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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是刘寒枫。
衣衫华丽的年轻妇人是宁程程。
她们一抬头就瞧见宁仙仙站在面前,惊的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宁程程结结巴巴神情紧张,手里的包袱咣掉到地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宁仙仙的眼神在包袱上扫了眼。小环立即上前把包袱捡起来,打开给宁仙仙看。
里头是一些金银珠宝和杯盏玉器,胭脂水粉,几件绫罗衣衫鞋袜。
宁仙仙笑了笑,抬眸看向宁程程和刘寒枫。
刘寒枫一直不敢看她,神情带着点心虚和羞愧。
“把东西还给我!”宁程程伸手过来抢。
小环脸色微沉,上前一脸踢开她。
宁程程坐到地上,气的怒道:“贱婢!你敢对我动手?”
小环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道:“你敢对郡主无礼,我就是杀了你,你也无处说理。”
“贱人!”宁程程愤怒的拍打着地面,低声咒骂,她根本不敢大声叫喊。
宁仙仙微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宁程程怒道:“我们去哪与你无关!”
“是吗?”宁仙仙挑眉,“墨霖安被软禁,作为他的侍妾,你带着钱财出门,他知道吗?要不要我知会墨霖安一声?”
“不要!”刘寒枫冲口叫道。
他说出口,就腾的涨红了脸。
“嗯?”宁仙仙似乎才瞧见他,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不是姐夫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宁程程闻言面露疑惑:“什么姐夫?宁仙仙你跟谁说话呢?”
刘寒枫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了。
“你不知道?”宁仙仙哈哈的笑了,“姐夫也没跟她说嘛?那好吧,我就给二小姐介绍一下。这一位……”
她指着刘寒枫,道:“他叫刘寒枫,刘湾村人,与我姐姐宁菜菜在五年前就成亲了,我姐姐怀有身孕,即将临盆。”
她越说脸色越寒,最后一巴掌打在刘寒枫脸上,暴怒道:“该死的!你打算带宁程程私奔?你对得起我姐姐吗?!”
刘寒枫站着一动不动,嘴唇颤抖,脸色灰败。
宁程程则尖叫一声扑过去,撕扯他的衣服,双手轮流打他耳光,叫道:“你骗我,你竟然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人渣,败类!”
刘寒枫的脸上瞬间被抓花。
最后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宁程程,喝道:“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没娶妻!是你自己主动找我,求我带你离开!”
宁程程气的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带我走,远走高飞,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宁仙仙慢慢道:“男盗,女娼,好一对,狗,男女。”
刘寒枫颜面尽失,推开宁程程,拂袖便走。
“寒枫哥哥你别走……”宁程程嚎啕大哭。
“把人带出来了却抛下自己走,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宁仙仙嘲讽道。
刘寒枫霍然转身,直视着宁仙仙,神情激愤:“宁仙仙,我爱你这么多年,你非要逼我走投无路?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无论我与谁在一起,我心里最爱的人,始终只有你。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也不用特意来羞辱我!难道我爱你有错吗?”
说到动情处,他居然红了眼眶。
宁仙仙沉默片刻:“闭嘴吧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抛妻弃子,拐走别人的侍妾挺有理?”
“我只是……”他叹气,“仙仙,我们多年情分,你就不要苦苦相逼了,放我们走吧。若是被二皇子发现,我和程程都会没命的。”
“可以啊。”宁仙仙从兜里取出一张纸,展开,“走之前,把这个签了。”
刘寒枫看了眼,呆住:“和离书?”
“没错,你跟我姐姐自愿和离。以后她和她的孩子,跟你们刘家再没有任何瓜葛。”
“这,这不可能!”刘寒枫断然拒绝,“我可以写休书给宁菜菜,但孩子姓刘,是刘家子孙,我绝不能让他给别人!”
宁仙仙冷笑:“不签,你们两个就等着被浸猪笼沉潭吧。”
“不要!”宁程程被吓到了,连忙扑到刘寒枫身上,泪水涟涟道,“寒哥哥,你有我还不够吗?儿子我可以给你生啊!以后咱们可以生一大堆儿女啊!你何必在意那乡野村妇的儿子?我不要被浸猪笼,我不要……”
宁程程毕竟还是美的,哭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刘寒枫就有些不忍。
但要他舍弃自己的孩子……
宁程程见他不肯就范,咬咬牙,泣泪道:“寒哥哥,其实,其实我已经有了……”
刘寒枫呆了呆:“你说什么?”
她哭喊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开?我不能让咱们的孩子被一辈子关在这里啊!”
刘寒枫怔怔的看她许久,最终点头:“好,我写!”
宁仙仙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适时把和离书送到他面前。
小环捧着笔墨和红泥。
刘寒枫苦笑:“原来你早有准备。你一直监视我?”
宁仙仙淡道:“你跟着墨霖安造反,论理是要诛九族的,我不看着你,连累了我娘和姐姐怎么办?”
刘寒枫看着她,看到眼眶都酸了,终是伸手拿起毛笔,在和离书写上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宁程程迫不及待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
宁仙仙把和离书吹干收好,心情很愉快,让开道路,“天下这么大,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告密的。”
宁程程盯着小环手里的包袱:“把那个还给我。”
“到了手的东西拿出去,你觉得我有那么慈祥吗?”宁仙仙瞬间变脸,“在再不滚,我就喊了!让全京都都来看看你们这对私奔的狗男女!”
“你,你欺人太甚!”宁程程气的脸都变形了。
那里可是她所有的积蓄了。
没有钱,以后怎么过日子?
宁仙仙道:“宁程程,你如果不想我把你的命说出来,你就趁早走。”
宁程程面色微变,拉着刘寒枫就走。
刘寒枫一直回头看着宁仙仙,神情似悲似喜,直到被拉上马车,再也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