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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和木村木夫。
老冤家了。
自从在威尼斯电影节和木村木夫遇见以后，沈浪的心脏就颤抖了一下，然后，沈浪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沦陷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真的特别的微妙！
仿佛就是上辈子千百回眸的命中注定的缘分，又仿佛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百年修得同船渡！
在那一刹那间沈浪心中就出现了一个坚定的念头。
他确定木村木夫就是一根长势贼好，又毫无任何添加剂的韭菜！
随后……
随后发生的故事，大概懂的都懂。
事实证明，沈浪的预料真的没有错，这根韭菜帮助沈浪炒了热度的，并且提供了一大波资源不说，最后还奉献出了自己，成为沈浪一亿票房的垫脚石与背景板。
牺牲精神确实可嘉！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到最后，又生怕沈浪的《冥界之门》在入围戛纳的消息热度不够，又开始无私地燃烧着自己的余晖，在微博孜孜不倦地照亮沈浪，希望能再给沈浪添一把火，好让全华夏的人都知道，沈浪的电影又特么获奖了！
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让沈浪无比感动！
木村木夫在微博上和沈浪一阵互动以后，数不清的热度和关注点全部都到两人的矛盾身上！
各种吃瓜群众都齐聚木村木夫和沈浪公司的微博下，刷爆了各种各样的期待言论。
仿佛……
大战一触即发！
沈浪看到这一幕以后，感动得差点流泪！
终于沈浪也决定不辜负木村木夫的奉献精神，含泪接了一大波黑自己的水军单子，打算当一根真正的搅屎棍，把木村木夫和自己的矛盾热度再炒高点，如果能炒到突破《魔戒》的历史纪录，那绝对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沈浪这一波节奏带得确实很好，在各方的关注下，数不清的人都加入到战场中来！
如果是以前的话……
沈浪说这些话，大概微博上清一色的大V以及网友们会二话不说会跟着对沈浪一阵大喷……
内容大概也是“沈浪自不量力”“沈浪不要脸”“沈浪，你以为你是谁啊？跟国际大导演比”“沈浪真没风度……”
总之，可以预见，清一色的骂声对着沈浪脑门就是一顿招呼。
沈浪甚至已经准备好在一阵骂声之中，继续跟着木村木夫配合炒作了。
但……
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头，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按照沈浪的剧本走了。
“木村木夫，你特么少在这里装逼了！”
“滚回R本！”
“木村木夫，二鬼子，草，滚吧！”
“你有什么资格和沈导比？你算什么东西，你电影票房赢过沈导了吗？”
“垃圾！也不看看你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你现在也只配在戛纳露露脸，而且，胜负还未可知！”
“对！”
“……”
沈浪的水军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不但挑不起矛盾，反而一大波全部人都在骂木村木夫。
骂沈浪的也有，但是，很快就沉了下去，之前那几个微博大V似乎在这一刻全部从骂沈浪，变成了维护沈浪，骂木村木夫……
然后……
“国际大导演”变成了“只会拿刷奖的导演。”“刷奖领跑者”变成了“只会哀嚎的恶鬼”“国际友人”更是直接变成了“二鬼子”……
不但如此，甚至，许许多多关于木村木夫的黑料瞬间倾泻而出，包括木村木夫曾经怼有关部门的，包括的木村木夫的离开华夏后拍了许许多多黑华夏的片子的，还包括木村木夫的改名，为自己生为华夏人而耻辱的事迹……
种种事迹一波一波地全部爆料了出来。
网络上一波骂声热闹就更疯了，数不清的人再度把木村木夫喷得体无完肤……
“怎么回事！”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短短几个月时间，整个华夏的舆论怎么回事……”
“不是所有人都在骂沈浪吗？”
“怎么现在全部都在骂我？”
“怎么了？”
“……”
办公室里，木村木夫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华夏这几个月来这么反常的变化，他懵了！
在他的印象中，很多亲R派不是都会过来为他说话，说一句什么，国际大导演，国际友人吗？
为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
难道他们都弄错了，本来是骂沈浪的的，现在弄错名字了？
不可能！
这种错误怎么可能会犯？
就在这个时候，木村木夫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是木村木夫的合作公司，星皇公司的徐姐打过来的。
“木村先生，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了？”
“？？？？”
………………………………
另一个办公室里，沈浪脸色惨白，感觉自己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绝望感觉。
事实上……
不止是木村木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总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盯着他，然后，要讲他赶尽杀绝！
他接的那些水军单子，莫名其妙地一个个要么被警告造谣生事，要么直接被封号，甚至沈浪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几个大V，也因为违规而被封杀了………
沈浪的几个Q狗群里一帮人都哭了！第二天，当沈浪打开Q狗的时候，沈浪脸色更加惨白了……
