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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涌动,浪花般四散而开。
那道人形也不见了踪影,天地间,只余一白衣女子和一柄剑。
白衣女子毫不畏惧,手持长剑,黑发飘扬,迎着巨大无形之剑,飞去。
剑光如水,白衣似雪。
光芒刹那闪过,巨大无形之剑,崩断开去,那道如天地间唯一一片雪花般身影,缓缓收回手中长剑,说道:“时空,不拿出真本事,凭你这等手段,伤不了我。”
姬月舞目光遥望远处,任由无形之剑变作的碎片如雨般洒落,这些碎片,蕴含时空之力,若是落到地上,不仅仅人无法存活,连大地恐怕也要被刮去一层,千万生灵,难能保命。
“九天上一战,可敢?”时空神断章义一具分身自空间之城走出,一个闪烁,直飞天外,远远离开了这一剑形大陆。
“什么时候,你也在意那些蝼蚁了?”姬月舞略感诧异,冷笑一声,也是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间。
“终归是我的心血,而悲天悯人的你一定乐得我之举,这里你也没那么多顾忌,就让你我公平一战。”时空神断章义说道,手中已握着一柄透明长剑,边缘随着他的念头,一会儿凝实,一会儿虚淡。[]万始归475
“公平?”姬月舞一声冷哼,为了岁月源,断章义可是不计手段,不然岁月力量的掌控者,何至落得如此地步?
真正的岁月神已经死去了,而今这不过一具分身而已,虽然断章义引发诸神之战后,本尊亦是隐而不出,但是眼前的这具分身,显然很强。
“让我见识一番你对时空和岁月掌控到何种地步了!”姬月舞面『色』如霜,持剑一闪,下一刻,剑已斩至断章义喉结部位,似要将他斩首般。
看似很平常的一剑,断章义却是大吼一声,退后万丈之后,才举剑相迎,一连百击,每一击之后,便会换一个位置,只见空间不断撕裂,恢复,再撕裂,如此反复。
星空之中,姬月舞的长剑释放一缕可怕气机,横扫到一颗星辰,只一眨眼,那颗星辰就悄然无息中,变成宇宙尘埃,幸亏那是一颗死星,不存在生灵,不然此举造成多少杀孽。
时空神断章义也许不在意,但岁月神姬月舞却不能不在意。
正因为如此,断章义才有机会暗伤姬月舞,以至于最终一神秘强者偷袭,屡遭劫难之后,几乎陨落。
如今,分身也已消失殆尽了,这一具,便是仅存的了。
此战败,岁月神姬月舞就永远从这宇宙中消失了,而她也将是第一个被屠掉的神。
所以一出手,姬月舞就尽了全力,力量之故,一切看起来云淡风轻,不过杀机却是暗藏,岁月力量催动到极限,因此一缕长剑散出的气机就使一颗星走到终点,瞬间被终结。
可惜的是,没有伤到断章义。
时空的完美变化,令断章义成功闪过这必杀一击。
断章义一直以来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自然懂,而他恰恰也是率先出手的。
只不过这一击,他没料到来的如此突然,他准备的一击必杀竟慢了一拍,这才如此被动。
察觉身后那颗倒霉的星辰变作尘埃,即便非第一次面对这等力量的他,依旧一身冷汗,而且这具分身很重要,拥有半神境战力,毁不得。[]万始归475
还算好,躲了过去。
念头急闪之间,手中无形长剑劈了出去,时空风暴陡然出现,缠绕在长剑一旁,同时千万道长剑,流水一般自那块大陆冲出。
巨剑一般的大陆,发疯似得,冒出一柄柄无形长剑,在星空中闪烁着,各处一个方位,将这一方空间禁锢。
之后,断章义抽身而退,掌中由一片大陆凝聚而成的长剑,猛然爆开,无数令一方星域震颤的力量散发出来,禁断了一片星空。
光华暗淡,星辰停转。
剑光封锁的区域之中,这股似乎不该存于世间的力量,被断章义以无上手段,挪移了进去。
这种力量实在太恐怖了,断章义靠时空之力扭曲了空间,改变了时间流速,在爆开的一瞬,完成了一切,但绕是如此,他躯体裂开,几乎陨落。
然而他浑然不在意,长啸九天,总算将心中埋藏久远的疙瘩给抹除了,岁月分身一死,岁月力量便能够为他所用,一段时间后,他将会凌驾于其他几位神境存在之上,开启属于自己的时代。
“你竟然进入到了天禁之地!”姬月舞惊叫道,一直知道断章义心思深沉,不择手段,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进入了所知神境中无一胆敢犯险的禁忌之地。
“哈哈!天禁之地的力量,毁灭你一具分身,足矣。”断章义望着剑阵封锁的空间,看着那白衣女子,笑道。
“城主大人,手下留情!”一男子,外貌俊朗,风神如玉,急急飞到天外,见到姬月舞被困,远远喊道。
“逍遥,你该清醒了,不要被这妖女蛊『惑』之术蒙骗。”断章义道貌岸然说道。
“我不信月舞会对剑心大陆不利,只要城主大人高抬贵手,我愿当牛做马以报大恩,只求留她一命。”任逍遥虚空半跪,道。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剑心大陆少有的圣境高手之一的任逍遥?
