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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身边床上躺着的小洁,叹了口气。
小洁这次收到的打击实在是很大,除了身体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有点没办法,不知道怎么应对,安慰她?还是干脆什么都不说?
想了想,就算她是科班出身的专业占侦查员,可是毕竟才走出校园没几年,想来这还是头一次面对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吧。
自己的同事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被硬生生砍成了一堆烂肉,而自己却只能躲在边上的排水渠里无能为力……
小洁呆呆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脸色苍白。
此时陈霞已经不在屋里,出去替我们打探消息了,毕竟就算没有我们的参合,这也算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了,陈霞去了解一下不管怎么样也是必须的。
而阿音此时应该刚刚下课,还没有回家,因此现在屋里只有我和小洁两个人,我看着女孩躺在床上安静的侧脸,不知道怎么了,脑海里又一遍遍的回想起了之前的某一场面。
我的目光顺着小洁的锁骨一路滑下去……
“苏青。”忽然,小洁说话了,我被吓了一激灵,咳嗦一声,有些心虚的问道:“怎么了?”
“我要把这些家伙绳之以法。”小洁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花瓶,仿佛那块长条形的玻璃就是娜塔莉亚的脸一样。
我楞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洁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苏青,我很想知道关于那些人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么?”
原来是想着这个啊。我苦笑着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你在犹豫些什么呢?”小洁看着我,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过去的事情,说一千到一万,毕竟你和那些毛子不是一伙人,对么。”
“是这样。”我点了点头,陷入了回忆。
曾经的事情就像在脑袋里放幻灯片一样,一件一件的出现在我眼前,从被柳淡月赶出县城,到后来躲避孟锦的追杀,然后被莉莉娅和娜塔莉亚带着,然后我带着莉莉娅逃出生天,遇到陈霞,一切的一切,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重新往回看,都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我看着小洁,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那么想听,那我就和你说好了。”
小洁听到我说的话,精神一振,点了点头,示意我赶快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忽然想抽烟,我从兜里掏出烟盒,朝着小洁晃了晃,问道:“可以抽么?”
“咱俩可都是伤员呢,要是被霞姐发现了可得骂死你。”小洁轻轻笑了笑。
“那我不抽了。”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准备把烟盒收回去。
“谁让你收回去的。”小洁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说道:“给我也来一根。”
我愣住了,随后笑着说道:“你也抽烟?”
“怎么?不让啊。”小洁白了我一眼,说道:“话怎么那么多,快给我拿一根。”
我看了看手里的烟,笑着给她递了过去,说道:“抽的习惯么?”
小洁接过烟,看了一眼,说道:“软雅韵?我刚开始抽烟的时候抽的就是这个。”
“哦?”我挑了挑眉毛,问道:“我还以为你抽的是女士烟。”
“没了,因为雅韵的包装好看啊。”小洁漫不经心的给自己点上火,然后轻轻抽了一口,随后吐了出来,笑着对我说道:“还不快去把窗户打开。”
我点了点头,连忙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下子,一股清凉的风就吹了进来,我顿时精神一震迎着风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才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给自己也点了一根,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洁。
“看我干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别以为一包烟就能收买我。”小洁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
“没,我就是在好奇你为什么会抽烟而已。”我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道。
“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么?”小洁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我的这个职业,经常会遇到很多……很刺激神经的画面,其实今天我们看到的那种,并不算是很罕见的,我之所以会有些失态只是因为这是自己头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事,再加上被害的就是自己的同事,所以情绪有些失控了。”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小洁,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个念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来交换故事吧。等我说完你想听的,你也给我说说你之前的故事怎么样?”
小洁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同意了。
该怎么和小洁说呢……我略一思考,张嘴说道:“其实,准备的说,我被他们那伙人绑架过。”
“绑架过?”小洁一脸的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这种说。
“很惊讶?”我苦笑着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什么绑架吧,毕竟他们只是带走了我,而没有索要钱款什么的。”
“限制人生自由么。”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点了点头,小洁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逃出来了么,不过在这段被绑架的经历里,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这个组织的东西。”
小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着我认真的听着。
“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他们的这个组织,具体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是总之是一个跨国的大型组织。”
“跨国的?”小洁皱起了眉,有些严肃的问道:“你是说,里面不止有毛子?”
“理论上是这样,甚至可能我们国家的人也有,只不过我没有见到过就是了。”我点了点头,说道。
“这可就麻烦了啊。”小洁叹了口气,不过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也是,如果仅仅是一个境外组织,想来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这么嚣张,看来我们里面是有内鬼的了。”
我倒没有接这个话茬,想了想,我继续说道:“然后吧,他们的组织似乎是一直致力于复兴末代沙皇……至少打着的旗号是这个,背后自然也是在干着什么别的勾当就是了。”
“末代沙皇?”小洁看着我,皱了皱眉,说道:“一个跨国组织竟然打的是这个名号?”
“那应该就是,他们大概类似于毛子分部之类的地方是打着这个旗号的吧。”我耸了耸肩,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后来,我自己逃出来了,一路躲避着他们的追击,后来就遇到了你和陈霞。”
“就这么简单?”小洁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就是这么简单啊,还能有多复杂?”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小洁皱紧了眉头,说道:“那他们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应该不是。”我摇了摇头,看着小洁,说道:“我之所以能彻底的躲过他们的追杀,就是因为我一个朋友的帮助,嗯,就是教我格斗的那个朋友。”
小洁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你之前的来头不小么?”
“这可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松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抽一口烟,笑着看着小洁,说道:“现在该你说了。”
“该我了啊……”小洁也同样放松的靠在了床上,两眼似乎有些茫然,陷入了回忆之中。
“你知道么,这个城市有很多肮脏甚至不堪入目的一面,而这一切都在我进入了这个职业之后,慢慢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洁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小洁又冲我要过去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你见过尸体么?”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小洁有些惊讶,显然,她对我过去的经历已经有些好奇了,不过她还是先说着自己打算说的。
“我第一次办案,就见到了尸体,还是很多尸体。”说着说着,小洁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些不愿意想起当时的场景,皱着眉头说道:“你见过支离破碎的尸体么?不是今天这种的,而是彻底的被一刀一刀切割成各种肉块的尸体。”
“这么残忍?”我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
“就这么残忍。”小洁叹了口气,说道:“死者是一个小孩,才十岁,被她奶奶一刀一刀砍死了,然后埋在了后院,孩子的母亲当天回到家发现孩子没了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就报了警,当我们抵达现场,挖出孩子的尸体时,血还在往外流,一挖开土堆,里面的苍蝇嗡的一下全飞出来了。”
“奶奶?”我一下子愣住了,满脸的不敢置信,问道:“为什么她要杀自己的亲孙子?”
“孙子?”小洁冷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要是孙子就不会这样了,被害的孩子是个女孩。”
我皱紧了眉头,想了想,才叹了口气,说道:“因为重男轻女?”
“是啊。”小洁惨笑一声,说道:“那户人家是偏僻地方出来的,孩子的父亲母亲都受过高等教育,可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一辈子待在很偏的山区里,封建思想很浓,当我们问她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她竟然一脸理所应该的说,生个女娃有什么用,浪费家里粮食的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