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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的确做错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沾花惹草,生下那个私生子,有把柄让陈彩霞握住,你能把父亲逼成这样吗?如果你拼着前途不要,让陈彩霞去告发,不要前途而让父亲满足心愿,父亲能这样早离世吗?”张欣月在心中回答了陈邦瑞。
只是话虽如此,张欣月也不希望陈邦瑞的仕途就此终止,她还是觉得是陈邦瑞与李荷花的私情才导致如今的情形。
陈彩霞看到父亲去世,反而不是那么的悲伤,她心中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竟然还有点儿幸庆,王华东有救了,再也没人会对他有威胁了。
真是没想到,陈老爷子的死触动了陈邦瑞,让他反思到自己的错,但是却没有让陈彩霞有一丝的动容,她此时满脑子想的就是,丈夫有救了。
“都是你们这群不孝子孙,活活把你们的父亲逼成这样了,我好后悔啊,养孩子有什么用啊。”吴曼芳伤心的不知道怎么去发泄,于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生,逼的你们父亲他...死不瞑目啊。”
少年夫妻老来伴,吴曼芳万万没想到,陈老爷子竟然走在了她的前面,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做错了,而且错的是那样的可恶。
在老头子最需要帮助的时间,她却选择了默许儿子女儿的行为,本以为过些日子,老爷子想开之后,就好了。
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老头子竟然身体已经如此之差了,他好狠的心,就这样丢下她一人,撒手西去,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不孝的儿女......
这个时间,所有的悔恨和悲伤全部涌上她的心头,吴曼芳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一时间,家中大乱,大家手忙脚乱把吴曼芳送到床上休息,随即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过来之后,随车医生确定了陈老爷子已经死亡后,急救车就又离开了。
陈邦瑞忍住悲痛,开始联系亲戚,五服之内的亲戚都通知了,准备发丧。
李秋桂和陈文静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是震惊,陈念念也是如此,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短短的几天,怎么陈老爷子说不在就不在了?
于是,陈念念更加坚定了其中必有蹊跷,陈邦瑞通知亲戚的时候,并没有通知陈念念和陈盼盼,所以陈念念姐弟俩都没有回去。
但是,在得知陈老爷子去世,万晴带着姐弟俩朝着陈家的方向磕了头。
随后这几日里,万晴一日三餐都是素菜,姐弟俩也很懂事的没有提出异议。
虽然陈家对不起万晴,可是万晴内心里还是知道,死者为大,毕竟陈念念和陈盼盼都是陈家的孩子,给老人磕头吃素,这也是该做的。
陈盼盼情绪不是很高,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爷爷,就这样走了,他心里有些堵得慌,陈念念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这一世,陈老爷子比上一世要短寿了十几年。
这就是因为陈邦兴的事情带来的蝴蝶效应吗?上一世,没有这件事情,陈老爷子可是活了高寿。
不过,因为她的重生,太多事情都偏离了以前的轨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等到陈老爷子下葬,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吴曼芳冷眼看女儿和儿子的反应,让她真的有些心凉了。
陈彩霞王冰儿除了在人前哭几声,私下里都是麻木的表情。
陈邦瑞虽然能看出来悲伤欲绝,但是他更看重的还是自己吧。
陈雅雯这个孩子,倒是跟爷爷有几分真感情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至于张欣月,呵呵,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也遮不住。
陈彩云也赶了回来,她哭的尤其伤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离开时,父亲还是好好的,再回来时,却时天人永隔了。
马如平和马思军父子俩则协助着陈邦瑞忙前忙后的招呼前来吊唁的人们。
小浩轩穿着全身白色的孝服,一直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在四周看来看去,他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再次看到吴曼芳哭的时候,他走到了吴曼芳身边,童声童气的说道:“奶奶,别哭了,爷爷睡着了,会吵醒他的。”
吴曼芳抱着小浩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随后,吴曼芳就病倒了,谁也不肯理睬,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眼神里都是悔恨。
刚入春天,山上还是一片土黄,绵延数里,人烟稀少。
就在不远处,一个蓬头污面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不断重复的举起手挥着镰刀,一把一把的把猪草割了下来,放在竹筐里。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破旧的花布棉袄,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棉袄上的破洞里不停往外跑着棉絮。
如果这会儿有认识她的人路过,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憔悴的女人不正是李荷花吗?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那生满冻疮的双手,流着脓血,丝毫看不出曾经的白嫩与柔软,那蜡黄的脸,枯燥的头发,麻木地神情,让人只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她。
竹筐很快就装满了猪草,只见她捂着腰先站了起来,用手吹了吹已经蹲的麻木的双脚还有酸痛的腰。
片刻之后,又艰难的蹲了下去,背上竹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竹筐很大,李荷花背上后,自己整个身形都被竹筐给遮掩住了。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就向山里的村子走去。
事情还是要回到两年前,那是一个中午,村里大家伙儿都吃完了午饭后,都聚在村头的大碾子那里坐着聊天。
忽然村头的方向驶来了一辆马车,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谁家来个人,大家伙儿都知道,于是就有闲着的乡亲们,跟在马车后面,看看到底是哪家有亲戚上门。
只见马车停在了一个破烂不堪的茅草屋门前,赶车的人一个翻身跳下车,然后从后面的马车里拎出来一个人,就像拎着一只待宰的鸡鸭一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