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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网友们歪楼歪出来的这个场面,原本潜水的各大动画会社的画师们都觉棘手。
若果不应战,那可就糟糕了,在这个圈子里大概也不用混了,也许表面上没人会直接说什么,但暗地里绝对会有人指指点点:“你们看,你们看,就是那个家伙,连站出来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业界果然是要完!”
反之的话,以霓虹人对强者的崇敬和跪舔心理,和强者对战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旁人还会觉得虽败犹荣。
中村仲则最先跳出来:“喂喂喂,我可没说我认输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画!”
然后是其他人,最后是一直沉默,化名为“西川黑明”的神田最高:“你们这群家伙……算了,给我些时间。先声明,本人既没觉得人物塑造不重要,代表的也只是自己,此事与本人所属的会社P.A.WORKS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的这个表态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回复都是这样的:“这是XX会社的XX,那是XX会社的XX……哇,XX会社的XX也出来了!期待感爆棚!”
在围观的人眼里,他就是P.A.WORKS的神田最高,不管他自己乐不乐意,这个印记是洗不掉的。看到这种情况,位于霓虹富山县P.A.总部,仍未下班的神田最高坐在电脑前,神情是无奈又有些惶恐的,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看到真城空太的帖子,一时发些感慨而已,但最后事情会进展到现在的地步。
然而后悔已经迟了,他只能先放下手边的工作,硬着头皮画了起来。因为限定的是对照林曦那张素描,来画一张人物的连贯动作图,对此神田最高还是有点信心的,怎么说画原画都画了快八年了。
所以半个小时后,他完成了画稿。当把自己的画稿,跟从帖子里扒下来的林曦的素描放在一起一看,明明都是一样的黑白色线描图,明明他画的也十分生动形象,但是,就怕但是,两张图相互一对照,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抓狂了,痛苦地扯着头发:“可恶啊,到底差在哪里?”
发泄了一阵,他看得出差距很明显,却仍是看不出这种差距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但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强硬撑到底的人,而且这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了,无论他愿不愿意,都牵扯到了会社。
所以他犹豫片刻,把自己画的画稿,以及林曦那张,一并传输到打印机上,打印了出来,拿着就往作监办公室走去,到了里面二话不说,就跪伏于地,膝盖和头贴在一起,诚惶诚恐道:“川面老师,非常抱歉,我给会社惹了很大的麻烦!”
川面老师即是之前帖子里提到过的川面恒介,P.A.WORKS所属的当家画师,作画监督,年龄大概三十多到四十岁上下。神田最高突然跑来道歉,他却一点也不惊异,托了托眼镜,沉声道:“是神田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错不在你,起来吧。”
神田最高本以为最少也要被责骂一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他心下先是一喜,然后就惊悚了,事情传得这么快吗?川面老师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说其它会社也得到了消息?
“非常感谢老师的宽宏大量!”他说完这句,爬了起来,试探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川面老师?”
“没怎么办,认输!”川面恒介托了托眼镜,沉声道。倒是神田最高吓了一跳,惶惑道:“认……认输?以老师你的实力,也画……画……”最后的那几个字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对,我也画不出这种水平!”川面恒介干脆地承认了,这无疑让神田最高更加惶惑,倒是川面恒介瞥见他手里攥着的两张画纸,又缓缓道,“哦,看来你也发现了,不知道差距到底怎么来的对吧?”
他倒是一猜一个准,也不等神田最高回答,又说:“我用拷贝纸(透明的纸,通常是作监用来覆盖在原画上面修正原画的)一条线一条线完全照着那张画描了一遍,可以说外表上看来是一样的,但是……”
川面恒介也拿出两张画铺在桌面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眼神里是神田最高从没见过的痴迷和怅惘:“但只是外表一样,我照着描的画是死的,这位‘林曦’的画却是有生命有灵魂的,如果不是由她本人亲手画出来,旁人再怎么描摹也是达不到这种水平。这位‘林曦’的境界,或许已经超出了动画业界,我也不知道差距是怎么产生的,这个问题或许只有画坛的大师们才能回答,已经不是你我可以测度的了。”
这么夸张的评价,如果不是出自川面恒介之口,神田最高只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却听得满头大汗,讷讷的也不知怎么接口,川面恒介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评价,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好了,输给强者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并不可耻,神田你认输就行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你可以参与的了,这位叫‘林曦’的画师,大概会引起各大会社的哄抢吧,我们会社也要拿出诚意来!”
