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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溪清醒了,实际上再次之前他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没能像是陈静一样就这么昏睡下去直到世界末日,似乎是上天带给自己的恩赐。少年刚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恩赐是从哪来的,挣扎开的双眼窜动着眼珠,他竭尽全力让大脑清醒,处理清楚视网膜上面的影像,他看见了一张少女的脸。
柔顺银白色的长发飘洒着,空气中的风让上方少女的脸看起来很憔悴很伤心,当发现白慈溪清醒过来的时候,名叫丽雅的少女忽然双眼闪着金光。少女似乎在笑,白慈溪不能立刻分辨她的表情的含义,不过看得出来她一直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这就是睡梦中自己一直听见的呼唤。
“谢谢你???”白慈溪也想笑笑,但是他自己的脸部表情很僵硬,大脑似乎都还没有充斥着正确的控制表情的指令,自己很多地方不由自主,感受到的只有从上方滑落的水滴,难道天空下雨了么?然而实际上并非是阴沉的天空,水迹有些潮湿,带给白慈溪的感觉清爽却又干涸,这感觉没有错,应该是上方某人流下的泪水。
白慈溪赶忙爬起来,支撑着身体离开了脑袋枕着的高高的位置,这个天然的枕头比任何的石头都要舒服,转头一瞄却只发现了少女的膝盖。丽雅一定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维持着跪坐的姿态,为了让自己的脑袋能够更好的处于上位,不至于让鲜血倒流,毕竟白慈溪摔倒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撞到脑袋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能够从底下到达上面,为什么自己还会安然无恙,这样的事情让他很震惊。转头看了一圈之后。白慈溪发现了自己的仆人约恩。这么个忠心的人怎么会不听从自己的说法留在城市里面,大家可是都托付给这个小子的啊。
“你过来!”白慈溪只是一招手,约恩立刻以人形形态走过去单膝跪地,就着白慈溪的坐高之后忽然感受到来自于主人的猛力拍肩:“你有能耐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把城市里面的大家置于何地,莫乐。利欧亚还有夏琳都被你扔在那了对不对?”
白慈溪真的想要给这个仆人治罪。就连白慈溪自己都听说过城市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如果放任像是夏琳那样的存在介入战场,那还得了。gast将这些人多付给白慈溪自己。就是希望他能够完美地保护好他们,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自己不能主宰,但是为什么约恩也不能控制了呢?责罚当然是要的。但是忽然白慈溪发现约恩腰间还扯着绳子,绳子长长的被拴在了树上。他摸摸仆人的脑袋。然后轻声地问道:“你这个是什么装饰?”
“为了将您从下面带上来,纵身一跃之前我用绳套拴住自己,让上面的人看着。带你出来也是因为白慈溪大人,您的气息非常沉重。像是个什么也放不下的大力士一样。”约恩并没有如愿说完,因为白慈溪抬手将他制止了。
四周的围观者都看着,大家把场面变得非常尴尬。如果不是约恩这个仆人违抗自己的命令,那说不定白慈溪就真的白白牺牲了。看了看仆人向下的眼神。白慈溪有些难过,不过在那之外,他也非常坦诚地拍拍约恩的肩膀,依靠站起来的这个发力机会,他说道:“错怪你了,我的错。依照命令而行动,还是依照内心而行动,看来是我的认识发生了错误。”
约恩一定主人居然承担责任和错误,他哪里愿意立刻推手来回摇摆,他要将责任担在自己身上,毕竟也是自己置同伴的生死不顾。可是白慈溪是什么人,不仅精明而且能干,他立刻阻止了约恩的揽责,对于自己的发言做出了解释:“同伴并不会因为能力的强弱而被区别对待,并不能因为对方能力弱就反而成了并非同伴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作用,即便是小队中最强大的人遇到困难依然会死去,因此,我太过分的低估大家的能力了。gast将这些人带给我,指引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这并不是给我的累赘和试炼,反而他们是gast留给我的最好的帮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决定将自己在下面感知到的事情告诉上面的你们,此刻我昏睡了多久?”
“从下去到现在不超过十分钟吧。”佛林认真地说着,而且这个别人家的仆人也在警戒着四周。
白慈溪笑了笑,他明白佛林为什么警觉起来,然后告诉大家:“原本我打算独自面对的事情,现在你们谁也不准跑哦,我们的面前一直有别的敌人在这里监视我们哦。快出来!我没记错的话,沫玮,是你吧?”
