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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又卦哂笑道:“金蝉脱壳之计是很凶险的,你以为好玩?社么事情都要防微杜渐才好,真要等到那个地步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金蝉脱壳,不就是不死也脱层皮么?此计的凶险可想而知,只能是在非常时刻所用的非常之计了。
“所以有时借尸还魂虽然有迹可循,但是在局势上要比金蝉脱壳好么?”将夜问道。
“那是自然,用兵贵如水,随机应变又不失本源,如果兵势如风,在没有威势,不能风行天下的情况下,是很危险的,没有本源,不能持久。”八又卦补充,然后继续讲道:“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将兵势保持动静得当之间,不会像山一样,一潭死水,又不会像风一样,破绽很多。下面一计是我比较喜欢的,叫做关门捉贼。关门捉贼,对应的卦象是剥卦,下卦是地卦,上卦是山卦,卦象是大地围绕着高山,预示敌军陷入被动防御,我军对敌军呈包围局势。关门捉贼讲的就是面对残余敌人的策略,一定要先关门再抓贼,如果让敌人逃出了包围圈,那就不好再追了。”
“为什么不好再追呢?”将夜问道。
八又卦:“原因有二,首先残余的敌人可能只是敌人的游击部队,如果我们贸然追击,可能会中了敌人诱敌深入的圈套。其次,如果敌军有机会逃走,他们必然会拼命,我军很容易有所损失,所谓穷寇莫追就是这个道理。关门捉贼,不仅仅是恐怕敌人逃走,而且怕它逃走之后被他人所利用。如果门关不紧,让敌人脱逃,千万不可轻易追赶,防止中了敌人的诱兵之计。这个贼,指的是那些出没无常、偷袭我军的游击队伍。他们的企图,是使我军疲劳,以便实现他们的目的。”
“老头,敌人不是傻瓜,怎么会自动送上门来让你关门打狗呢?”将夜笑着说道。
八又卦:“首先来说:关门捉贼是一种可以上升到战略意义的战术,在敌人弱势的时候,我们应该围城而攻,不让敌人有喘息机会,更不能让敌人有逃走的可能,就是所谓的乘你病要你命。这是一种当你处于优势的情况下,用兵的心态问题。很多人用兵不知刚柔之变,在战略相持的时候应该柔,以柔克刚获得优势,在获得优势之后,却要转入刚,以围城之势聚敌而歼,不给他们对我方以柔克刚的机会。古代天朝吴越之战就是个好例子,本来越国已经是吴国砧板上的肉,结果还让越国逃脱灭国的命运,越国卧薪尝胆,最后反而将吴国灭亡。这就是告诉我们,机会到来的时候,要一把抓住,不能让其溜走,不然局势就会发生变化,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关门捉贼的意义更多的是讲这种战略上的抓住机会,然后一举克敌。
其次,在战术上来讲,关门捉贼还要配合引君入瓮,一引一关才是全套。当然,引诱敌人中全套的技巧实在是太多,我们以前也讲过抛砖引玉之法,这个砖就是鱼饵,让敌人被鱼饵吸引,而我军就埋伏在鱼饵的周围。其次就是,抓住敌军主帅的性格缺陷,然后让敌人失去对局势的准确判断,进入圈套。”
“老头,从战略上举个例子,然后从战术上再举个例子吧?这两方面理解关门抓贼我有点分不清。”将夜说道。
八又卦思考也一会儿,说道:“从战略上来说的话,比如说两军交战,敌方明显势弱,但是想用游击的方式搬回优势。我方占据局势上的优势,此时就应该四面围城而攻,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比如说,如果上次天铸城一战,云无心那个老小子没有用炮塔偷袭联军的营地,而是被我用擒贼擒王的手段逼回营地。那个时候,天铸城就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敌军士气低落,空军尽灭,天铸城就应该马上调集人马,将联军营地围起来,在包围圈附近修筑箭塔攻击群,稳固我们的攻击线。这样就没有给联军喘息恢复的机会,如果不这样做,敌军很可能休整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恢复战力。
从战术上来将,很多时候我们可以用受伤的英雄来引诱对方进入我方埋伏圈,英雄在整个军队中占有非常大的地位,是军队的“国之利器”,而拿英雄来引诱敌方,敌方会很容易上当,进行追击。”
将夜问道:“那受伤的英雄岂不是很危险?”