“嗨!我这就去认输!”神田最高没敢问要怎么哄抢,大声答了一句,便赶紧转身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很干脆的回帖认输了,他也看见不单只是他,其它会社的画师也陆陆续续的表示了认输的意思。
包括他在内,所有的这些画师,无不是霓虹著名的动画制作会社所属,这一个接一个的败下阵来,几乎引起了海啸般的轰动,但更轰动的还在后头。
“@真城空太,鄙人武本康弘,现为京都动画监督,看了‘林曦’老师的杰作后,对林曦老师的画技非常敬佩,想着有机会合作就好了,请真城君务必告诉鄙人林曦老师的联系方式,拜托了真城君!万分感谢!”
武本康弘,京都动画董事,著名动画制作演出家、监督,万没想到也按捺不住跳了出来,网友们看到这条留言,还没开始咋呼呢,以他起始,好像发出了什么信号一般,各种大人物纷纷被炸了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没节操,比如下面这个。
“@真城空太,本人堀川宪司,株式会社P.A.WORKS社长,不知真城君是否知道林曦老师的联系方式呢,如果知道请务必告诉本人,本人将感激不尽。对了,真城君是否找到了实习的会社?如果没找到考虑考虑P.A.WORKS如何?弊社(霓虹人对自己公司自谦的说法)随时为阁下敞开大门!”
看着这些个大名鼎鼎的监督、社长啥的各种利诱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少年,围观的霓虹网友们都感觉他们,以及他们,可能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了,一个个萌萌哒。
“@堀川宪司,社长様,别玩了,赶紧回家监督工作去,《有顶天家族》第二季什么时候出啊?”
“喂喂喂,你们都是大人物吧,这样子真的大丈夫,不过我喜欢(笑)……”
“放开真城君,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冲着我来!”
“这位‘林曦’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同时被这么多会社看中!”
“上面的,请放尊重一点,林曦様不是你能直呼其名的,说什么狗屎运,林曦様这种等级的画师完全是可遇不可求好不好,能同时被这么多会社看中,不正是证实了这一点吗?”
“能同时挫败这么多会社的画师,估计从明天起,她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新闻头条吧!”
“完全被林曦様的画作迷住了,万分期待林曦様参与制作的动画作品!”
“上面的,所以这才是林曦様被各大会社哄抢的原因啊,林曦様未来大概会成为宫崎骏大师那样的人物吧,只是一个名字就会有无数人买账!”
“话说林曦様到底是谁啊,@真城空太……”
“@真城空太……”
事至于此,不仅各大动画会社在寻找真城空太,网友们也在寻找真城空太,以期通过他来找到那个神秘的名为‘林曦様’的画师,她人都不在这里,仅凭一张显示出超凡水准的素描,就令各大会社的画师们俯首拜服,这不啻于神迹一般,如何能不让人万分好奇仰慕。
所以真城空太现在在干嘛,事情神展开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完全懵逼了。除了帖子里各种大人物各种利诱让他眼花缭乱外,他之前还庆幸可以和中村仲则交换邮箱地址,但现在中村仲则也不停地发邮件过来轰炸,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追问林曦的联系方式。
如果没有这件事,这么多会社一副扫干净屋子待君而来的架势,说不准真城空太能兴奋得晕过去,但现在他只觉得手足无措,眼看着留言越来越多,他慌慌忙忙打字道:“各位大人,非常抱歉,林曦様是谁我是知道的,但我和林曦様并不认识,这张素描也只是转载过来的,地址是:*******,你们到那里去问问吧,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