但是他为了姬月舞,毫不犹豫,跪拜了下去。
因为空间城主,也就是断章义对他而言,亦师亦父,恩重如山,拔刀相向的事情,他断然做不出来,唯有如此。
也许其他事情断章义会“通融”一下,只是岁月神姬月舞分身,哪怕葬了一片古大陆,也在所不惜,必须毁灭,这关系到他的计划,不容有失。
“逍遥,我意已决,不必多说。”断章义眉头一皱,暗中恢复时,斩钉截铁道,语气颇重,全然没有商量余地。
“城主!”任逍遥声音陡然拔高,隐隐有杀意掠过。
“嗯,你想对我出手?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对养育你,教导你,给你力量,给你权利的恩人出手?”断章义假仁假义。
每一句话仿佛敲在任逍遥心脏上,令他心神巨颤,嘴角渗出了鲜血,不是被震伤的,而是处于巨大矛盾中,急火攻心所致。
“对不住了。”任逍遥一咬牙,身形一动,瞬间进入到封锁剑阵之中,为此他将生命力都燃烧了,只为在最短时间突破进去,没人比他更了解空间城主的实力。
圣境于其而言,不合一将之敌。
“快取出那柄短剑!”任逍遥半边身子流血不止,口齿不清吼道。
此刻,他将毕生所学,当真是拼了『性』命挡在天禁力量之前,燃烧生命力,换取的瞬间强大力量,快速被消磨,他悲哀的发现,以他纵横一大陆的力量,只能抵挡千分之一秒!
姬月舞将信将疑取出一柄短剑,剑柄如龙,栩栩如生,剑身锋锐,冒着寒光。
一滴殷红的血,倒影着宇宙星空,飞去,精准无误的落入短剑剑柄那道龙形事物的双目中。
一声苍老长叹,五道阵图飞出,呈现金、青、蓝、红、黄五『色』,无视封锁,快速组合排列,星空之下,仿佛绽放了一朵花,五瓣五『色』,颜『色』瑰丽,精美绝伦。
五『色』阵图将姬月舞和任逍遥包裹在内,五瓣合一,像极尖锥,而核心部位,则是犹如彗星前端,空中一转,带着长长的“尾焰”破了剑阵封锁,从天禁力量中穿过。
“五行天兽演化的先天阵图!”断章义一声惊叹,这等宇宙中少有的天兽与凶兽一般,任何一头,一旦成年就强大无比,可敌神境存在,眼前这阵图为天兽一身精华所在,除神境外,无可毁,不可阻。
见到此物之后,他便知道此番无望了。
但任由其离去,如何甘心?
