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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原谅她。
雅如兰是个可怜的女孩，而且对于十几岁的小丫头寻死觅活或许很正常。退一万步讲，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是一场误会。她道歉了。如果道歉不管用，这个世界将充满坏人，因为人人都曾犯下过错。
这样想着，我牵着F91的手返回了科研局的废墟之上。
果然如同雅如兰所述，轻伤一片。除了月偶愚毫发无损之外，白领囚徒的双手、FH56的肩膀、巴卡兔的额头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申几子身上也有一些擦伤，唯有丹维伤在侧腹，已经瘫坐在地面脸色苍白，好像刚刚接受了急救。
我略过了他们的关切，直接询问之前究竟是什么缘故导致雅如兰只不过想带走我，为何冲突的如此激烈？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但似乎大家都清楚──只要有这个想法，雅如兰可以当场杀死所有人。
他们面面相觑，竟一时无人回答。
“女儿，你也在场，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我看向F91，语气中充满质问。说实话我很生气，因为他们没头没脑的对雅如兰进行挑衅简直和找死无异。就算不是所有人，但在场也是有人了解雅如兰的实力的，如此不智的行为实在蹊跷。
F91慌忙摆手：“哎呀，爸爸，这不赖小91哒~！当时雅如兰阿姨火气上来了，多亏小91抱住她才劝慰下来，不然哪会是轻伤收场吖？”
我环视众人一圈：“我换个问法，是谁先动的手？”
FH56默默的举起手。
尽管她微微低垂的头表示出足够的歉意，但仍然令我不由无名怒火腾起。我冷笑一声：“FH56，我好像从来没有用「命令」恐吓过你对吧……是不是缺了这一项，现在需要补上？”
FH56全身一震。
白领囚徒忽然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等一下陛下！她确实第一个伸手，但只是想要拦住雅如兰，并试图验明身份。在雅如兰露出不悦之后，是我第一个动的手……额，动的脚。若按攻击行为，我才是第一个。”
我歪头看着白领囚徒。这算英雄救美吗，就因为在「别墅」和FH56做了一半没羞没臊的事情？他俩是不是在商城待太久了，忘记我的恐怖？“出头鸟是吧？我可以成全你。不过……验明身份是什么意思？”
“请冕下原谅，都是我多了一句嘴，他俩才出手的。”巴卡兔居然也跳了出来，拦在两人身前，一手按着胸口单膝跪地，“我说「雅如兰会不会是假的？」，于是就引起了冲突。”
“哈？假的？”我听迷糊了。雅如兰可以变身，但谁又能变成雅如兰？“你怎么会冒出这种奇葩的想法？”
巴卡兔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因为我刚刚才被别人附身，所以不自觉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声音越来越小。
“胡闹！”
一怒之下，我跺碎了脚下的混凝土。
我指着巴卡兔咬着牙说道：“就是因为你突发奇想的猜忌，害得所有人差点丧命！”甚至还包括我，但太丢人就不提了，“我就问你一句，如果F91不在，你们今天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还有我，“你又能负了多少责！”
巴卡兔本就胆子小，被我一吼，吓得全身一震，眼泪漱的就滚落下来，脸色苍白如纸。
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虽然有要与雅如兰互相利用的原因，但她的聪慧和实力也是我忌惮她三分的理由。我都不敢轻易惹她，你们三人居然……！脑残了吗？
忽然有人轻轻挽住我的胳膊。若非瞥见是月偶愚，我恐怕直接抬臂将来人推开了。
我以为她是来劝我消消气的，没想到却说道：“对不起宝贝，整件事最初是我起的头……”
我扶额：“月啊，我知道你不喜欢雅如兰，但也不能绕过我向她发难啊，这样我很难做的。”这样差点把我害死在轻王亚空间。
“不是的。”月偶愚摇头解释道，“你来了之后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原本以为是昏厥，却只是普通沉睡而已，所以我们就围着你在原地等待。最初是我说的「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大家也同意了。谁料到不久，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
“杀气？”
“嗯，就隐藏在周围的瓦砾之间。我敢肯定有人正潜伏在周围，随时会袭击过来，却等待着机会。于是我提醒大家保持警惕。”
