灌下去,给他活活血。
那人听了,几乎坐了起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邵壮,一身横练的本事,江湖上名气不小。你不是我们这行当里的人,你不知道。我从来滴酒不沾,任何荤腥不能入口的。我是凭本事带着兄弟们闯荡,没了这身武功……那不成的。
不能动刀,不能饮酒。王锦一时也没了想法。但,眼下情况危机啊!他脑子里象翻开了一本账簿,家传的手艺,爷爷跟自己说过的话,王大爷、祖训、埋骨地所见以及那些破书在他海中迅速的闪现。
哪里下手呢?哪里下手呢?王锦并没有慌张,他知道时间不多。不过,王锦内心里一个形象模糊,却意识非常清晰的声音在告诉他:不用慌,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可他不知道,在他感觉不到的情况下,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那被蛇咬的人已经坚持不住。
他慢慢的躺倒,用最后一点力气对那两个人说:这人不错,完事送回去。
他看见两个人眼睛里的泪水。那是兄弟情、父子情到深处的表露。只是这样的悲伤再强烈,时间也会将之冲淡,最后了无所有。
有句老话怎么讲的:象不象三分样。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很多创新、很多奇思妙想,结果上让人匪夷所思。过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模仿。
牛顿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用中话却不能就字面解释,要把它其中的含义拆出来,用事儿说。
世面上挣大钱的所有知名企业,无一例外会有一门看家本领就是无限COPY竞争对手。
而武术上呢?大家都一样!基本功的内涵都是在相互模仿中,不断升华出来的。至于其他,加油添醋的东西,那都是讲给不懂的人听的。
如果,真的为达成一个目标,先从基础开始,先从自己拥有什么入手,这步是跳不过去的。别总想着标新立异,寻找别人想不到的,那样危险且无知。
抱歉,啰嗦了!但这很关键,会与后面牵扯出的很多事情有关。甚至,王锦都不能单独说明白。
王锦终于又有了一个想法,甚至这个想法在他大脑中一产生出来,整个计划以及实施步骤就已经成型了。
因为,这中间每一个细节他都经历过,乃至熟练无比。唯一的不同就是排列组合上的差异,这决定于面临问题的差异。
他不再看床上的人,而是转身到装白猪的筐子前。象王大爷和叔那样,用手抓住白猪脖子后面的皮,把它拎了起来。跟着说了声:白猪对不起了啊。
然后,另一手按住白猪的肚子上使劲一挤。白猪痛苦的“啊”了一声。
本意,王锦的本意是想模仿王大爷的手势,挤两三个屎球球出来。不过,毕竟第一次操作,未免有些力气过大。
这个~,嗯,啊,哎!它不是三个屎球,而是一堆的屎球被白猪拉了出来,跟着白猪这家伙还尿了。屋里迅速弥漫出一股樟脑的气味。
反正那两个人人也不懂,等着看结果吧。
王锦把白猪放回筐里。这家伙一定恨死自己了。管不了那么多,他来到邵壮的跟前。
这时王锦已经知道这人的名字。他试着想去掰开他的嘴,另外两个人立刻明白,也不知道他们上来用的什么手法,似乎没有接触邵壮的头,只用掌心下的关节抵住他的腮部揉动了几下,邵壮就自然的张开了嘴。
王锦一股脑的将白猪的屎球球都放进了邵壮的嘴里,想找水给他送下去。
刚才那个帮忙的人,又用了另外一个手法,只是在邵壮的喉部下上一拖,跟着向下一捋。王锦听见“咯喽”一声,白猪粪恐怕已经进到邵庄的胃里去。
这手法太他妈的漂亮了!简单粗暴,但很直接,有效。这中间力度、时机、角度、分寸得拿捏到恰到好处。
王锦有些奇怪,这些人难到有机会能经常掰人嘴,给人灌东西吗?熟练到这种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随着邵壮的鼻息开始粗重,王锦看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和自己的预期温和。
他体内的温度在逐渐升高。又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抬起手,用蜷缩着的手指,指了指那个快嵌进肉里的鞋带,那上面是个死扣。
王锦明白邵壮是想让他们把鞋带解开,看来他已经有把握把毒逼出来吗?这是生死一线的抉择。
看来,只好用刀或是剪子把鞋带弄断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是刚才那人,等他看明白邵壮的意图,上去只是用手掌在他腿上轻轻的一撮,跟着“啪”的一声,鞋带就断了。
伴随着鞋带的绷断,王锦看见邵壮脸色紧跟着一白,然后又逐渐的开始边粉、变红。不知什么时候,那条露在棉被外面的腿下面,粘稠的黑血已经积聚了一小滩。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邵壮用手在桌子搭成的床板上,三缓四急的拍了七下。
那两个人慢慢的将他的腿塞回到被子里面去。然后,帮王锦把东西收拾好。
等王锦回到三楼的教师里,他知道后面的事情会不同。不过,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这些人古怪的行为越来越暴露出他们的不同寻常。
尤其是这两个身材瘦小的家伙,王锦脑海中反复涌现出这两个人离开时候的身影。王锦觉得他们似乎跟自己哪里很像!准确的说,跟自己在北京建设工地打工时候的情况很相似。
他们的步子迈的很大,但频率很慢。不是故意放慢的,而是自然的放慢的。他们应该可以走的很快,但是不愿意。似乎他们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愿意浪费,那种走路的身体,跟自己刚干完一天的搬运工作是一样的。自己当时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有也不想在浪费一点,因为面对他的是明天同样的劳动。
那是要经历长期的强大体力劳动后,人才会自然调整出来的一种走路习惯。这种习惯微妙,但明显。同样的场合,会出现在煤碳工人、隧道挖掘、建筑工地等等。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引起了王锦足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