不但自己培养出来的几个营销V号被封了，甚至自己最大的“水军”Q狗群也被封了两个，一些活跃的水军管理员，直接账号也被封了九十九年！
九十九年？
而且，每一个都被警告了一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巫牛……巫牛，我们怎么了？”
“巫牛，我们刚才接到了一个消息，我们很多管理员的社交账号都被封了！微博全没了……不但如此，好像我还听说有个别管理员被当地管理人员查水表了……”
“巫牛，我们到底怎么了？”
“……”
唯一没封的Q狗群里呜呼哀嚎一片。
当沈浪点开Q狗群，想要回复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就被提示此Q狗群已不存在……
紧接着，沈浪的Q狗就被下线了。
不但被下线，沈浪甚至发现自己的账号也用不了了。
看到电脑上这一幕，沈浪瞬间感觉到毛骨悚然，感觉自己都头皮发麻了。
沈浪沉默了很久，随后下意识地再次打开微博，最终，他发现自己的营销号全被清空了。
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久……
此时此刻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种从高处到失去的感觉，沈浪无比地窒息。
紧接着，他死死地盯着微博的热搜，然后发现微博热搜的前十基本上都是木村木夫的各种黑料。
怎么会这样？
如果把木村木夫的账号给遮住，换成沈浪自己的话，那么就合理了！
但是，现在……
沈浪立刻又打开许许多多之前骂自己最狠的那几个大V微博主，然后发现他们也在清一色地喷木村木夫，更重要的是，以前他们喷自己的微博已经全部被删得一干二净！
仿佛，他们从来都不曾喷过沈浪。
“嘟嘟嘟……”
“喂？”
“沈浪，过来喝茶。”
“啊，这……”沈浪听到喝茶两个字以后，瞬间心脏一颤。
“怎么了？”
“没事……张叔，你能别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我说话吗？”沈浪看到号码以后，顿时无奈地笑了笑。
“喲，现在翅膀硬了，还开始命令我了？我不是一直都是以这种语气吗？”电话那头一阵调侃。
“好像也是……张叔，我现在就过来。”
“好。”
……………………………………
张升的咖啡厅里今天不营业。
不但不营业，而且很多工作人员都出去休假了。
当沈浪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沈浪看到了有关部门的杨荣正和张升坐在一起喝茶。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的关系，沈浪始终觉得这气有一些尴尬和压抑。
“哟，来了？今天是不是又要把我灌醉？”
“张叔，杨哥，哪能啊，张叔，我酒量不如你……”
沈浪提着两瓶白酒走了进来，坐在两人中间。
“茅台……沈浪，最近挺大方啊……”
“咳，咳……”
“行了行了，怎么感觉你这么拘束，在山沟里拍电影把人拍傻了？”张升看到沈浪以后笑眯眯地。
而杨荣则在一边看着沈浪。
“没，张叔，最近还好吧？”
“挺好。”张升笑地点点头，随后给沈浪倒了一杯茶。
沈浪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周围，总觉得，张升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
而且，又把杨荣叫了过来……
沈浪瞬间就想到自己那一批水军。
难道自己东窗事发了？
“沈浪……加油！”
“啊？”
在这个时候，沈浪呆呆地看着张升。
他不明白张升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句话。
“小杨，沈浪，接下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张升乐呵呵地摸了摸茅台，然后又看了看茶。
随后又把茶倒掉，轻轻打开了茅台。
茅台的香气在四边环绕，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芬芳。
“老师，我知道，老师，你少喝点……”杨荣认真地点点头。
“没事……”张升笑了起来，给沈浪喝杨荣倒上酒以后，又笑眯眯地轻轻喝了一口“沈浪，这一次你总算没有买假冒伪劣的白酒……”
“咳，咳……”沈浪听到这的时候，脸一红。
“哈哈哈……”张升又笑了起来。
沈浪下意识地看了看杨荣，发现杨荣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沈浪……戛纳电影节，再赢一次！”张升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沈浪“喝吧，你自己带的酒，你还怕有毒？”
“嗯……好。”沈浪喝了一口，随后再看张升的时候，发现张升眼神有些复杂。
随后沈浪又看着杨荣。
他发现杨荣似乎表情不太对。
“小杨……我这些年想了很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了，在这些日子里，我突然发现每一个人，站在每一个岗位上，都有自己的职责，这种职责，注定做不到面面俱到……”张升看着杨荣。
“老师，我知道。”
“有些东西，就让它结束吧……”张升笑了起来，微微地看着前方。
仿佛……
往事一幕幕……
“沈浪……”张升又看着沈浪。
“嗯？”
“网上黑你最狠的这个人，是一帮有组织带节奏的水军……你没想到吧，这个组织靠着黑你，大概赚了好几百万了，当然，还有许许多多收钱的组织……沈浪，你还挺值钱……当然，谁都想不到，最大的水军头子竟然……呵呵。”
“……”听到这，再看到张升笑眯眯的表情以后，沈浪突一颤。
他突然懂了……
“一个时代……应该要结束了！我可能，在新时代里，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喝酒，沈浪，小杨，你们愣着做什么？”张升继续笑着。
“……”
不知道为什么，沈浪总感觉张叔的声音里面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苍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