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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荣贵正在衙门后堂享受齐人之福,九个女人为他捶腰揉背,他的女人虽然不能称其貌美如花,都是扶阳城数得着的美女。
九品芝麻官中基本没有人有三妻四妾,朱荣贵却有这样的艳福,他名义上是县官实则是城主。扶阳城是他们朱家的小王国,朱家世世代代为知县,很多人都愿意把女儿送来攀富贵,九个女人当中雷幺妹最年轻漂亮。
大厅的欢声笑语突然中断,雷啸天鼻青脸肿的进来:“妹夫,我被党开山打了,五源帮也被他抢去了。”
“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大人,你可要为我哥作主啊!抓来打人的凶手问罪。”雷幺妹满脸泪水的走过来,掏出手巾为雷啸天擦脸上的伤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朱荣贵怒吼:“是谁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本府的舅子!来人,传康头,把打人凶手抓起来。”
“大人,你不用传了,属下已经来了。”
康永权从外面进来,见雷啸天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暗喜,雷啸天在扶阳城欺行霸市,有朱荣贵撑腰,他敢怒不敢言。
朱荣贵走了过来:“康头,你去把党开山抓起来,竟然敢行凶打人,还抢占了五源帮。”
康永权看了雷啸天一眼:“大人,属下昨天才请党开山帮忙,抓住了乌天云,现在又要我去抓他,属下情何以堪啊!况且这是他们帮派间的争夺,官府从来就没有管过。”
朱荣贵说道:“公私分明一码归一码,行凶打人抢夺就是罪犯,帮派间的争夺,我们以前是没有管过,现在可以管了。”
“大人,党开山非常厉害,加上断魂刀,属下抓不了党开山。”
雷幺妹说道:“大人,康头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衙门又不是他一个人,另外派人去不就行了吗?”
“夫人,你知道什么,衙门里就是康头武功最好,别人去跟本就不行。康头,五源帮不是青龙帮,你抓不住还赶不走党开山吗?。”朱荣贵对这个九姨太百般宠爱,从来就是言听计从,怎么也得依从雷幺妹的性子。
“大人,属下明天要监斩乌天云,五源帮的事过了明天再说吧,万一属下殉职了,岂不是误了监斩大事。”康永权丝毫不敢违背朱荣贵的命令,打算先用拖字诀,能拖一天算一天。
朱荣贵犹豫着说:“那就过了明天再说吧,监斩不能有任何闪失,康头,你回去好好的休息。”
雷啸天双眼圆睁:“妹夫,不能等明天了,党开山已经去了五源帮,他会卷走我所有的银子。”
朱荣贵双眼圆睁:“你就知足吧,你抬高盐价别以为本府不知道,只是你没有抬高多少,本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监斩要紧,五源帮的事过了明天再说。”
“妹夫,你不管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雷啸天说完转身就走,康永权心里暗喜,这次雷啸天算是倒霉了。
“哥,你快回来,你打不过党开山的。大人,你快想办法呀!我们家就我哥一个人,他要有事我就不活了。”雷幺妹哭着追赶。
朱荣贵急忙呼喊:“夫人,你回来,下官会想办法的,下官马上派人把他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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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源帮位于城西郊区,后面是守望着扶阳城的大山“白虎岩”山的正面是刀砍釜劈的绝壁。五源帮门前放着两头高大的石师,大门向东,意味着紫气东来,有上百五源帮弟子正在搬运食盐。
肖家五兄弟来到大院:“你们这里除了雷老虎,是谁管事的?”
