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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烈的手很粗粝,很明显是长年从军磨练出来的。
等等……夏九歌眸光一震,傅烈在朔风城做清闲城主已经做了十几年,手掌怎么可能还会不断磨砺出新茧?
他明明是个灵师,并不是武者,平常以修炼为主,怎么可能把手练成这个样子。
再说了,一个连身份都被剥夺,只能躲在边境的皇子,有必要那么勤劳吗?
尼玛,这里面绝对有阴谋!傅烈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在想什么?”傅烈“和蔼”的声音传来。
夏九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冷冷挥开他的手,直截了当道:“我在想你有什么阴谋。”
傅烈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但神情却比之前冷淡许多:“看来,也只有脸长得像啊。”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失望之意,夏九歌反而松了口气。
她倒不怕傅烈耍阴谋,这年头,皇亲国戚要是不耍阴谋才奇怪了,她就怕这人对南阳公主执念太深,所以对容貌相似的人都有其他想法。
咳咳,前世的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有这样的段子么?
她可不想被这么个老男人当成初恋情人的替身,真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刚才那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傅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姬月让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
“姬月?”夏九歌好奇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说的是谁?姬月,姬月……姓姬的,八成就是大周的皇族中人了,听名字还是个女的……她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越夫人从前的名字?
“你说的姬月,是那天在朔风城见到的越夫人?”
傅烈眼底的戾气更重:“做戏做的这么真,连本王也差点信了。”
夏九歌十分无语,她这纯属是自然反应,她可真不知道越夫人原先叫姬月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联想起来,已经算是反应迅速了好不好?
“爱信不信。”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连白眼都懒得翻。
竟然以为她和越夫人勾结,还故意来接近他?这脑补能力也太强了,没准儿还有被害妄想症吧……
傅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说也罢,等上了刑场,不要怪我。”
夏九歌也跟着笑了一笑,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呦,沈家人还敢让我上刑场,也不怕夜长梦多?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这个办事不力的闲散王爷,估计就要……”
她承认,这是很低端的挑拨离间,但是傅烈偏偏吃了这一套,冷哼一声:“沈家算是什么东西?本王……”
夏九歌正紧张地听着,傅烈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收住了话头,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老男人,嘴倒挺严实。”她嘀咕了一句,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把上刑场的事放在心上。
反正天牢她也不是头一遭来了,故地重游,这回的伙食貌似比上次还差,要硬着头皮才能吃下去。
在外人看来,她吃了睡睡了吃,实在坦然得出奇,却不知道她貌似在睡觉,实际上却是在利用山河社稷图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鲛珠归位的缘故,山河社稷图的灵力光泽比从前璀璨许多,还解锁了一些新的术法,夏九歌之前一直都没空来尝试,如今就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恰得其所。
她正在自得其乐,耳朵却忽然捕捉到了些许异样。
有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犯人拖着镣铐走出去的动静……
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这么多人一起要上断头台了?还是说皇帝大赦天下?
睁开眼睛时,这一片牢房里原本挤得满满的犯人,都在狱卒的驱赶下走了个干净,但所有人都像是把她这间牢房给遗忘了似的。
“哎哎哎,你们有什么好去处,带上我一个呗?”夏九歌靠着铁栅栏闲闲道。
其中一个狱卒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这些王八蛋的气味太腌臜,唯恐冲撞了小姐,卑职这就把他们关去别处。”
“哎呦,坐个牢还有这种待遇?”夏九歌故作惊讶。
那狱卒恭恭敬敬答道:“小姐身份尊贵,自然是与别个不同。”
看着他们赶着犯人离开,面对瞬间空荡起来的牢房,夏九歌还真琢磨不准沈家人的心思了,就算他们是想支开旁人弄死她,这也表现的太……太有礼貌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玩儿出什么新花样。
然而,事情的发展,和她的猜测简直南辕北辙。
清空了犯人后,竟有狱卒抬来了桌子和酒菜摆在外面,最夸张的是竟然还搬了一张铺满锦缎的大床进来,把原本简陋的牢房布置得简直像是顶级客栈。
夏九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布置,喃喃低语:“妈蛋,吃个断头饭这么大阵仗?”
那群狱卒收拾停当就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一桌子酒菜……能看不能吃。
这群蠢货,竟然没人替她打开牢房门!