竭力运转大阵,封锁星空中所有天禁之力,在他消耗无数剑心大陆本源力量之后,终于将其逆转,推动着向那阵图离去方向而去。
断章义掌握的天禁力量不是很多,不过这种力量相当恐怖,如一条毁灭之河,流经之地,星辰寂灭,空间凹陷而塌,前方的路,只剩无数碎片,仿佛要重归混沌一样。
时空的扭曲,使千万里宛若咫尺,先天阵图破除剑阵封锁以及掠过天禁力量,消耗十分巨大,离去速度虽然超越了光速,但在跨空间而行的天禁力量下,仍旧是不够看。
“你没事吧?”姬月舞为任逍遥抹去嘴角的血迹,问道。
任逍遥却是苦笑过后,甩开姬月舞的手,道:“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这一世情缘,到此为止了,勿念。”语气凄凄,却又拒人千里之外,亲密无间的两人,因为一句话,突然变得陌生起来,隔阂就此而生。
“你知道了?”姬月舞问道。
“知道了,暗轮回,踏红尘,悟天道,破长生。”任逍遥眼神暗淡,苦涩道。
“你是这世间,唯一让我难忘之人,此事”顿了顿,姬月舞深吸一口气才道:“此事不要让儿子知晓,给他一生凡事荣华。”
“好!轮回之中,保重。”任逍遥一口应道,表面平静,实际上,心如刀割,心中的痛,心中的上,比焚五脏,灼六腑更甚,却不能说。
“也许,罢了!”姬月舞眼神闪烁,泪水已浸湿眼底,还要说什么,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澎湃的生命力释放而出,融入任逍遥体内。
一缕符文遍布,神秘至极的力量,绕指回旋,在一道门户陡然出现,姬月舞纵身一跃时,弹了出去,直接没入任逍遥眉心,四个字徐徐传来:“好好活着。”
任逍遥身躯一颤,心中很想回头,却没有回头,哪怕最后一眼,也没敢看!
泪水情不自禁落下,铁汉柔情。
当门户快要消失时,似乎鼓起了勇气,猛然回头,但,门将散,人亦无,尚存的,只有空气中淡淡的兰香,与眉心的一抹清凉。
心底的悲痛,默默埋藏,没有大悲,也无仰天长啸,只是怔怔的望着,回忆着。
今日之后,再无来日。
一切美好,葬到了岁月里;一切记忆,埋在了心底。
手持一柄短剑,嚯的转身,阵图融入剑中,短剑发出龙啸,威震九天。
转身,一剑挥出,融合了五行之力,时空、岁月之力的一道剑气,呈弯月状,划过一道美丽弧线,光芒似乎断开,鱼鳞状波纹散着,斩向天禁力量。
这一击之力,超越了圣境全力一击,堪堪达到神境层次,即使略微逊『色』,但也差不了太远。
天禁力量自中间被截开,分成两半,浪『潮』般朝两侧翻开,无数闪烁着光芒的星辰,一颗接连一颗寂灭,似狂风怒卷而过被覆灭的蜡烛。
星空黯淡了下去,入目满是陨石碎片。
任逍遥大口咳血,眼神无光的望了一眼悲怒焦急赶来的断章义,嘴角『露』出笑意,头一侧,向无尽星空黑暗处坠落。
“暗轮回?呵呵,入了轮回,我也要让你毁在里面!”断章义一掌拍向那在星空中已然无踪迹,无痕迹的门户,身躯极速黯淡下去,裂纹更多了,诡异的是并无鲜血流出。
这一掌将他分身力量瞬间抽空,只余一具皮囊,流速快慢交错达到极致的时空,令时间出现倒流,生生将那逝去的门户,显化出一角!
一道发丝般天禁力量,在门户快速消失之际,钻入其中。
过后,时间还在倒流,而暗轮回门户,却再也找不出了。
若是再慢一秒,哪怕断章义本体来了,也无可奈何。
暗轮回非人力可控,神境也不行。
无人得知的是,这一幕,被一孩童看在眼里。
那孩童或许不懂,但姜木却是感到仿佛抓住了什么,短时间也说不上来,总之感到怪怪的。
不知何时起,他的眼角竟淌出泪水。
雷电肆虐,狂风怒吹,暴雨遮天。
一男子,破麻袋般,坠落到一院子之中,地面陷出一小坑,那人满身泥泞,似是神志不清,晕倒过去了。
偌大一户人家,竟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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