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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仙仙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带着一点点的落寞。
曾经她以为她拥有了最想要的一切,但最终她发现,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
失去的痛苦,她比谁的感受都更加深刻。
也许,她不能改变这世上所有被同样抛弃和被凌虐的女孩们的命运,但至少,她可以拼命撕开阴云的一角,让一缕阳光能够照射到阴暗的角落。
翡翠和小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感觉十分的震撼。
这让她们在怜惜她的同时,也生出想要与她一共抗争和努力的想法。
小环心中冷寂多年的热血被点燃,眼眶含泪,道:“郡主,无论你要做什么,小环都支持您,帮助您。小环一辈子都会保护您。”
翡翠没有说话,但此刻小环说的话,正如同她心中所想。
宁仙仙回头,抬手把额头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开,展颜一笑:“走了,傻子。”
两个丫头连忙快步跟上。
回到绿竹轩,桃儿迎上来,道:“郡主,刚才门口送信来,染王爷要见您。”
她把一封信笺递过去。
宁仙仙接过来看了眼,脸色微变,立即回身到屋里,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小瓶子,然后走到院子里吹了声口哨。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从小竹林里飞快的游出来一条手指粗细的金色小蛇。
它的一只眼睛受伤了变成疤痕,像是一块神秘的图腾。
让小金蛇看起来有些妖异。
翡翠早就知道小竹林里有这么条小蛇,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神情。但小环和梅香她们都惊奇得不行,却又不敢靠近,只围在廊子下远远的看着。
宁仙仙让小金蛇缠绕到自己手腕上,变成金镯子一般,道:“圆圆,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有点急事需要你。”
小金蛇点点头,十分有灵性,看的翡翠等人啧啧称奇。
“翡翠,我要进宫一趟,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带着人待在绿竹轩里,不要乱跑,也别让李燕君的人进来。”
宁仙仙叮嘱完,带着小金蛇匆匆离开。
快到门口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回头,宁程程步履匆匆的追上来。
“郡主,郡主,等等我——”
宁仙仙皱眉:“我有事,没工夫搭理你!”
“你这就带我一起出去吧!”宁程程喘着气,急匆匆的说道,“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
原来她是害怕宁仙仙不在府里,李燕君就没了顾忌,直接对她下杀手。
她拉着宁仙仙不放:“我可是给了你两千两,你不能言而无信!”
宁仙仙看了一眼她的手。
她的手握住地方,正是圆圆缠绕在她手腕上的地方。
圆圆自从蜕皮换成了金色,脾气也越发的高冷起来。
除了宁仙仙,刘春花和明明,就只有墨染才能靠近它。
别人敢触碰它,后果很严重。
下一瞬,宁程程就忽然觉得手里有什么在动。
她有些疑惑的低下头,一眼就看见一条小金蛇竖着头,张大嘴巴,朝自己咬过来——
“啊——”
宁程程吓的肝胆俱裂,松开后转身就跑。
然而小金蛇的速度更快,一口就咬在她的手上。
宁程程尖叫:“救命,救我啊啊啊!”
不少仆人被惊动,听见有蛇伤人,纷纷冲过来。
然而当他们看见那条妖异的小金蛇,以及长宁郡主的冷眸时,全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宁程程躺在地上又哭又喊,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圆圆回来。”宁仙仙开口道。
小金蛇立即松开宁程程,回到宁仙仙的手腕上,安静的做一只美手镯。
众人:“……”
他们看向宁仙仙的眼神,都是又惊又怕。
郡主竟然连蛇都能收服,实在好可怕。
这下更没人敢去帮宁程程了。
宁程程躺在地上直哭。
宁仙仙冷冷道:“以后我说有事的时候,你再纠缠,我就让一百条蛇同时咬你。”
宁程程哭着道:“我再也不敢了,郡主,你救救我……”
宁仙仙冷漠的转身,没有再理会她,抬脚朝外走去。
……
她们所在的是西边的侧角门,而前来相府吊唁的人都是从东边的侧门出入。所以这里十分安静。
只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赶车的是韩欢。
墨染坐在马车里冲她招手:“我这辆马车比较快,过来。”
他的脸庞有细密汗珠,显然也是十分焦急。
宁仙仙二话不说爬上马车。
韩欢立即扬鞭,马车快速朝皇宫冲去。
墨染见她虽然没有披麻戴孝,但一身的素服,瀑布般的墨发间只有一支素淡的银簪,素面朝天,显得她更加青嫩稚气。
“你别伤心。”墨染把大掌放在她的头顶,轻声说。
宁仙仙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隐忍多时的泪水不由落下来,伸出两只手抱住他,低声说:“阿染,我好想祖母。”
墨染叹气,心中充满了怜惜:“别怕。”
宁仙仙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心下微安。
墨染任由她把眼泪抹在自己衣衫上。
过了许久,宁仙仙抓起他的衣袖,擦干净眼泪,慢慢平静下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父怎么会突然晕倒?为什么要我带着圆圆和灵芝丸?”
“不知姑姑有没有告诉过你,早年间,姑姑曾经中过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墨染说道。
宁仙仙摇头:“师父从未说过。”
“姑姑年轻时的经历可以说十分的奇妙和跌宕。后来大家都以为她的毒已经清了,谁知道这次她在梅谷晕倒,梅家人诊断才发现,毒素隐藏在她的身体深处,如今终于复发了。”
“会怎么样?”宁仙仙紧张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墨染摇头,“不过有人说,你手里的玉芝丸,或许可以救姑姑。”
宁仙仙拿出那只玉瓶。
里面是当年她在山上发现的圆圆守护的灵芝,后来被青夫人帮忙制成了可以长期保存的丸药。
这些年她虽然一直收着灵芝丸,但从未用过,几乎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宁仙仙有些不解:“还有谁知道我有玉芝丸?”
墨染道:“你的二师姐。”
“二师姐来了?”宁仙仙知道师父一生只收过四个真正的亲传弟子,除了林皇后和墨染,还有一位二师姐,但她从来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未见过,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
没想到这位神秘的二师姐,竟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