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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着好好奴役一把傅子恪的心,但一刻钟之后,夏九歌还是把这男人赶了出去。
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她这顿饭……是真心吃不安稳啊。
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要像个定位仪似的,全方位无死角地盯着她不放,看得她差点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而且,他还随时准备着在她弄掉筷子时来亲自喂她,这一点被夏九歌果断拒绝了。
被他看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吃饭了,要是被他一口一口的喂……她绝对会食不下咽的!
最让人郁闷的是,明明都已经把他赶走了,夏九歌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竟然破天荒地没了胃口!
这个阴魂不散的傅子恪,都走了还要来打扰她!
夏九歌正在生自己的闷气,就听到有人推门。
本能地以为是傅子恪去而复返了,她想也没想,就抄起一个空碗丢了过去:“不是让你走的越远越好么,你……”tqR1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愣住了。
门口正站着一脸尴尬的许成,尴尬地举着她刚刚丢过去的碗。
显然是误会了她一脸郁闷的原因,许成果断双手捧上了那只碗:“主子,属下错了,早知道是您丢过来的,属下绝对不会伸手挡。”
他可是看到自家王爷都被赶了出去,可见王妃主子的脾气是多么火爆。
得罪了王爷,是去刑房领一顿板子,若是得罪了王妃,被他家王爷这个护妻狂魔知道了,岂不是要各种想方设法地替王妃出气报仇?
所以说,在摄政王府里,得罪了王妃比得罪王爷还要可怕,不仅要承受王妃的怒气,还要面对王爷的怒火……
“我不是……”夏九歌想解释一下,抬手打算去把碗拿回来,话还没说完,就再次目瞪口呆地停在了原地。
她这边才刚抬手,许成就果断把手里的碗往头上一拍。
随着一声脆响,那只碗已经在他脑袋上撞得四分五裂,碎瓷片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主子,是王爷要属下来通报一声,他先带着唐国公主进宫去了,晚上再回来陪您用膳。”
许成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话的,之后连口气都没喘,就补上了一句“属下告退”,没等夏九歌有所反应,就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留下夏九歌一个人在屋子里各种迷茫。
然而,她等到了晚上,却没有等来傅子恪的人,反而等来了宫里传的信,说是皇帝陛下旧病复发,今晚留摄政王在宫中。
傅琰生病了,傅子恪留在那里照应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宫里说不定堆积了很多要处理的事情,嗯,对,肯定是这样的。
夏九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庆幸不用再应付这个男人了,然而梳洗过后,躺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上,她竟然……失、眠、了!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数到自己都记不清数字了,她还是清醒得很。
窗外的月亮才上移了一点点,说明过的时间不长,但夏九歌感觉却像是熬了很久似的,等得心里都不耐烦了。
当不知道第多少次翻身时,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做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决定,她要进宫去找傅子恪。
咳咳,他们不已经是夫妻了么?之前在两个人的关系里,貌似一直是……傅子恪主动的多一点?
既然如此,那也让她主动一回吧,就当是去随便关心一下他好了。
给自己找了足够多的理由后,夏九歌临出门时想了一下,把床上的被子也抱走了。
嗯,见到了他之后,可以说担心晚上冷,给他送条被子来。
当然,这条被子挺大的,足够两个人盖……
在王府周围巡逻的侍卫见她大半夜地抱了条被子出来,立刻报告了许成,得知她要进宫去探望自家王爷时,许成高兴得简直就像是自己要去送被子似的,火速给她安排了马车,而且相当方便地一路把她送进了皇宫,直到傅琰的寝殿外才停下来。
夏九歌抱着被子下了马车,觉得特权阶级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进出皇宫跟玩儿似的。
而且,皇帝寝殿外的侍卫见来人是她,也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反而一个个都殷勤地要替她引路。
不过,夏九歌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制造惊喜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要太多人在场的,不是吗?