吃了好几顿青菜豆腐,如今看到一桌子的大鱼大肉,鼻端萦绕的全是香气,夏九歌连修炼的定力都没了。
她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豁出去了,用月魄劈开牢房的铁门?
还没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外面就走进来了一个人。
看清这人的面目时,夏九歌垂涎欲滴的胃口顿时飞了。
那人着一袭华丽的深紫色长衫,衬得一张小白脸越发贵气,浅金色发带中央镶着硕大的玛瑙,从头到脚恨不得写满三个字:我有钱!
“九歌,”傅景皓柔柔地唤一声她的名字,一双桃花眼危险地飘啊飘,“许多日子不见,我很挂念你。”
夏九歌撇撇嘴:“确实有段日子了,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人模狗样了,现在这么一看……”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副审视的样子。
傅景皓错把她的目光当成了欣赏,一时虚荣心发作,索性走上前来让她看个清楚,还用上了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如何?我还是不是你心目中的景皓哥哥?”
景皓哥哥……夏九歌差点吐了,觉得自己对此人的脸皮厚度需作重新估计。
看到他一脸期待表扬的贱样,她调动起最大的毅力,勉强在脸上堆上了笑容:“不错不错,挺好的。”
傅景皓压根就没听出她的敷衍,还在喜滋滋地邀功:“为了来见你,我可是精心打扮了一个时辰。”
不打击他,简直对不起全人类啊。
“用一个时辰搭配出这样的颜色确实不容易,活脱脱一个老茄子,下回换件绿衣服就能混充黄瓜了,不错不错,贴近大自然,不过可惜了,茄子我还是喜欢吃红烧的。”
她一口一个茄子黄瓜,让傅景皓的脸色绿了又紫,越发向这两种蔬菜靠拢了。
但他还是勉强一笑:“好啊,今天正好有红烧茄子。”
他拿出一串钥匙,上前来想要替她打开牢房的门,挂锁却被夏九歌一把握住:“算了吧,看到恶心的人,给山珍海味我都吃不下去。”
傅景皓眼底怒气一闪,手指一紧,钥匙随即被捏变了形。
“你敢这样说本王?”
“不错不错,”夏九歌大力鼓掌,嬉皮笑脸:“能忍到现在才翻脸,你的装逼工夫比从前更好了,可喜可贺。”tqR1
傅景皓的脸黑了又黑,最后把一腔怒气都凝聚在了手掌上,一掌劈开了牢房门,把夏九歌一把抓了出来。
“本王好心想救你,你却对我一再羞辱,真是不可理喻!”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偏偏有个狱卒在这时闯了进来,低头对着手中托盘道:“王爷,酒送来了。”
“滚!”傅景皓不能对夏九歌发火,一腔怒火就全撒在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狱卒身上,连头也没回就吼了一句。
“本姑娘需要你救么?自不量力。”夏九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傅景皓抓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你知不知道,沈家人扬言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大理寺如今连夜在审理此案,这一两天就要有结论了,若我不帮你,你就……”
“就要被押赴刑场?身首异处?”夏九歌索性替他把结论说了。
傅景皓皱眉:“你根本就不用指望傅子恪来救你,他已经离京数月,连他的亲信都说不清他现在在哪里,他根本不可能回来救你的。”
提到了傅子恪,傅景皓略微冷静了些,抓住她的力道也放松了少许:“歌儿,你听我说,现在你无权无势,沈鸾是侯门之女,你打伤了她是以下犯上,就算沈家徇私舞弊,判你个斩立决,你也是无话可说。”
夏九歌翻了翻眼睛:“那你还废什么话?”
虽然戏码和傅景皓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但到了这份上,他也只能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了:“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你知道吗?”
“哦,你有那么大的能耐?”
傅景皓下意识地挺了挺胸:“那当然,我可以让太医证实你已有身孕,你腹中有皇家子嗣,身份自然比沈鸾更为尊贵,就算是沈家人也对你无可奈何。”
这个计划他想来想去都是绝妙,因此说出来时,语气里满满都是得意。
夏九歌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果然是好主意,可是……”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那位摄政王皇叔太不中用,我要到哪里找个孩子揣肚子里?”
说话的时候,她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微笑,似笑非笑的目光越过傅景皓的肩膀,看向了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