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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方锦预料的那样,突如其来的邀请,让五家势力慌了神。
他们想破头也无法确定,方锦这次时机如此巧合的联盟会议,究竟是真的因为邀请上提及的议题,亦或者另有所指。
自然,对于是否要参加,他们也就非常纠结、有很大的争议了。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步调必须一致。要么都不参加,要么都参加!
为此,在方锦派来的信使退走,简短的争论后,盘古公会和山海盟他们就互相联络起来,再次约定了密谈。
仍旧是楮州。
上次的那个秘密会议厅内,五位会长各据一角,分别落座在会议桌前。神情或苦恼、或忧虑,各不相同。
从桌上烟灰缸里掐灭的烟头数量就可以看出,他们争论了显然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主要问题集结在一点上:方锦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跟合安基地的勾结!
傅承建和宋煜明倾向于有,胡山海、武三鸣和朱锆则倾向于没有。
两边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傅承建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大家观点有分歧,那不如这样,暂且将它搁置,讨论下面这个问题。假设方锦的确发现了,这次会议也的确是场鸿门宴,然后呢?咱们要不要参加?”
“肯定不能啊!”
武三鸣想也不想的道:“咱们不是刘邦,那方锦也不是项羽,没有那么多妇人之仁。只要咱们敢去,他一定会扣留咱们,然后……不对,那样就没有然后了!”
胡山海想的多一些,他在深思熟虑上的确比其他几人高,提醒道:“咱们要是不去的话,那会议的局面就任由方锦主导了。只要他想,不管什么提议最后都能通过,其他势力根本不敢有异议。到那时,让他以联盟的名义整出一个讨伐令,咱们大义名分上就失了先手。”
朱锆靠在椅子上,抱胸道:“失了名分,也比直接被人按在当场杀了强。”
“这个名分,还是很重要的!”胡山海叹了口气,耐心的道:“他有了这个名义,就能像上次巢湖鱼人那样,号召其他所有势力一起出兵攻打咱们。救亡者公会本就一家独大,稳压咱们五家联手,若是再暗中给其他势力许诺,战后分一些好处……咱们只怕就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就算其他势力规模不大,好歹也有二十家出头呢。一家出个几十号青铜阶,只跟着摇旗呐喊、打打酱油,那威胁也非常可怕了。
宋煜明无奈的摊了摊手:“照你们这么说,咱们就只能等死了?去,被当场干掉;不去,晚几天被群起围攻干掉,横竖一死没差啊!”
“所以说,你们干嘛那么悲观啊。”朱锆有点无语的道:“咱们做的那么隐秘,方锦未必就一定真的察觉到什么。这么说来说去,结果没讨论出一个,人先被对方吓破胆了。”
傅承建皱了皱眉,敲了下桌子道:“我这不是假设么?假设!”
又是一刻钟的争论,然而还是没能达成一致。
最终,傅承建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一个方案:“方锦派的人,指明要各家会长亲至。咱们这样好了,大家都找理由不去,然后派个副会长或者长老级别的心腹代替。若是没动手,那自然最好。若是翻脸,那他只扣一个副会长影响也不大。”
“这个可以!”
胡山海点了点头,接受了傅承建的提案。
其他人想了想,貌似也只能这样了。最坏的情况下,万一副会长被扣,他们留在外面的人也能第一时间传回情报。
“好既然各位都接受,那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傅承建抬头看了看时间,有些烦躁的道:“最后那个问题,方锦真的扣了咱们的人,裹挟其他势力出兵攻打咱们,咱们要怎么办?像宋老弟说的那样,坐以待毙的等死?”
武三鸣有些恼怒的脱口而出:“那就跟他们拼了!”
但话说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意气行事。且不说他们的硬实力本就不如,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救亡者公会不蠢到拒绝接受投降,他们麾下的成员还有多少肯愿意拼命都是个问题。
毕竟,平日里公会中就有不少想要转投的,只是顾及朋友或者没找到机会。
现在开战中顺势投降,然后摇身一变成为救亡者公会的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你们的意思呢?”傅承建慎重的看向了胡山海他们。
“硬拼何其不智。”胡山海闭目良久,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说:“真到了那一幕,我的打算是暂避其锋。你们还记得,第一次大会时没有参与的红珊瑚战职团吗?”
朱锆眼前一亮,道:“被联盟出兵追杀,然后主动放弃地盘,投靠了合安基地的那三家势力?”
胡山海点点头,说:“未必一定是合安基地,也可以考虑搬到外省发展。咱们五家联手,不管到哪里都大有可为。他方锦就算再怎么记恨刺杀的事,也没可能因此倾巢主动、不惜千里的追杀。”
“外省还是有点太远了。”
宋煜明琢磨半响,道:“干脆还是合安吧,咱们毕竟也算跟他们合作过。不过从属关系必须要搞清,以咱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独立自主的合作,而不是成为他们的下属。否则,之先直接投靠方锦的救亡者公会不就得了,还何必舍近求远找他们?”
“既然如此……”
傅承建略一沉吟,眼睛亮了起来:“走之前,咱们可以考虑先发制人!只要方锦有翻脸的迹象,咱们就抢先发动,倒打一靶,然后公开声明退出联盟!”
“可以!”
胡山海一拍大腿,对傅承建这个提议深感佩服:“有先入主的一点优势,只要把水搅浑,其他势力未必会一边倒的相信救亡者公会的人。毕竟,他们口空白话,拿不出实证!说不定,咱们还会成为被同情的一方。”
“救亡者公会想一家独大,不惜捏造谎言构陷打压、迫使几位副盟主一齐退出联盟?”
傅承建越想越觉得可行,摸着下巴道:“有意思!我忽然有点想知道,救亡者公会精心准备后,忽然发现自己成为了犯众怒的那一方,表情会是怎样?”
他抿着嘴唇,自问自答道:“想必,一定会非常精彩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