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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楠守在手术室外。
目光灼灼的望着里面,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他仍旧一眨不眨的望着,心都拧成了一团。
一阵微风拂过衣角,江煜辰跑到他的面前,身上都带着熏人的酒气,“小暖呢?!”
江煜楠怔怔的看了哥哥一眼,垂眸笑了笑,笑容满是酸涩,“在里面。”
“她真的打胎了?!”江煜辰一身酒气,目眦尽裂,眼中的红血丝甚是吓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打掉孩子!”
他暴怒的踹开了手术室的门,想阻止这这一切的发生。
可门刚打开,郁小暖却已经完好的站在门口了。
若不是医生扶了一把,门板则会直接拍到她的身上。
她眼眶微红,神色却平静到了极点,三天没说话了,她叫他的名字时,嗓子都是哑的,“你来了。”
疾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力推开一旁的医护人员。
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中,他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肚子,声音嘶哑低沉,“你后悔了,没有打掉孩子是不是?”
她目光空洞的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真的不要孩子的。去B市上学就去B市好了,反正B市也不远,我们也不是见不着面了。再说顾祁言也在B市,她会照顾你的。”江煜辰死死的抱着她的身体,“真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掉我们的孩子,那是一条小生命,以后会逐渐长大,叫爸爸妈妈。”
“很快就可以检查性别的吧,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可以提早准备给孩子取名字。”
“不……”郁小暖怔怔的看着他,试图打断他的话,可他不停。
“才不要按照江家的族谱来,难听,你喜欢叫什么,孩子就叫什么。”
她无力的说着,“孩子没了。”
他猛然僵住,“你说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孩子没了,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江煜辰一瞬间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摁着她的肩头,剧烈摇晃着,“你气我吗?你跟我赌气发火朝我来没关系,你为什么打掉孩子?!”
“我不是在跟你生气。”她气息薄弱。
“那你爱我吗?”
“爱。”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江煜辰不明白,为什么从始至终她那么抗拒还在的存在。
她眼神飘散不定,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因为,畸形……”孩子,是畸形的。
即便生下来,即使能活下来,也会折磨一生,何必呢。
从一开始,她就不敢说不高告诉任何人,就是怕因为自己影响到了孩子。
如果早先一个人跑到私人医院去偷偷的打掉,不要抱着美好的幻想,或许现在不会这么难受,也不至于那么多人痛苦。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怀孕,也不会哭了吧。
是她的问题,是她一开始的不坚定,到后来的摇摆不定,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可是后面,没有用啊。
江煜辰,哭了啊。
他眼眶红肿,眼中溢着水光。
她从来都不知道,江煜辰也会哭。
郁小暖抬起手,想去触了触他的脸颊,想像他往常帮自己那样去擦拭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