所以,她只是问清了往傅子恪的住处怎么走之后,便一个人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演练着之前在摄政王府就想好的借口,顺便畅想了一下某人见到她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看到前方寝殿门口透出的微弱灯光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这里虽然是皇帝寝宫的偏殿,但依旧宽敞华丽,一面巨大的屏风把寝殿分割成了两半。
看到屏风上映出的那个熟悉身影时,夏九歌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微笑。
平常她见到的都是傅子恪不正经的一面,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勤勉,大晚上了还点着蜡烛趴在桌子边上,不知道是在看奏折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姿态很是专注的样子。
她放轻了脚步,脸上准备好了灿烂的笑容,轻轻绕过了屏风。
“傅子恪,晚上是不是有点冷?我给你送……”
最后的“被子”二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嘴边,没能说得出来。
几乎是一步之遥外,傅子恪抬起头来看着她,幽深眼眸掠过了一丝慌乱。
他看上去和之前离开王府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玉冠束发,剑眉星目,英俊得让人过目不忘。
只是,夏九歌看到了刚才她以为是“桌子”的那样东西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并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副……棺材。
非玉非木的材质,方正古朴的造型,唯一与众不同的便是最上面的棺材盖,似乎是用水晶一样的东西制成的,清澈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棺材里面,自然是躺着一个人的,是个女人。
早在目光落到那女人脸上之前,夏九歌便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只不过偏偏还不甘心,非要亲眼看到才行。
那是沈素樱,并没有穿着皇后的服制,仅仅是一袭素白裙袍,裙摆处绽开墨色的花朵,淡雅如谪仙。
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也正因为如此少了平常的戾气,眉宇间一派平和,显得越发美丽。
就是这种美丽,让夏九歌看得眼睛有点疼,心里更是很不痛快。
“傅子恪,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九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冷静得让她自己都想象不到。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转过了许多念头,比如傅子恪会如何解释,会不会说什么相识一场,只是来凭吊感怀一下,甚至是说得煽情一点,告别过去的青春这种狗血恶俗的借口
如果他说这些,她该如何反驳他,指责他?还是,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和沈素樱做个告别?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不管他说什么,她一定要保持风度,对,要淡定要从容,绝对不能干没有气质的事儿。
因为此刻躺在棺材里的沈素樱实在显得太有气质了,所以夏九歌本能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输给对方了。
然而,她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现实却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狗血得多。
傅子恪并没有开口解释,甚至连一丁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开口说了两个字:“抱歉。”
“抱歉?”夏九歌好笑地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傅子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而这注视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把目光重新转回到了棺材上,隔着那透明的水晶面注视着沈素樱的脸。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出于脑补,夏九歌觉得,那应该是……深情的目光?
“你明白的。”他淡淡说了四个字。
“我明白个屁!傅子恪,你特么这个时候惜字如金个毛线?”夏九歌瞬间把“保持风度”的忠告忘到了脑后,声音拔高了八度。
然而,她都这么歇斯底里地发飙了,傅子恪竟然还是没有解释。
更可恶的是,他一开口,说的竟然是……
“你先回去吧,再过几天就要下葬,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妈蛋,之前惜字如金,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竟然还是关于沈素樱的!
夏九歌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了。
“时间不多了,是吗?”她冷笑着重复了一遍,“那你怎么不自杀啊,那不就有很多时间和她在一起了?哦对了,你是不是怕时间隔得太久,在忘川追不上她了,不要紧啊,你可以去找朝戈,让他给你开个后门,安排你们两个一起投胎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她深呼吸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要是觉得不过瘾,你们干脆去找月老,让他帮你们绑个生生世世都拆不下来的红线,双宿双飞去吧!”
“有道理。”她气得都要炸了,傅子恪却开口说了这么三个字,由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一直停留在棺材上。
夏九歌被他气得眼前一黑,索性转身就走。
尼玛,和这种男人真是没话好说了!
刚走出两步,她又转了回去,把手里的被子重重地砸了过去。
“送条被子给你们,免得躺在棺材里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