“五源帮除了雷帮主就是廖总管,你们要买盐找他就行。”指挥者忙着指挥搬走食盐,并没有看来人是谁。
“我们不是买盐的,快去叫你们鸟总管出来。”肖应喜大吼道,他们兄弟就是来抢场子的。抢场子这样的事古今存在,江湖上就是凭实力说话,强者生存。
“好,好,我马上就去,你们等着。”指挥者见肖家兄弟提着青龙偃月刀表情凶残,急忙跑进五源帮大门。
肖家兄弟刚走上台阶,从正门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瞪眼说:“五位休要在我五源帮撒野,我帮主雷啸天你们惹不起的。”
“惹不起!”肖应寿怒极纵身跳起,把门上的牌匾踢下来踩得粉碎,廖总管的话使肖应寿非常脑火。五源帮对他们兄弟来说跟本就不堪一击,只是他们以前忙着为乌天宇贩卖鸦片,没有抢占过别的帮派。
“竟然敢来我五源帮捣乱,都给我上。”廖总管怒目圆睁,命令帮中弟子围攻那几个目无王法的家伙。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雷啸天在扶阳城欺行霸市,这个廖总管也不是吃素的。
五源帮百余弟子挥铲抡棒,正要围攻肖家兄弟,从外面跑进来一五源帮弟子:“廖总管,帮主被人打了,打得很惨的,帮主答应把五源帮给那个人,才保住了性命。”
肖应福高声宣布:“打人的就是我们青龙帮主,五源帮由我们来管理,改名五虎帮。我就是你们的帮主,你们的工钱照原来的发放。”
廖总管知道来者不善,只好毕恭毕敬的说:“只要我们的工钱不少,谁做帮主都行,帮主,请进去清点帐务。”
五兄弟清点完帐务,来到盐库见食盐堆积成山。肖应庆说道:“雷老虎真是肥得流油啊!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廖总管,明天平价卖盐,来者赠送一斤。”
“是,帮主,一切听您的安排。”廖总管毕恭毕敬的回应着。
肖应福说道:“三弟,你们在这里,我去请帮主,明天五虎帮开门营业,他是一定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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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庄位于城北,陈大彪见众人到来急忙相迎:“裴大师,欢迎欢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今天我可要好好的敬你几杯。党兄弟,你也来了,听说今天西子塔很热闹,雷老虎被一位少年英雄打跑了。”
柳正朋介绍道:“大彪,这是青龙帮主,打雷老虎的英雄就是他。”
“原来打雷老虎的是党帮主,党帮主真是大英雄啊!”陈大彪抱拳致敬,他认识党开山,只是不知道党开山怎么会做上青龙帮主。
党开山道:“陈护院过奖了,我只是为民除害,算不上什么大英雄。”
柳成林和陈乾坤迎了过来:“爹,你回来了,叔叔伯父你们来了。”
柳正朋道:“成林,乾坤,快来拜见裴大师。”
柳成林鞠了一躬:“成林拜见大师。”
“孩子,不用多礼,柳大哥真是教子有方啊!”裴元清看着柳成林眼里满是怜惜,他自己没有孩子,见到孩子非常的喜欢。
晏师竞说道:“怎么不见青青侄女呢?又是在书房看书吧。”
柳正朋道:“小女就是喜欢书,对武功不感性趣。”
肖应福来到柳家大院,远远就听到优雅的琴声,来到大厅在门口静静的欣赏着。柳青青坐在琴台,双手在一口古琴上行云流水的弹奏,琴声优雅而婉转,大厅摆放着两排座椅,前面放着茶几。
裴元清和党开山成为柳正朋的座上宾,和柳正朋坐在上首,柳青青在台上优雅的抚琴,众人静静的欣赏,听着琴音如痴如醉。
一曲完毕,众人拍手叫好。代仁智感叹道:“侄女小小年纪,竟然对琴有如此天赋,真是后生可畏啊!要是练习武功就文武双全了。”
柳正朋介绍道:“这曲子叫做天仙奏乐,让人百听不厌。”
“天仙奏乐,真是名副其实啊!想不道侄女小小年纪,竟然抚得一手好琴。”
裴元清感叹道,他在恭亲王府见过不少抚琴的少女,却没有见到过柳青青这样的琴艺,感觉此曲只应柳庄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柳正朋道:“天仙奏乐是我们柳家的琴谱,我们柳家十几代人都没有人会弹奏。小女抚得一手好琴,我爱妻只是教她起步,要是有名师指点就更好了。”
柳青青道:“爹,这琴我不需要人教了,我现在要练习武功。今天我和哥哥他们去爬山,我跟本就爬不上去。”
“太好了!我女儿总算想练习武功了。”柳正朋兴奋的说道。
党开山道:“可惜我们的武功,不适合女孩子练习,大师的武功可否适合我这义女呢?”