杀气什么的听起来好悬，说到底杀气到底是一种什么气体？但月偶愚的直觉不会有错。
我好像明白了：“于是，你们全体围着沉睡着的我进行警戒，正巧雅如兰出现？于是，她就成了你们提防的目标？”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一旦雅如兰现身，你就应该知道潜伏着的杀气是否来自雅如兰了。因为她就站在你的眼前啊。”
月偶愚皱眉：“或许是巧合吧，雅如兰突然瞬移出现，与此同时杀气却不翼而飞。所以……刚才雅如兰一直潜伏在附近，并泄露出杀气，但现在为了接近你而现身，由于故作轻松而隐藏了杀意……这种猜测就成为了「并非不可能」。”
我翻了翻白眼。
你们太疑神疑鬼了吧？
这时申几子居然参与进来，淡淡说道：“在月偶愚提醒大家警惕之后，恰巧哥哥（外挂君）联络了我，说是刚刚在吸收皮非特的过程中得知他曾进行过制造某种「魔偶」的实验。他已经从商城中将「没有如果」的异能抽取，并塞进了试验魔偶的体内，放置在科幻世界自由活动。在皮非特被封印之前曾发出指示，命令魔偶向你复仇。”
魔偶？
这和魔偶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看到雅如兰的那一瞬间，怀疑她可能是魔偶变化的。当她伸手要抱走你时，FH56要求验明正身，却造成了雅如兰的不悦。她当时带着情绪说了几句半开玩笑的话，当时我们已经高度警惕了，于是我们并没有感到那只是个笑话。当雅如兰再次伸手要抱走你时，白领囚徒就直接动手了。于是，我们认为雅如兰不肯验身就是有问题，但雅如兰似乎在赌气偏偏不肯，全场直接开打。”
我扶额。
“最一开始她没有变身，更加深了我们的猜疑，直至她变形成巨大的怪兽之后F91才劝住她，而后者也愤愤的卷走你瞬移离去。”
我双手扶额。
“话说，她在战斗时曾问了一句「你们好大的胆子喵！是七夜浊让你们这样对我的喵？」当时我们疲于战斗无暇回话……现在想想，当时是不是应该正面否认一句比较好？”
我彻底把额头埋在了瓦砾之中。这误会环环相扣，难怪当时在轻王亚空间时雅如兰会突然对我下手了，换作是我也会如此。
这时那个路人脸的白衣职员也爬上废墟。他边跑过来边问冕下您还好吧？
没理他，我转身问申几子：“你哥有没有关于魔偶的详细情报？”
“他正在吸收皮非特，这需要消耗非常漫长的时间，但已经在尽力了。”申几子说着，忽然露出了自豪的表情，“您不必担心，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当然，否则我为什么称他作「外挂君」。
那么，我就翘首以盼那个即将到来的敌人的详细情报吧……
碰！
一声枪响！
我回头望去，却看到月偶愚举枪击穿了白衣职员的心脏位置，一道细线突破了后者的身体化作火绳直直击中了遥远的帝国街道。
我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其他人纷纷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备战。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月偶愚产生「杀错人了」的怀疑，哪怕一瞬间也没有。
“这么小的口径，对我是无效的。”几秒沉寂之后，白衣职员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咯咯的冷笑起来，“七夜浊……我主人手机还在。杀了你之后你的挂机替身自然会死去，而主人也会逃脱。只要你去死就可以了。”
“他没有流血！不是普通人类，小心！”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样一声，话音未落激战骤起，对方的身手颇为迅速！
月偶愚、白领囚徒、巴卡兔的手枪几乎同时开火，枪枪命中却被白衣职员掩面挡住，衣衫褴褛皮肤绽开却露出了满满的机械结构，完全没有阻挡住它半分。白领囚徒飞身起脚，与FH56挥出的一拳齐出，卷着旋风袭向对方的面门，而后者轻轻侧身跃起并用泛着寒光的双掌将迎来的拳脚拨偏轨道。敌人的两侧腹部皆被削去部分，而白领囚徒的膝盖与FH56的肘部都被瞬间出现的寒气冻结成冰，尽管如此，他扑向我的攻势仍然没有减去半分！瘫坐在地的丹维掏出一柄经过多次改造的散弹枪对着来者的脑袋射击，却被改换成炽热赤红色的手掌以斜角挡开。手都被一枪炸成了碎屑，脸上的人皮也所剩无几，但敌人的势头还是不减，如同恶魔终结者的金属骷髅脸孔喷出了两道鲜红而激动的灯光。突然，它的身体顿了顿，然后回手一拨，将月偶愚射出并插进它脊背的吊索钢丝瞬间熔断。
我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些的石头坐下，然后掏出了猎枪，托腮看戏。看来眼前这个东西就是所谓的魔偶了。
我很淡定。
如果身边围了这么多小弟还要我亲自动手，真的不用混了。