八又卦摇了摇头,说道:“英雄装甲传承者的移动速度是非常快的,在追逐战中,敌人没有速度的优势只会被牵制。况且英雄身上还有像瞬间恢复大量体力和生命的生命药水等保命道具,看似危险,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在追逐战中,敌人的军队的前进速度各不相同,所以他们的战线会被我们拖成一字长阵,这个时候我们主力将敌人的兵力分隔成几段,再集中优势兵力对敌人的部分兵力进行切割包围,这就达到了关门抓贼的效果。不过,这样的引诱属于抛砖引玉的范畴,要结合对方的指挥者的性格进行设计,如果换做一个老成稳重的指挥者,对方很可能不会上当。”
将夜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就懂了,关门捉贼是抓住战机的一种方式,可以是局势赋予的战机,也可以是通过引诱敌人创造的战机。”
“嗯,你懂了就好,这些东西说穿了并不奇妙,很多学院出来的学生将三十六计背的滚瓜烂熟,但是到了实战上,还是得要考验一个人的眼力和判断力。”八又卦说道。
判断力平常是以经验的形势出现的,一些东西见得多了,见得平常了,自然就上升为直觉,姜还是老的辣就表现在判断力上。
“嗯,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不要纸上谈兵,我记住了。”将夜有些不耐的说道。
“行,记住就好,接下来我们来看第二十三计----远交近攻,这一计下卦是泽卦,上卦是火卦。我军的军势是泽卦,虽然实力和敌军相差不多,但是战力过于柔和,有打持久战的本钱,但是在正面对峙的过程中却很难挡得住敌军的冲击。敌人气势汹汹,正面战场上战力非常强劲,但是综合实力未必强过我方。所以这个时候就要使用远交近攻的手法,拖住敌人的后方,使得敌人不能安心的攻打我方,从而消磨敌人的锋芒打击敌人的攻势,转入持久战。
远交近攻的谋略。不只是军事上的谋略,它实际上更多指总司令部甚至国家最高领导者采取的政治战略。大棒和橄揽枝,相互配合运用,不使乱与自己的近邻结盟。对邻国则挥舞大捧,把它消灭。如果和邻国结交,恐怕变乱会在近处发生。其实,从长远看,所谓远交,也决不可能是长期和好。消灭近邻之后,远交之国也就成了近邻,新一轮的征伐也是不可避免的。”八又卦说道。
将夜问道:“老头,那要是我们的敌人边上没有邻国怎么办?”
八又卦笑着说道:“这就要考验指挥者的变通了,在现实的战争中,的确很难看到大国之间撕破脸皮的世界混战,往往只是两国的小规模交战。远交近攻的关键是要有力量牵制住敌人的后方,让敌人前方的攻势变弱。如果没有邻国的话,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在不影响正面战力的情况下,分出精兵对敌人的后方进行袭扰,让敌人不得不进行救援。”
“老头,这远交近攻之计好像和围魏救赵很相似吧?”将夜问道。
八又卦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不对,我们用自己的力量牵制敌人的后方,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看上去像是围魏救赵。实际上,如果敌人有邻国,而这个邻国又不和我们接壤的情况下,远交近攻的策略就是和敌人的邻国结盟,然后一起进攻敌人。这其实有点借刀杀人的问道,借刀杀人讲究的是引友攻敌,这个敌人的邻国可以相当于友,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嗯,我懂了,关键是要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来牵制敌人的后方,使得敌人的前方攻势消减。我方主动进攻敌人后方,那就是围魏救赵,结交敌人的邻国攻击敌人,那就是远交近攻,通过计谋调动友军攻击敌人,分散敌人的火力,那就是借刀杀人。”将夜分析道。
战计之间确实有很多很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其中的神髓却是不一样的,敌我友的形势也不一样。
“嗯,既然你理解了远交近攻,那么学习假途伐虢就很方便了。假途伐虢对应的卦象是困卦,下卦是水卦,上卦是泽卦。我军军势灵动,地方军势平和显得柔顺,我军要突破对方的阵型和防线,就要利用假途伐虢之计。假途伐虢关键在于假涂,在不经意之间渗透进敌人的防线,然后让敌人产生混乱。
如果是处于多方势力的混战中,敌方的因为示弱,所以会经常受到敌人的进攻,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用帮助他们的借口来假涂,获取他们的信任,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敌人的内部,再倒戈一击,轻松击败敌人。
如果只是敌我两方对战,我们也可以借助其他的方式进行假途,比如说乘着月色偷偷进行,比如说使用隐身的发生进行渗透。所谓的困卦,上卦为兑为泽,为阴;下卦为坎为水,为阳。卦象表明,本该容纳于泽中的水,现在离开泽而向下渗透,以致泽无水而受困,水离开泽流散无归也自困,故卦名为“困”。所以这一计的关键就在于渗透,让敌人毫无戒备的接受渗透,就是这一计的精髓。这一计,你大可抛开计名,而分析卦象,因为假途伐虢只是悄悄渗透的一种方式。”
“嗯,这一招太阴险了,表面上说是帮助别人,其实是要渗透进别人的内部搞破坏。”将夜说道。
