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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矜站在毒日头下,眼睁睁的看着陆川带走陆半夏,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紧攥成拳头,蓄长的指甲掐进掌心……
餐厅,冷气很足,陆川帮她要了一杯柠檬水,一份餐点。
“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于陆半夏主动联系自己,陆川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半年左右。”
“这么久,怎么才和我联系?”陆川剑眉蹙起,顿了下又道:“你怎么在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是李越祈。”
陆川神色一怔,听到她声音平静的传来,“陆川,刚才我在利用你!”
陆子矜在场,陆川怎么可能完全没看到,只是当做没看到。想到那晚陆子矜红肿的脸颊,想必是半夏的杰作。不过,陆子矜本可以告诉他半夏回来了,但是她没有……
果然,这么多年,陆子矜还是一点没变,让他讨厌!
“我知道!”
被半夏利用一下去对付陆子矜,他不觉得有什么。如果可以,他很乐意被她多利用利用!
“李越祈怎么了?”
“不清楚。”陆半夏喝了一口柠檬水,“这次回来是为了办离婚的事。”
陆川的眸子一掠,欣喜还未上眉梢,她的下一句又将她打回地狱。
“离婚的事处理好,我会离开,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说的直白点就是,即便我和李越祈离婚了,和你陆川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陆川勾唇苦笑:“半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会不了解你吗?我和陆子矜发生过的事,你永远不会再给我机会。现在我只想守着你,不想让我的奢望将你逼的更远。”
清凉的眸光里溅起微漾的涟漪,心头不是滋味。陆川是她的竹马,情窦初开,曾经他们是那般的天真,单纯快乐着,因为陆子矜而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并不想伤害陆川,陆子矜却一再的逼她,逼得她不得不利用陆川反击。
陆川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轻笑:“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半夏,我说过,我希望你一直狠心下去!”
只有你狠心,别人才不会来伤害你!
如果利用我,可以让陆子矜不伤害到你,我甘愿被利用!
陆半夏轻叹:“陆川,你走火入魔了。”
“早在遇到你的那天,我就已经开始走火入魔,这么多年你才发现吗!”
她一怔,随之轻笑起,现在与陆川相处毫无压力。她的心思,他懂,相对的,他的情,她也懂。
回不去的顾曼桢和沈世钧,回不去的陆半夏与陆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饭后,陆川送她回去,路上陆半夏接了一个电话。陆川开车,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着陆半夏,见她神色安宁,眸底的光都显得静谧,心头莫名的一紧。
直觉告诉自己,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
不是李越祈,那会是谁?
陆半夏切掉电话,陆川不动声色的开口:“你脸色不是很好,这两年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半夏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下,薄唇轻牵起,“没有,可能是最近睡的不好。”
陆川点头,眸色关心,“平常多吃点,睡前喝一杯牛奶,帮助睡眠。”
“我知道。”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陆半夏是没有办法睡觉的。以前她知道白子言睡不着,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当自己亲生经历时才发现那样的痛苦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更为巨大,在夜深人静,每个人都在睡梦中安稳,只有独自一个人醒着,那种滋味要有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很多个夜晚,她独自一个人呆在卧室都不敢,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将所有的门都打开,黑暗中她就一直盯着那扇门看,一直看……
有一段时间,她觉得已经疯了。从一开始用牛奶,用香薰,用酒精,只为让自己好好的睡一觉,到最后她开始吃安定片,剂量越来越大。
一直到差点出事,她恍然醒悟,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她的下场只会和白子言一样!
她开始看医生,神经科,心理医生,极其的配合医生治疗。
医生说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抑郁症,如果不是她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陆半夏心里也明白,很多个夜晚,她常常出现幻听。
在房子的角落里有很凄惨的哭泣声,每夜折磨着她的身心,烫伤她的灵魂,不得安宁。
在这刀光剑影的尘世间,活,很难,想活的问心无愧,觅得安宁,更难。
这么多年她自问没有做错任何,政坛上迫不得已的手段,也只是为了完成大我而牺牲小我,不知为何要承受这样的折磨与煎熬,比死还要残忍。
唯一的解释是她的情感世界遭遇了一场劫难。
这个劫难的名字叫:李越祈。
这两年,陆半夏时常会想起他们在宁安的那段日子,无疑这是他们婚后在一起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退去了秘书长的高贵与光环,他摒弃了金牌律师的锦衣,她们像是世间所有情侣夫妻一样平凡无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她在河边为他洗衣,他卷起裤脚,下河捉鱼,阳光倾斜在他身上,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入他的眸子里,连同他的轮廓也模糊了,却更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里。
那一夜,他用着最犀利而温软的言语,击破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用朦胧的月色,用酒精,一步步的引诱她,蛊惑她,步步沉沦。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或者他们当初就不该从宁安回来,那样现在他们还是最平凡的夫妻。
没有陆子矜,没有阴谋,更没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车子停在门口,陆半夏解开安全带,陆川犹豫片刻,还是说了,“要不要找个时间和父亲一起吃顿饭!”
陆半夏眼帘低垂,淡淡的回答:“不用了!”
“其实这两年他很想你。”
陆恒嘴上没说,明眼人能看出他还是很想陆半夏的。总会要人记得清扫陆半夏的房间,闲暇时总是拿出陆半夏送他的茶具煮茶喝,偶尔会骂她没良心,眼底却是浓浓的怅然若失。
陆半夏侧头看向他,薄唇勾出浅显的弧度,“陆川,很多事你不会明白的。”
陆恒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不会想看到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的人,提醒着他妻子带来的耻辱。
欲下车,陆川蹙眉,声音沉冷:“是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他不是傻子,那份新闻报道他问过陆恒为什么,陆恒没有回答,可是陆子矜,李越祈他们每个人好像都知道一些事,却谁也不说。
脑子里有一个很大胆的假设,却不敢肯定……
“半夏,你是不是……”
“陆川!”陆半夏开口打断他的话,声音和眼神一样的寒冷如冰,薄唇轻启:“你已经从我的尊严上踩过一次!”
陆川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不可能,难道自己猜测的……全是真的!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陆半夏避开他的眸光,推开车门,下车,将陆川震惊的眸光远远的丢在背后。
陆半夏出电梯就看到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刑天,修长挺拔的身影非常的好看,手里拿着黄色的袋子,回头看到她露出和煦的笑,“你总算回来了。”
开门,在玄关处换鞋,她问:“有新的进展?”
刑天将袋子递给她,笑意逐渐散去,凝她的眸光有些沉重,“陆半夏,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先生,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现在动手术,只要手术成功,后期复健恢复,你的日常生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若是失败呢?”
医生沉默,不言。
“失败了,我就要一辈子靠着轮椅生活!”
“手术的成功率并不低……”
李越祈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这些话在一年半前权威医生都和他说过,只是……这场赌博,他不敢赌下去!
脑海里浮响她冷清没有感情的声音:李越祈,我陆半夏不欠你什么。
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手指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膝盖,缓慢的收紧。
不,陆半夏你欠我……
一条腿!
陆恒到底还是知道陆半夏回来的事,不是陆川说的,而是陆子矜和陆川争吵的时候,无意间被陆恒听见。
陆子矜想要让陆川离陆半夏远点,那个女人只会给人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