白慈溪用出了之前作教授的腔调,就像是在训斥学生一样。实际上魔女沫玮年纪上来说比暗香要大一点,投靠了维吉尔之后,她变得更加妩媚动人起来。轻罗曼纱的衣袂散发着黑色的气息,感觉这个女孩浑身上下就是披着一条纱衣一样,黑漆漆的日本刀刀鞘倒是比她本人更快的露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刀吧,紧随其后从身后的小道窜出了大批的恶魔部队,还有很多人形穿着厚实的布衣,这些应该是人类的雇佣兵吧。被他们堵截的后果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而白慈溪更加希望的就不是逃跑,他想要借助这个背水一战的局势进行一次合理的反杀,四个人对阵一群,而且其中的领头人还是可能被维吉尔强化过的妖刀主。
一场大战立刻开始了,就连白慈溪和沫玮这边都完全没想到他们战斗刚开始不久,某一群奇怪的队伍居然正在向着这边靠拢,震动根本不会被混战中的所有人察觉。
城市之内的混战也开始了新的一方变革,因为树人介入了战局。首先是各个地区的守备官发现,涌向城市的不仅仅有活尸,还有不成形状的变异活尸,还有奥妮克指示的难民,接着就是不知道哪里进来的恶魔。
压根就没有办法阻止恶魔的冲击,队伍都是由志愿者和巡逻队组合而成,压根没有多少的意志力,最重要的是就连基本的默契都没有。战斗吃力是自然地,而且这场消耗战拖得太久了,远方的天空都已经开始发出朦朦胧胧的白色。
侯存欣所在的守备军营地遭受了最惨重的攻击,一次次的突袭都让桥头堡的防御被冲垮,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就只有等侯存欣一夫当关的跳在桥下击杀冲过来的所有敌人。一次两次的横刀立马还是可以的,但是即便是假面,侯存欣也是人类;即便少年有很多的经验,可是还是会出很多叉子。
等到第六次疲惫的少年回到了加固的桥头堡,他身上的伤口多了一次被贯穿的枪伤,小恶魔的长矛有的时候在乱军之中最容易造成这样的损伤,好在只是肩部,假面的力量可以恢复,只要侯存欣没有耗干净没有放弃全部的体能和意识。
为他包扎的医护人员是仅有的能动员的大婶,年纪并不大但是胖墩墩的女士看起来非常的热情,她打开侯存欣的衣襟的时候都快要哭了,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遭受了这么多的伤痛,这个世界都是怎么了。老女人做完了上药和包扎,带给侯存欣一碗热汤,因为战争刚开始所以资源还不是太缺乏,至少现在吃的比人多。看着少年端着汤碗似乎在想心事,大婶叹了口气默念着上帝,祈祷着回应,虽然很坚强的继续服务别的伤员,可还是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默默地哭泣了一遍。
红种种的大婶没来得及回来收拾侯存欣的汤碗就发现少年已经自行拆开纱布了,身为假面的少年似乎就是兵器一样的存在,损伤只需要体能和意识就足够恢复,但是谁都知道就好像服用兴奋剂一样,假面就像是害人的毒品,每当剧烈的使用就是在蚕食人体本身的健康和意志力。如果少年完全耗干了身体,也许他会比这里任何的成年人都要快的面临死亡。大婶想要凑过去跟这个战功少年说句话,但是片刻之后传来的震动立刻将年轻人惊动了。
侯存欣披上了残破的高阶学徒制服,便立刻向着外侧挺进了,这回的震动和别时并不一样,人马看起来就像是巨人一样。等到那些东西靠近的时候,侯存欣惊呆了,更不必说普通的人,这些成群结队吱吱呀呀过来的庞然大物是树人,而且已经涌进了外围的城墙践踏了城下区域来到面前。
树人明明只是在暗香进攻该隐城堡的时候帮助过大家的啊,为什么又要践踏这城市,就好像是人类践踏草坪一样。为什么会这样,侯存欣心里混乱着,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当做气力去攻击树人,望着以树人为前部,后方大批量靠近的恶魔,侯存欣更加感觉没有了希望,心里只是默默地在想着暗香究竟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