“现实中很多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你学会这一计的同时也要防备这一计,防止别人渗透你。”八又卦警戒道。
“嗯,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示人。懒人只要保持神秘,应该不会中这种伎俩的。”将夜说道。
“你这么一说,这道理好像还不错,有时间我也研究研究懒人是怎么回事!”八又卦如此表示。
将夜自然求之不得,省的他老埋汰自己。
史诗山脉的西端,天朝和雷锤接壤的是一块大草原,在这块草原内部,有人天朝人类想要将草原开垦成农田,结果反而因为缺水,而且植被破坏严重,将这块草原变成了沙漠。这块沙漠呈带状,沙漠的上方是大草原,沙漠的下方是山丘和低矮灌木林地。这片沙漠的名字叫做罪恶沙漠,浩瀚无垠,荒无人烟,是盗贼聚集的地方。他们是盗贼职业中的一种,被冠以特殊的名字----马贼,如果用职业来划分盗贼的话,那他们就是盗贼中的骑士。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所以骑士也不一定是忠诚而正义的。马贼来如风,去如电,所以掠夺起来更加轻松写意。沙漠上聚集的这伙盗贼,祸害沙漠边上的百姓已经很久了,但就是因为他们的行踪难以琢磨,所以天朝很多次剿匪的行动都落空。
有人会想,罪恶沙漠既然环境这么恶劣,那么还有人会来居住,养活那么多马贼么?罪恶沙漠不仅住了人,还住了很多人。沙漠是雷锤和天朝两大帝国的边境线,史诗要塞的正门天天都在打仗,那些走私的商人和冒险者就只能走沙漠这条走私线路。有需求自然就有市场,沿着罪恶沙漠的贸易线,有很多客栈和驿馆,同时自然少不了冒险者需要的铁匠铺和药店等等。
骑着雷霆战车,带着一路风沙的三才眉头紧皱,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天的路,他想要快点找个歇脚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路上他倒是看到了几家小的客栈,不过似乎刚刚被人烧毁了,只留下一地的灰烬,同时让他睚眦欲裂的是,客栈边上的树林中,一群人被掉在树林上,他们不是被吊住脖子吊死的,而是被吊住脚,然后被火生生烤死的。里面还有几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三才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会吭声的,被三才放下来之后又马上断气了。
三才有些茫然,看到这种人间惨剧,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选择了离开,也许是个女孩子会留下来为这些可怜的人做什么,但三才是个男孩子,而且心已经不温柔,被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浸泡过了。
路上,他依旧发现了这种被烧毁的小店,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知道天色完全暗淡下来,他才从远处的通明灯火中找到了一处很大的集镇。
三才找了一处不小的客栈住下来,那是一个圆形的围屋,三才找了一个二楼的上房。围屋的下边摆满了桌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在下面吃饭,佣兵,冒险者,赏金猎人,当然还有马贼。
要房间的时候,客栈的老板他见到了。这厮居然还兼职做屠夫,边上还有一垒蒸笼,里面是现做的猪肉大包子。
三才没有下去,只是拿出空间戒指中的干粮,然后坐在走廊的围栏上吃着,冷冷的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像这种混乱的客栈,其实也算半个妓院,自然少不了各种勾栏女子,她们有事的正在陪大爷喝酒,无事的则三两成群坐在一起浪笑。这些女子中很多都是被马贼劫掠而来,成为马贼的私有财产,平时是慰安妇,有空就被逼着做妓女,给马贼大爷们挣点外快。当然,也有自愿来的,她们大都是从沙漠另一边逃荒过来,哪里的草原太贫瘠,贫瘠得容不下那么多生灵。有向往天朝繁华的就跟着来往两地的冒险者而来,骗或者被骗,她们都只能做妓女的营生来活下去。这些雷锤的兽人女子中,有马人,有羊人,为数不多的,三才看见几个狼人和狐人女子,在雷锤帝国狼人地位高贵,但也避免不了有些破败的族群,在那片充满冰雪和风沙的贫瘠之地活不下去。
兽人女子身体上和天朝人类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有一两处明显不同之处,显示出她们的身份。比如说马人女,那棕色的拖地长发,羊女头上那对小巧弯曲的犄角。
兽人的开放实在是让三才叹为观止,有不少急不可耐的家伙找了个角落就做起那事情来?食客喝酒碰杯声,小二吆喝声,夹杂着妓女的呻.吟声,边上屠夫的杀猪声,构筑了一个离奇而夸张的世界。
但是三才一点都没有动容,他的动作依旧不快不慢,咀嚼食物的频率依旧不增不减,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