眼看人皮支离破碎，金属骨架显露无遗，一只断手还不断冒着电火花，另一只手冒着如同熔炉般的高温抓向我的脸，它却突然踉跄了一下。是申几子勾起了它的脚至高高的半空，同时十指相扣狠狠向对方的腰间猛力砸下去，无数金属骨架、齿轮、电线瞬间撅成两截。这一次的击倒就是它的最后停顿，紧接着申几子的双掌如手刀做了V字上切，划断了魔偶的双臂。
它倒地之后片刻不停就仰起脖颈对我张口喷出一团寒气。死士，是我当时想到的辞藻。
突然寒气戛然而止，换来的是魔偶的嘶声惨叫。
“不乖哦~”
这样说着的F91，徒手从某偶的机械后脊中挖出了一颗闪闪脉动着的火红圆球。从那个东西上连着的无数管线来判断，大概是魔偶的心脏、核心、动力炉或电池之类的玩意，因为它立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它转动着如摄像头的血红双眼，盯着我。
啧，我本想开一枪的。
“好吧，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沉默。
我看向F91，后者手指拨动了几下红色圆球连接着的管线，魔偶便能说话了。
却是一句“七夜浊我艹尼玛！”
我很惊讶，机器人也会骂人的吗？找死必须成全啊！我立即垂下猎枪，一声轰鸣，打爆……不，打没了它的头。我的脚前的地面出现了一个轮廓清晰的碗口大的黝黑坑洞，深不见底。我一边扶额一边感受着脚下地面摇摇欲坠的晃动，感叹为什么要因一时气愤使用如此巨大的火力，我没伤到这颗行星吧？
下次绝不会垂直向下开火了。
咦？
这魔偶还在微微扭动！
忽然申几子说道：“哥哥刚才联系说，不要杀掉魔偶。”
“哦？为什么？”
“具体原因哥哥没有说，大概还在查。”
我点点头，看向F91，一字一顿的说道：“女儿，那是类似心脏的结构吧？捏碎它。”
“哎？但是申几子阿姨明明说……”
“拜托你们，它要杀我好吗？是敌人好吗？还骂了我好吗？这样的都不杀，以后我干脆不要带脸出门了！”说罢，我从F91手中夺过红色圆球，紧紧握在手心里，“妇人之仁！”
啪叽！
捏碎。
从如同强化玻璃的外壳里崩裂出了近似胶水般粘稠的魔能素，火红，充满能量。好像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某人，而是某种我非常熟悉的力量。
“哥哥说魔偶携带了「星期八」异能，已经趁着之前巴卡兔暴走之时袭击了冰晓夏，使其升级为「S/L大法」了。如果杀了他，异能就会立刻对击杀者使用。”说着说着申几子哑然而止，“啊……看来太迟了……”
我去，早说一秒钟会死啊？
唔！
一阵剧烈的空间扭曲震得我晕头转向。
单膝跪地。
好晕……我这是在哪里？
“你没事吧喵？”
我抬头顺着声音望去，是雅如兰不安的盯着我如此问着。她此刻正坐在窗台上，侧身靠在玻璃，表情略有哀伤。
我摇摇头以示无碍。
“那么，如果答完了就交给我吧喵？”她边说边跳下窗台，缓缓向我踱步而来，不情愿的伸出了一只朝上的手掌，“或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喵？”
答？考虑？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攥着一张答卷，上面是雅如兰提出的十个问题。我好像明白自己回溯到何时何地了。
这一次……
我深呼吸，然后尽可能以轻柔的动作将答卷仔细叠好，揣进怀里。
“你……”雅如兰微微侧头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求婚之事作罢了喵？”
“正好相反。我决定原谅你！”
她嗤笑一声：“我做错了什么，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原谅的喵？”
我微微笑着对她说道：“听着雅如兰，我接下来会掏出来手机，但绝不是要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可以相信我吗？”
她用微不可查的幅度撅了撅嘴，点点头。
我用尽量不刺激眼前这只已经警惕到爆表随时会扑过来的野猫的缓慢动作掏出手机，选了「与影共舞」异能。目的很简单，我要安抚这只受惊了的猫，但又要保证自己能活命。万一我死在这里，至少分身们还活着，零点之时就会以「有利的方式」同步，只要有一人活着，我就会活着。
“接下来，我将会掏出一把枪。我不会拿它对准你哪怕一瞬间的，只是想让你看一眼，可以相信我吗？”
我能明显感觉到雅如兰听罢，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长达三四秒的犹豫之后，她才故作轻松的耸肩笑道：“当然，我这么爱你，你也爱我，我为什么会不相信喵？请随意喵。”而我知道，这个答复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铤而走险。
我用超级慢的动作缓缓掏出猎枪，刻意的远远避开她所在的方向，绕着胳膊举过头顶，直直向上。
“这个方向没人吧？”
“也许喵？”
扣下扳机。
