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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不是只要我死,宗门就可以安全?”
“师父,你不用替我悲伤,是我辜负了您和老宗主对我的期望,不要犹豫了,出手吧!”
“若是用我一命,可以换来宗门的安全,我皇甫少晨,死不足惜!”
在这一刻,秦太虚和王重阳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天,晚霞如血,悲秋落叶,这份沉重又沉痛的记忆,是如此的深刻。
皇甫少晨当时就跪在王重阳和秦太虚身前,他这一跪,让秦太虚和王重阳心脏都变得无比沉重,他们都明白,皇甫少晨这是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玄阳宗。
“唉!……”
王重阳此时重重的叹息一声,满脸悲切。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他在出手废皇甫少晨的时候,心脏是何等的刺痛,那种痛苦,简直撕心裂肺,让王重阳眼眶猩红,身心剧颤,便是秦太虚看见倒在地上如死狗一般抽搐挣扎的皇甫少晨,都是湿润了眼眶,转过身去,不忍心去看这一幕。
那一刻。
对整个玄阳宗来说,皇甫少晨是英雄!
是皇甫少晨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捍卫守护了玄阳宗上下十万弟子和长老!
而这件事,皇甫云海并不知道。
实际上是就算是皇甫云海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放下这段仇恨,毕竟,皇甫少晨是他唯一的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枉死,他作为父亲,岂能不报此仇?
“云海,我必须要告诉你,叶枫继承了少晨的意志,你难道真的忍心去伤害他?”
秦太虚似是看出了皇甫云海此时眼中的挣扎和犹豫,便是抓准时机,沉声低喝:“当年之事,是老夫犯下的过错,你就算要复仇,也不该牵扯到叶枫身上,今日之事,我秦太虚一人承担,你若心中有恨,那就冲老夫来便是,与叶枫无关!”
说罢,只见秦太虚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目光深沉的盯着皇甫云海,沉声道:“你出手吧,我绝还手!”
哗!
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秦太虚为了保护叶枫,竟然不惜挺身而出,这一幕不知让多少人沉默了下来,对秦太虚肃然起敬。
身为宗门高层,理应捍卫宗门威严和门下弟子,而秦太虚作为玄阳宗前任老宗主,此时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替叶枫承担一切,这如何能不让众人敬畏?
这是一位值得人们敬重的老者!
“老宗主,使不得啊!”
便在这时,只见赤霄真人悲吼起来,眼眶猩红一片,要知道秦太虚不但救过他,且对他和皇甫少晨有知遇之恩,这要是秦太虚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他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般想着,赤霄真人立马就看向皇甫云海,怒斥道:“云海,你若是敢动老宗主一根头发,我今日便亲手废了你!”
这话一出,让皇甫云海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
许久,他仰天苍凉的大笑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父亲,竟然为了秦太虚而要出手废了自己:“皇甫霄啊皇甫霄,你这愚忠的性格,只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在皇甫云海看来,赤霄真人这样的做法,就是愚忠,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但实际上,皇甫云海根本不知道赤霄真人和秦太虚之间是什么关系,当年若非秦太虚在外云游碰巧遇见了正在被仇家追杀的赤霄真人,出手救下了尚在襁褓之中的皇甫云海,现在皇甫云海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你,你这个畜生!”
赤霄真人雷霆震怒,气的脸色铁青,若非是知道自己现在不是皇甫云海的对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给这逆子一耳光:“当年若非老宗主出手,你这逆子早就是刀下亡魂了,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我皇甫霄岂能容你?!”
“好一个恩将仇报!”
却不等赤霄真人把话说完,只见皇甫云海便怒极而笑,狰狞的喝道:“我倒想问问看,晨儿这些年来对玄阳宗如何?你皇甫霄和秦太虚又是如何对待晨儿的?你现在竟然还有脸说我恩将仇报,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皇甫少晨对玄阳宗的付出,不比秦太虚在他身上的付出差多少,这些事在场的那些玄阳宗老弟子都看在眼里,所以此时玄阳宗一群人在面对皇甫云海的质问,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够了!”
秦太虚此时忍不住大喝道:“无需多言,云海,你若想复仇,我现在便给你机会,但是你若对叶枫出手,哪怕是拼上我这条老命,老夫也绝不允许你这样做!”
“可笑!”
皇甫云海不屑的冷笑道:“秦太虚,你难不成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皇甫云海吗?真是可笑啊!”
说完他摇头一叹,冷冷的道:“也罢,我倒要看看,你秦太虚有没有这个实力能保的住他叶枫!”
“幽冥鬼爪!”
不给秦太虚半点反应的时间,皇甫云海说完便爆喝一声,满是褶皱苍老的大手轻轻探出,呈鹰爪般凶猛的凌空爪向叶枫。
“不好!”
秦太虚脸色大变,忙是心念一动,施展神通:“太虚九剑!”
铮!
一柄流光长剑自秦太虚储物戒内暴掠而出,秦太虚手结剑指,那流光长剑便如同活过来一般,散发着惊人的剑芒,狠狠的刺向了正俯冲向叶枫的皇甫云海。
“哈哈哈,你秦太虚难道只有这点实力吗?!”
让秦太虚脸色难看的却是,皇甫云海在面对他这足以斩杀金丹境强者的剑招下,竟然丝毫没有动容,反而是不屑的大笑一声,一转身,便深处手掌,竟然稳稳的抓住了那流光长剑。
“给我爆!”
皇甫云海脸庞狰狞起来,手掌一用力,在秦太虚和其余人震惊无比的注视中,竟然硬生生的捏爆了那柄流光长剑。
“噗嗤!”
一道刺眼的血箭,从秦太虚口中喷洒而出,这把流光长剑乃是他的本命飞剑,现在飞剑被毁,他自然受到牵连。
然而,此时让秦太虚在意的却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皇甫云海的实力!
“元婴境……大圆满!!”
苦涩的叹息,自秦太虚口中发出,这道声音落下之后,场中,瞬间寂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