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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暗影,初七三个人冲到了人堆之中,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看起来已经被对方的人完全淹没了。
这三人里面,魅影和暗影都是刺客出身,下手快,狠,准,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招,不出手便罢,出手就要人命。
初七最是随『性』,但她胜在功力高绝,加上魅影和暗影两个很注意配合,有意无意地与她站成三角。初七偶有遗漏,两人『插』上去补上一刀,这样三人相互策应着,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眨眼的功夫,已有人殒命当场,魅影嫌其碍事,飞起一脚将尸体踹飞。
胡军的想法也简单,就是仗着人多欺侮你人少盥!
“杀!爷要剁了他们喂狗!”胡军缩在人墙外,怒视着萧绝,声嘶力竭地吼叫:“我们人多,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爷有得是银子,杀一个赏一千!”
沈即飞一头黑线。
人家正愁没机会呢,你还巴巴地拿着刀子往人跟前凑泷!
得,也不用替他费什么神了。[]毒妃狠绝色
蠢成这样,活着也是浪费米粮!
萧绝哂然一笑:“人多的确占优势,但实力也得差不多才行啊!”
他声音不高不低,刚巧穿透混『乱』的场景,直达对街胡军的耳中。
胡军恼羞成怒,喝道:“杀了这狗贼,赏银一万!”
“啧~”萧绝还很遗憾:“真是土包子!当这里是邯郸那乡下地方呢?一万两银子也好意思在京城买凶!沈大人,要不,你给他提个醒?”
沈即飞连连拱手:“世子爷,收手吧,事情闹大了下官没法交差啊。”
萧绝当然不惧,可他只是区区六品指挥,得罪不起侍郎,更没本事跟燕王唱对台戏啊!
“闹?”萧绝脸一沉:“沈大人哪只眼睛看到小爷在闹?您亲耳听到了的,那狗东西,众目睦睦之下要买小爷的项上人头呢!这么会功夫,赏银已翻了番了!爷倒是想收手来着,可惜人家不答应啊!总不能要爷把命搭在这里吧?来人,把这群悍匪一网打尽!”
“悍匪”两字入耳,沈即飞顿感不妙,可心里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二三十条人命呢,萧绝就算再嚣张,还真的敢都杀了不成?
不会的,只是气话,肯定是气话!
沈即飞这么安慰着自己。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街心的场景已经发生了转变。
初七拍出一掌,将抢到身前的护卫击飞,他这一路倒飞过去,接连撞翻了好几个人,场面一阵混『乱』。
胡家那边好不容易布下的包围圈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魅影抢上,顺手砍翻两个;暗影则不声不响,欺到背后,一个锁喉,捏断了喉咙。[]毒妃狠绝色
这一波过去,对方二十七人,死了四个,倒翻五人,余下十几人心胆俱寒。
这三个人背身而立,虎视全场,压倒『性』的气势震慑了所有人。
围观者都惊呆了。
胡军察觉不妙。
对方只有三个人,硬是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自家这些所谓高薪聘来的一流好手,在这几个人面前竟变得不堪一击!
三十六计,走为上。
心里想着,不能杀死对方,至不济,挡上一挡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对手的强大,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主子出的赏银的确很诱人,但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
他们比胡军又多了许多实战经验,知道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肯定逃不掉。
所以,很自觉地分开了,四散而逃。
欺的,也是初七他们只有三个人,腾不出手来阻拦。
这样想,本来也没错。
可惜,他们忘了这世上还有个东西叫暗器。
初七他们甚至都不必自备暗器,只见他们不停地勾起地上掉落的兵刃,挑飞,接在手中,投掷,空中掠过一道银光,惨叫声起,人影跌落。
所有人都傻乎乎地张大了嘴,看着他们收割着生命。
不过盏茶时分,长街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码了二十七具尸体!
干净,利落,最专业的手法,因为都是一击毙命,所以并没有血流成河。
相比后来的二十七个倒霉鬼,最开始出手被打得筋断骨折,叠成一堆的八个护卫,是多么的幸运啊!
静,死一般的静寂笼罩着一条街。
谁也没想到,萧绝居然说杀就杀,而且,毫不容情!
二十七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这么在众目睦睦之下,真的当街击杀了,一个都没放过!
太震憾了,太嚣张了!
沈即飞呆若木鸡。
身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担负着临安的治安巡防之职。
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屠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居然无力阻止!
胡军不敢回头,连滚带爬地往前跑。
魅影弯腰,从尸身上解下一条汗巾,慢条斯理地挽了一个套,飞身疾跃,手中汗巾轻飘飘地扔了出去。
奔跑中的胡军,猛地被一股力道牵得凌空一个筋斗,趴跪在地上,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魅影捏着汗巾,挂一脸纯朴的微笑,俯瞰着他,很好心地提醒:“别动,不然直接勒死了。”
胡军果然一动不敢动,仰着头,凶狠地瞪着他:“***才,快放了爷!爷,宫里有人!”