“我练的武功就更不适合了,我是爱莫能助啊!”裴元清摇头说道。
肖应福走了过来:“侄女想学武功不难,我的断魂刀法可以传授。”
柳正朋急忙起身相迎:“肖兄弟你来了,过来坐。青青,还不快拜见师父。”
柳青青急忙走下琴台,行拜师之礼,“弟子拜见师父。”
“侄女快起来,不用多礼。”肖应福看向柳成林和陈乾坤,“我要收三个,加上我的儿子再找一个,就可以传授断魂刀了,侄女左手剑右手长鞭,可以兼顾全局。”
柳成林和陈乾坤急忙下拜:“徒儿拜见师父。”
肖应福扶起两孩子:“都起来吧,过几天我就来传授你们新的断魂刀法,你们可得勤奋学习啊!”
晏师竞拍手叫好:“恭喜肖兄弟,收得好弟子,断魂刀后继有人了。”
柳正朋道:“多谢肖兄弟,收下这三个孩子,今天很高兴我们可得好好的喝几杯。”
“柳大哥不要见外,我们兄弟间用得着客气吗。”
肖应福坐下来到了杯茶,环视着柳家宽敞而豪华的大厅。柳家三代人定居扶阳城,以经商为主,柳正朋在扶阳是屈指可数的员外,其庄院庞大而辉煌。
代仁智放下茶杯:“我堡里有一柄宝剑,薄如禅翼,堪称绕指柔锋利无比,乃是祖上遗留下来的,就送给侄女了。”
柳正朋道:“谢谢兄弟割爱,青青,还不快谢谢叔叔。”
“肖兄弟,看在我们兄弟情面上,你不是还差一个吗,你就收下我女儿吧。”
康永权放下茶杯,肖家五兄弟的断魂刀他领教过多次,每次都败得很惨,非常渴望自己女儿成为肖应福的弟子,能逮到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没问题,等我教好了几个孩子的断魂刀,你得让他们成为扶阳城的名捕。”肖应福说道。
康永权道:“这个可以,能不能成为名捕,还要靠他们自己了。”
柳青青嘟着小嘴:“我可不想成为什么名捕,我没有时间去查案。”
柳成林说道:“妹妹,你不想成为名捕就算了,我们还有四个,可以成为四大名捕。”
“有志气,孩子,我看好你,你们努力练功,争取成为扶阳城的四大名捕。”康永权兴奋的拍拍柳成林的肩膀,在裴元清身边坐了下来,“裴大师,你武功那么好,你来做我们扶阳城官兵的教头好吗?”
“康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答应做木崖寺的主持方丈了。”裴元清端起茶杯,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康永权的提意。
柳正朋说道:“大师,你正当壮年,可以不去木崖寺做和尚,做我们扶阳城官兵教头,比做木崖寺的方丈强多了。”
“是啊大师,你还能在我们扶阳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老婆儿女一炕头,这样才不枉此生嘛!”党开山看着裴元清,满怀热情的说道。
“开山兄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游览四方惯了,不想成家立业。”
裴元清语气坚定,他并非是不想成家立业,而是时刻担心着朝廷的追踪,自己一个人并不怎么惧怕,如果有老婆孩子就是后顾之忧了。
康永权叹息说:“看来我扶阳城的官兵没有这个福气了,大师,你什么时候任木崖寺的主持方丈,可要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必须要去道贺。”
“这是必须的,到时候我一定会通知众兄弟,前去参与我的剃度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