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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汲这次生日不大不小,他自己也没准备大办,不过邀请几个兄弟来喝酒看戏,顺便玩些新奇东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帝都的子弟们便是没事都得找个由头来聚聚,何况这次名目齐全,也确实没几个人缺席。
水溶今儿个手气不好,几把骰子掷出去猜点数都没猜得准,他也不在意,水浮来送了礼就准备走,看到他,倒是停了一停:“小皇叔今儿个手气不好?”
“不大好。”水溶也不尴尬。又一轮开盘,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着他,他苦笑道,“小吧?”
于是大家都起哄者:“买大!肯定是大!”
热闹得很。
水浮笑了笑:“我跟小皇叔,买小。”
结果这轮还真是小。
水溶摇了摇手,也不要小辈赔钱,只是跟着水浮往外走了几步:“最近是怎么了?不大常见到你天子岗。”又道,“咱们那边走走去?”水浮欣然跟了上来:“今日怎么不见靖远侯?”水溶道:“他说自己与汲之并无私交,礼到了便是。”何况这里玩的也不是他的调儿。光是里头那些『淫』靡杂『乱』,就够叫林沫不悦了。
水浮自然也不欢喜这些。不过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逐鹿天下,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场合,是以才觉着奇怪。不过仔细想想,林沫也不用面面俱到,他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去讨好每一个人。[]红楼之林氏长兄192
“老五今天也没来,最近方大人忙得紧,连带着吏部也脚不沾地的。”水浮盯着他的扇子看了一会儿,“泰隐看上去倒是不着急。”
水溶苦笑了一声:“他?他何止是不着急?”
的确,他对这次改革的态度,已经跟他正常的做事风格大相径庭。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现在的举动更像是消极怠工。水浮与他共事过,这人刚进户部时,跟曹尚书还有点小矛盾,可干起事来依旧是细致又拼命,现在就转了『性』?看起来不大像。水浮心里一动——他莫是有别的心思?
“泰隐在忙什么呢?”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也没指望水溶能给他个答案。他自打与林沫水到渠成了,也没见改个『性』子,家里头的小厮一个顶一个地清秀,外头也没收手,不少年轻俊秀的公子哥儿提起北静王还是一脸地憧憬。不过水浮看得出来,他这回倒也真不是玩玩。具体表现大概就是与他的渐渐疏远。
谁知道水溶竟然左看看,又看看,凑过来小声说了句:“他拿杭州织造开刀,不是被皇上驳回了?还憋着气呢。”
就是水浮也惊了一惊。
“他还真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话。
水溶无奈道:“没办法,谁叫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这么执着做什么。横竖他也没打过不准备的仗,兴许等真弄到了什么真凭实据的,也没人拿他有办法了。”
虽说如此,到了那时候,也一定会得罪人吧。
不过也是,会害怕得罪人,也不是林沫了。
水浮暗暗握紧了拳头。他被人叫做冷面三爷,在户部当差的时候,也不是没拿所谓的宠臣权臣开过刀。只是他自己心知肚明,那几个并非父皇爱将,有几个还是皇祖父的心腹,他那番动作,皇上是暗喜的。而林沫这回把土动到了父皇脚下了······即使早就对林沫心生嫉恨之意,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这世界上会有为了臣下不顾自己亲儿子的父亲么?
少。
水浮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真动那些人,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得罪父皇,平日里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的,更何况这种明目张胆地反抗。
也就林沫了。[]红楼之林氏长兄192
水浮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水溶。小皇叔是什么意思呢?希望他助林沫一臂之力?不大可能,谁都明白,他们这些皇子,看着有个『性』的不少,其实个个都是明哲保身的主儿,除了燕王是一心一意为他,其他的,只怕都是冷的。水溶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江南织造又没有得罪到他,水浮怎么可能动手?还是说,水溶这是提醒他,江南织造有难?也没这个道理,那些人跟秦王府并没有一点关系。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水溶是在告诉他,林沫的为官之道与他不尽相同。
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威胁?
水浮笑着摇了摇头:“小皇叔,有人来找了,我先回去了,小皇叔玩得开心点。”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能回到过去林沫替他效力的日子?难道林沫能替代老七,一心一意只替他着想?
水溶觉着没意思,水汲这儿倒是很有些会唱小曲儿的美人,不过他天生对那些女子没有兴趣霸蜀最新章节。倒不是没人投其所好送几个漂亮的小男孩儿上来,只是今日他才白日宣『淫』过,对方还是他心尖儿上的,气度长相都盖过这些庸脂俗粉的——要紧的是,这会儿他腰背还挺酸麻的,□某处倒不是疼,但是一抽一抽的,酸胀得过分。
水汲瞧出来他没什么兴致,特地举着酒杯来敬酒。
“该我敬寿星才是。”水溶忙站起身来,旁边服侍的人给他斟了一盏酒,他自己说“斟满才酒”,又给满上了,与水汲碰了碰杯子,两人倒是一饮而尽。
不说别的,就冲水汲这张脸,他也没打算难为他。
“北静觉着无趣?”水汲问了一声。
水溶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是,只是不知怎么的,兴许是人太多了?倒想起咱们俩当初喝得那坛子白云边了。”
他乐意回忆,水汲却并不太愿意想起当年的那些时光,只是笑了笑:“当初也只有那些招待北静,叫你笑话了。”水溶尴尬地笑了笑:“呵。那时候更别有风味——楚王是不是在叫你?”
允郡王与水淯交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他这次生日也不大不小,有不少人多半是看着楚王的面子来的。除了谁也不得罪的韩王,像秦王、魏王等多半都是『露』了个面就走的,齐王现如今是大忙人,也就赵王,留到了现在。
这位和水溶有旧,不过周围莺莺燕燕热闹得很,水溶也就犹豫了会儿,不打算去打断他的寻欢作乐了。
不过,还真是没意思透了。
想想林沫这会儿正在家里头抱着儿子,搂着弟弟妹妹喝酒唱歌,就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们那些人,好像也不用听戏玩乐。常人玩得那些,他们似乎一直用不上,这样子热闹的情状,只叫他们觉得无聊。不过,他们自己的热闹,别人也凑不进去,看不清醒。
水溶每每都觉着,他有些弄不懂林沫这样的人在想什么。或许他那些弟弟妹妹,表弟表哥,师兄师弟的能懂,不过水溶也不大稀罕。
至少他敢担保,跟这位上过床的两个人,都不大懂他。
兴许靖远侯癖好独特?
着实没什么意思,他心里也惦记着两个女儿。尤其是老二,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一直『药』跟『奶』一起喝着。北静太妃为了她是『操』碎了心。好在还有对也是打小就吃『药』的兄妹两个,也靠调养过到了现在,叫她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这么个孩子,到底叫人惦记着。
水溶虽然没良心,这个是他自己闺女,哪里能真放心得下。
他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同林沫做亲家,倒也没别的缘故,纯粹是舍不得女儿。
只是正要抽身,迎面却见齐王匆匆而来。
水瀛最近可是大忙人,风头不弱去年的水浮。不过他到底更手忙脚『乱』一些,到现在为止,成效也不如水浮当年的雷厉风行。不过,主要原因大概也在方俭等人的所谓改革太过仓促和没有条理。虽是如此,仍不免会有人在心底说些闲话。不过水瀛至少现如今看着,还没有因为这些显得过分『毛』躁。
见了水溶,他也只是笑笑:“小皇叔别来无恙?替我问靖远侯好。”
不过只这一句话,就够叫追出来送客的水汲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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