“啧啧啧~”魅影一边做态,手一边左摇右摆:“我好怕,怕得手都抖了~”
胡军只觉脖间一紧,被『逼』得跟着他的手势左摇右摆,怎么看,怎么象条摇尾乞怜的小狗。
偏偏他还一无所觉,居然还『色』厉内荏地语出威胁之词:“爷是工部胡侍郎家的公子,燕王的干弟弟,穆王府世子爷的连襟!你敢动爷,爷灭了你!”
“呸!”魅影直接一脚踹上去,咔嚓一声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再敢冒认官亲,爷现在就勒死你!”
胡军痛得“嗷”地一声惨叫,差点昏死过去。
沈即飞无语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啊!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不知道对手是谁,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沈大人,”魅影一路牵狗一样把胡军牵了半条街,将手中的汗巾朝沈即飞一扔,轻描淡写地道:“二十七个冒充官亲的悍匪已经伏诛,这是首犯,带去关押吧。功劳嘛,就算是你们五城兵马司的吧。领了赏金,别忘了请爷几个喝杯酒就行。”
沈即飞满头大汗,不接不行,可接着又着实烫手。
二十七条人命,他扛不住啊!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绝:“世子爷……”
萧绝压根就没打算理他,牵了杜蘅的手转身离开:“走,咱们去看灯。”
紫苏扶着吓得神魂出窍的白蔹,紧随在杜蘅身侧。
“好啊!”初七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转移。
沈即飞想跟,暗影比他更快,一个错步就『插』到了他和萧绝之间,那一身如墨的黑衣,仿佛还染着浓浓的血腥。
沈即飞一个寒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魅影接着跟上,似笑非笑地睨眼地上那一排整整齐齐的尸身:“沈大人,回见~”
聂宇平,杨坤,黄健,林小志等人迅速跟上,穿过安静无声的人群,走向下一个街道。
“世子爷,哪个世子爷?”胡军隐约猜到,却不敢相信。
沈即飞鄙夷地斜他一眼:“除了萧绝,还能有谁?”
“是他?”胡军错愕万分:“不可能啊,我们是!”
说罢,不顾萧绝已经远去,猛然扯开嗓子嚎叫起来:“姐夫,误会,误会啊!”
一声“姐夫”听得沈即飞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胡军只觉眼前一花,一阵惊喜:“姐夫,你听我说……”
来的却不是萧绝,而是魅影:“谁是你姐夫?再『乱』认亲戚,小心你的狗命!”
“我没胡说,真是亲戚……”胡军急了。
魅影啪地赏他一记耳光,啐道:“凭你也配?”
沈即飞心中一跳,隐隐捕捉到什么,待要细思,却又抓不住了,不觉茫然。
“不是啊,”胡军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世子爷真是我姐夫,不信,你去问岳父大人。”
魅影已懒得跟他多说,直接一指点了他的哑『穴』,转过头郑重交待:“沈大人,这家伙企图谋杀世子爷,是重犯,你可得看牢了。若是让他半路跑了,唯你是问!”
以胡军现在的情况,半路逃跑当然不可能,他防的是胡唯赶到,沈即飞私下放人。
沈即飞能说什么?
萧绝扔下这堆烂摊子一走了事,他能做的,只能是搬搬尸体,打扫打扫战场了!
胡唯收到消息,赶到出事地点,现场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血迹都被水冲没了。
有幸目睹了整个事件全过程的曹家铺子伙计,正口沫横飞地给闻讯赶来瞧热闹的百姓讲述当时的场面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着曾经的事发现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模仿当事双方,进行着事件还原。
一边还原,还一边质疑:“这不可能吧?又不是神仙,三个人怎么可能杀三百人?这种人要是多来几个,送到战场上去,那还不所向无敌了?”
得,不过一会功夫,三十人已被夸张成了三百人……
“不愧是小霸王,果然牛!”
“临安啊,御街之上啊,众目睦睦啊,一言不合就敢挥刀相向,杀人如麻啊!”
“那是,人家连燕王都敢打,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胡唯心急如焚,顾不得听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他只关心一个:胡军!
“都死了?就没有一个活口?”
“有有有,”曹掌柜连声应道:“最开始来的八个护卫,还有胡家那位五少爷,都只受了重伤,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收监了。”
“收监?”胡唯先是松了口气,后来越听越糊涂:“收什么监?”
他得到的消息是,他的宝贝儿子在街上跟人起了冲突,动起了刀子。
跟什么人打,为什么打,还没来得及打听。
胡家在邯郸是一方霸主,向来横着走。
一场瘟疫虽让他捞了不少横财,却也带走了他几个儿子的命。
胡军成了胡家唯一的一条根,更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惯得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这里可是京城,屋顶上掉一块砖,有可能砸死两个三品官的临安!
他怕胡军不知深浅,得罪人不自知,一得到消息立刻赶来,谁知还是迟了!
曹掌柜兴灾乐祸:“那家伙不知死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三品官之子,就敢跟萧七爷叫板,还口出狂言,出一万两买世子爷的项上人头。这不,惹怒了世子爷,一举击杀了二十七个随从,还扣了个买凶杀人,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送到牢里去了。”
胡唯懵了。
他不是胡军,自然一听就知道这位萧七爷是谁。
可是,萧家跟胡家,不是吗?