惊天动地的巨响。
城堡的天花板开了一个大洞，直接能看到夜空。
雅如兰惊呆了，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僵在原地，猫尾如同天线一般高高竖起，毛都炸了。
我将猎枪调转枪头，以枪托向前的方式轻轻抛给雅如兰：“这就是我新得到的力量。”
“额……呒……是很厉害喵……然后呢喵？”问这话时，她是惊恐侧身的。
“伤害高达500w，秒天秒地秒神仙，只不过每天仅有两发子弹，零点重置。还有这个。”我又掏出了啸天蛇，扔给了她：“这个狙击步枪已经特化过了，对你这种特殊存在也会有效，三枪必死。”
她被我弄得莫名其妙，无话可说。
我指着房间的门扉说道：“你的安排是非常正确的，不愧是雅如兰，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我有近战无效的特殊技能，而换成远程战斗又是我拥有绝对的杀伤力，所以，没错，魔法和毒素是我现在最显著的弱点。我想，复数种类的毒素加上一把封魔石制作的飞刀，完全可以阻止我的治疗法术，化解我即使只剩半边身子也能残喘的特性，而且也没有诈尸的后顾之忧。”
“你……！”
“非常精彩，真的，雅如兰。”我话风一变，“但你应该知道，这些唯有偷袭才会起效。”
这一句一句说下来，雅如兰的怒容渐渐明显，此刻已经渐露尖齿。她一字一顿的问道：“我不明白没了这两把武器之后，你哪里来了如此大的信心。”她不再说「喵」了，大概已经打算撕破脸了。
无所谓，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张开双臂，高声喊道：“雅如兰，不要怕我。你其实心底非常清楚，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绝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将最大的两把武器扔给你。我不想对你出手，也绝不会！请你回想最初在泊东镇的那一幕，我是为了救你宁可同时与三方为敌的！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七夜浊，也绝不会背叛你！”
“哎？”
她狰狞的怒容忽然尽消，皆化作一片惊愕的温软。
“我爱你雅如兰。说实话我特么也不知道爱你的哪里，因为你坚强、独立、自信、不屈、长情、义气、聪慧、有勇有谋而且富有行动力，很多很多优点！但也许，我是从废土荒野中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当时我在想……也许是荒野中突然出现了天使。”
雅如兰惊呆在原地。
“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引起的。你也曾说过没有料到会遇到我的人如此激烈的抵抗对吧？是因为他们得知有一个魔偶即将前来袭击，于是怀疑你是魔偶伪装的。话赶话，你也赌起气来不肯接受验身，于是才打了起来。并非我的指示。”
“既然你在答卷上问了，我便告诉你吧。就在前不久，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一个类似王决空间的地方遇到了这款异能手游的缔造者──皮非特。他败于对我的不屑与大意，我赢于近战无效的特殊能力。现如今，我已经将这款手游的控制器握住手中，但时间太短还未完全掌控。所以PVE停止了，而且新的玩家也不会出现。我们赢了。雅如兰，你长久以来的期望已经达成！我相信再过不久，不仅是你，所有玩家都可以获得解放。”
她震惊的后退了几步，几乎不敢相信。
“你是说……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嗯。”
看到我点头，雅如兰不住流下泪水，掩面蹲下。我眼前的不是一个坚强的轻王转世，而只是一个离开家长达十一年之久的可怜女孩。
我走过去紧紧拥抱着失声痛哭的她，脸颊贴着她的粉色长发上，重复了一遍时间回溯之前的话语：“很抱歉，这份答卷只有58分。但我对你的爱就是60分。就算你令这份答卷变成加分题也不会让我的爱变得更多。70分是我对你的承诺，剩下30分你要负责。”
“嗯……”
她在我的怀里用力点头，沾湿了我的衣衫。
我索性也坐下，感受着一只受到惊吓而曾拼命反抗的小猫在双臂之间不断抽泣。门开，那几人缓缓的走了出来，包括那条蛇在内，都是如此的震惊和迷茫。既然飞刀和毒雾没有射过来，我想应该是成功了吧。
只不过……我仰头看着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石屑的夸张大洞，心想：以后不仅不能垂直向下开枪，也不能垂直向上开枪了，怪好的中世纪风格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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