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地不错

绯我华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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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又过几天。

    某天,归家的雪姣红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回来。

    林琪才吃完早饭,正窝在温暖的阳光里消食。

    雪姣磨蹭过来问:“奶奶,那个钱粮师爷是做啥的?”

    林琪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李甲是跟她摊牌了,便道:“就是在府衙里当差,没有官职,跟府衙里的师爷相差不多,只不过就是管银钱的。”

    雪姣纠结着眉头,沉沉的哦了声。

    林琪道:“你可别小瞧了这职位。户部的钱粮师爷可不比别处,大胤朝举国的银钱都要从他手里过一遍,才发出去。好些物什,都得李甲点头才能运,这可是个难得的肥差。”

    “我也没说不好,”雪姣还是苦着脸,道:“我就是觉得他要是走了,那繁楼那边和奶奶的那些铺子田庄可怎么办?”

    “有人呢,”林琪心里暖暖的,“福州那边还是让胖掌柜管,都城这边的铺子和田庄也不多,就劳烦张掌柜。至于繁楼,那边事太杂,得让他培养出个妥帖的接手才行。”

    雪姣嘟着嘴,道:“李甲说,你把我们办成了良籍。”

    林琪点头,目光柔和:“你和丹霞自小陪着我长大,一起同生死,同患难,而今我都当娘了,丹霞的儿子也满地跑了。只有你,为我忙前忙后,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这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奶奶。我当年就在老太太跟前发过誓,定要护你周全,如今我做得这些,那都是我该做的”雪姣跪在脚踏上,急忙道。

    “可你还把李甲也拖进来,”林琪反手按住她,继续道:“李甲是欢喜你,凡事也都由着你,可咱也不能把他当成软柿子,想怎么捏几怎么捏,你和要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我的心思李甲一早明了,他要想谋高枝,自去就是,我绝不拦着,”她嘟着嘴,一脸的不满,又拉着林琪哀求:“你这身子眼见着就重了,身边不能缺人。奶奶,你就让我留在跟前照顾你吧。”

    “那李甲呢?”

    雪姣抖了抖嘴唇,道:“我会给他个交代。”

    林琪闭了闭眼,明了她所谓的交代大抵就是一张和离书。

    “这件事我心已定,你的东西,橘青都已押着送去你那小院,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雪姣哭出声来:“你就是让我走,也让我伺候完你这几个月吧。”

    “不行,我这里不缺人伺候,”林琪硬起了心肠,道:“你回去好生经营你那个家,几时有消息,几时再来见我。”

    “姑娘,”雪姣跪在地上呜呜的哭。

    林琪扬声叫来止儿,命她把雪姣带出去。

    雪姣抓着榻沿不肯离开,止儿见林琪也红了眼,正抿着嘴,努力忍着不哭,便凑到雪姣耳边道:“别闹了,没看奶奶也伤心着吗。”

    雪姣一顿,看到从一滴泪珠顺着林琪的睫毛滚落下来,她忙收回手。

    “小人听从姑娘的吩咐就是,”雪姣端端正正的给林琪磕了三个响头,抹着眼泪踉跄出去。

    林琪让止儿赶紧跟出去。

    屋里重又安静下来,林琪重又躺在了迎枕里,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而在宅院的另一边,还有个人也很不好受。

    寇五捂着胸口,趴在榻上难受得想吐,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甘露吓得不成,急忙要去请郎中。

    寇五忙把她叫住,道:“香簪有止吐的香丸,你去问她要来一些。”

    甘露急忙往外院跑,寇五歪靠着榻沿,摸着肚子。

    过了差不多半柱香,香簪带这个满脸褶子的婆子与甘露进来。

    婆子探出皱巴干瘦的手指,搭在她腕上。

    半晌又让寇五伸出另一只手。

    来回的折腾好几次,她朝香簪点了点头,而后道:“不过是脾胃不顺,吃食上多注意些也就是了。”

    香簪表情立时转柔,道:“娘子身子娇贵,当好生养着,我这就回去回禀,娘子且静候就是。”

    “那就劳烦香簪了,”寇五十分客气。

    香簪微一颔首,带着婆子走了。

    一路疾行的回到小院,崔矶躺在廊下的贵妃椅里,闭目养神。

    香簪回禀,“寇娘子已经有孕,婆子说胎脉有力得很。”

    崔矶翘了下嘴角,暗道这块地倒是不错,才耕种十来天就有收成了。

    他望了眼太阳,这时辰阿娘差不多也该理完事了,便往明苑而去。

    寇氏说了一大早上的话,正喝着姜枣茶润喉。

    看到儿子过来,她急忙过去,道:“有什么事让人传个话就是,你这胳膊还没好呢,万一有个闪失,你还让我活不活了。”

    “阿娘,我都躺了多少日子了,再躺下去,我都该发霉了。”

    “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寇氏呸了口,宠溺的道。

    崔矶道:“阿娘,你瞧,上好的阿胶,我特的孝敬你的。”

    寇氏拿过来看了眼,的确是上品。

    她挑着眉头,道:“上次你给我拿来几片茶叶,讹了我好几百贯钱。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也没想要什么,”崔硒额呵呵的笑,“我是相求阿娘帮忙,把寇五娘留下。”

    “她,”寇氏皱眉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帮她说上话了?”

    “也没什么,”崔矶睨了寇氏一眼,道:“就是那天重阳,我们都喝了些酒,一不小心,就……”

    寇氏脸色微变,追问道:“就怎么了?”

    崔矶尴尬的咳了声,道:“才刚我让刘婆子去摸了下脉,她有了。”

    “什么,”寇氏一下站起身,带得身后的椅子重重一晃。

    “这事绝对不行,”寇氏斩钉截铁的道:“枉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想要抬举她,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货色。”

    她道:“我这就让人备船,把她送出去,便是丢人也不能丢在崔家。”

    “阿娘,”崔矶拉住寇氏。

    寇氏一把甩开他,道:“你要还当我是你阿娘,就老实呆着,这事我来料理。”

    “我不,”崔矶道。

    “你还要反天啊你,”寇氏瞪起了眼睛。

    “阿娘,你听我说,”崔矶拉住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