他肯跟杜家结亲,瞧中的可不是杜谦更不是杜家那位名不见经传,貌不惊人的庶女杜荭,而是杜家跟萧家的关系!
为什么,萧绝一点亲戚情份都不讲,直接动手,杀了人不算,还把连襟送到牢里去了?
胡唯毕竟进京时日尚短,还在熟悉环境,不不及融入临安的社交圈。而他跟南宫宸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却又实在算不得核心,这些过了时的八卦消息,自然没有人会特地给他提及。
所以,萧绝跟南宫宸之间的恩怨,他不知道。
胡唯不懂,沈即飞却好象有点明白了。
萧绝,这是明显瞧不上胡家,不打算跟胡家做亲戚呢!
胡军可是把话放得很清楚了,他又不聋,那种情况下还穷追猛打,嫌弃的意思很明显嘛!
可他一个外人,跟胡唯也不熟,不好交浅言深。
因此,只能含糊其词地道:“胡大人,您既然跟世子爷是,事情就好办了。这样吧,不如你跟世子爷讨个人情,也免得下官难做人。”
胡唯也是在官场混的,闻弦歌知雅意,当然听出沈即飞两边都不愿得罪,不肯担责任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他胡唯面子不够大。
他心里虽有些不爽,但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那,去牢里探望犬子,这总可以吧?”
只要不把人带走,万事好商量。
沈即飞满口答应:“大人请便。”
胡唯这个时候提出见胡军,当然不仅仅出于心疼儿子,放不下心。更主要的,从他的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
毕竟,那些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靠不住。
胡军一身是血,正躺在牢里哭爹喊娘,猛然见到亲爹,顿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爹,疼死我了!赶紧把我从这破地方弄出去,不然,胡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休要胡说!”胡唯看到自个捧在掌心的独苗这么狼狈,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爹啊,”胡军只差满地打滚,哀嚎道:“姓萧的半点情面都不给,那是往死里揍我!爹啊,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胡唯被他噎得胡子『乱』翘:“逆子!交待过多少回了,京城不比邯郸,绝对不可任『性』胡为!你,你谁不好惹,偏去招惹那个煞星!”
换成其他人,或许还有机会报仇。
萧家?想都不用想!
燕王还指望萧家支持他登基呢,怎么可能为了他得罪穆王府?
“姓萧的不仗义!”不提还好,提起来胡军泪流满面:“我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是工部胡侍郎家,跟萧家是!结果,他打得更狠!呸,什么破姐夫,老子不稀罕!”
胡唯忙问:“你确定,跟他亮明了身份,双方没有误会?”
胡军哭得更厉害了:“一开始我是没说,后来发现打不赢,我不止亮了自己的身份,连燕王是我干哥哥的事都说了出来。结果,那个王八羔子说我冒认官亲,把我往死里打!爹啊,你要帮我报仇啊……”
胡唯心中咚地一跳。
萧绝这样做,分明就是要扣实了他“悍匪”的身份,从道理上完全站住脚,不落口实,掌控全局。
这一招拿来对付别人,自是无可厚非。
两家是姻家,这样做就未免太不厚道了。
简直就没把他们当亲戚看啊!
胡唯的眼睛咕噜噜『乱』转着,心思也转得飞快。
等等,难道这就是萧绝的目的?嫌弃胡家,不愿意跟胡家做?那也用不着下死手吧?萧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他整趴下?
不能吧,他跟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得罪了萧家不自知啊。再说了,他到京城才几个月,连萧绝的面都没照过,想得罪也没机会啊!
他想不通,于是匆匆回家,备了厚礼,次日亲自登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绝再横,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结果,萧绝还真的完全不给面子。
一句“不见”,直接将他挡在了门房之外。
不得已,只得去找杜谦,希望借“”的光,跟萧绝见上一面。
杜谦去了也不顶用,门倒是进了,还是萧绝亲自来接的,没等杜谦说情呢,萧绝先絮絮叨叨地抱怨上了。
口口声声,说胡军如何嚣张,如何打了白蔹的耳光,如何纵奴行凶,如何口出狂言,当街买凶杀人……
数落了一大堆,末了,道:“天子脚下,竟敢明火执仗地执械行凶!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宫里人人!亏得是遇上了我,要是换个人,岂不是早让他杀了?那时,只怕连岳父都要被他连累。”
杜谦略一思索,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王公大臣,勋贵之家。
以胡军这种只知蛮干没有脑子的货『色』,迟早招来灭门之祸,搞不好真要受其牵连。
亏得没有下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么一想,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辞回去,立刻吩咐唐念初寻个由头,把胡军的庚贴退了,消了这弥天大祸。
胡唯象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蹿,拉关系找门路,想把胡军从牢里捞出来。
五城兵马司已经把人移交到了临安府,正式升堂审案了。
不审不行啊,萧绝一纸诉状,把胡军告上了公堂。
二十七条人命,搁在哪个朝代都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新鲜的是,被杀的有冤无处诉,这杀了人的,反而成了苦主,做了原告!
一时间,临安城里再次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