只是目光之间,他自嘲的看见了童年时代在天铸城流浪的那段悲惨经历,那段从天铸城乞讨到孤独城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记忆。这些光怪陆离的景象,足以他免疫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他注意到了这些噪杂的声音中,一个女子始终在依依呀呀的拉着她的胡琴,那声音和所有的噪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她却能够保持自己的旋律不变,仿佛周围没有一个人,她流连在自己的梦境中。孤独而悲怆的曲调道出大漠风沙的无情与孤寂,配上她绝美而略带风骚的容貌,场中十之**的男人都暗中注视着她,而此时,她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三才,仿佛在探查,审视着同样孤独的灵魂。
她是一个羊女,白皙的面容配上柔媚的身段,白羊族女人特有的纯洁和风骚的混合体,虽然她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但她一样是沦落风尘的女子。
关注着她的人很多,付诸于行动的人很少,这似乎很不合情理,但谁都没有解释。
一位已经有八分醉意的剑客拔出了他的剑,然后摇摇摆摆的走到女人的面前,用剑跳掉女人的胡琴,然后将左手上的酒坛子递给女人,口齿不清的说道:“大爷我看上你了,来,把这酒喝掉!”
说完,他手臂夹住女人的腰肢,就要将她抱在怀里。女人没有挣扎,柔软的大腿盘住大汉的腰,柔韧的身体就挂在大汉的身上,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睛还是注视着三才,仿佛带着神秘的笑意。
三才的眼睛一冷,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干粮。
大汉的咸猪手正想要去抓女人鼓鼓的胸脯,结果被女人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毫无反应。
他楞了有七八秒之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卑贱的妓女扇了耳光,同伴的眼中尽是嘲讽的笑意。
同时他也听到了女人那带着疯狂意味的笑声,虽然嘲讽,但也风情万种,他心里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笑起来也这么骚呢?
这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的大手捏住女人白皙的下巴,然后左手中的酒坛子对着女人被他捏开的嘴倒下去,里面的就倾泻一光。小部分倒进女人的嘴里,但部分却流在女人的胸前,现出一对神器的形状。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神器,大汉咽了咽口水。结果,女人这时正好把所有的酒都吐在他的脸上,又让他愣住了。
大汉这下动起手来,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抽得女人嘴角现出血迹。
女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到疼痛,只顾着疯狂的发笑,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她笑了,一对眸子依旧盯着三才看。
三才感觉自己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这个女人好怪,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怪异得让他好奇,这种好奇配合上她妓女的身份,他竟然有些愤怒了。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大叫:放开那个女孩!
这似乎有点违背三才低调的初衷,他一直告诫自己:在江湖上,低调的人才能获得越久。
大汉转身顺着女人的眼光看了看横坐在楼上的三才,刚刚的那点怒气似乎转为醋意。他单手捏了捏女人纤细白皙的脖子,说道:“把我脸上的酒舔干净,大爷我饶你不死。”
女人顺从了他的话,大腿盘在他的身体上,伸出粉红的舌头,慢慢的吻着大汉脖子上的酒,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三才。
三才有一种错觉,仿佛女人舔的不是大汉,而是他,这让他的脖子有一些微微的发痒。
但事实上,理智却让他很愤怒,抓住剑都手骨节有些发白。他没有动,因为,他还搞不明白,为什么下面的那些人没有动。眼前的事情处处怪异,女人让他心动,但最怪的就是这个女人。
女人粉红的舌头细细舔着大汉脖子上的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三才,然后现出一排细细的牙齿,突兀的咬在大汉的脖子上。
楼下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这声音比真的杀猪声还要大,还要悲惨。大汉疯狂的甩动起膀子仿佛想要把身上的水蛭甩出去,但结果却是他脖子上的伤口越拉越大,血飙射出来。现场的人个个都目瞪口呆,神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
大汉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脖子耷拉着,和先前被屠夫杀死的猪没什么分别,如果老板愿意,他大可以将这厮当做猪剁了,做人肉包子,包子馅管够。
假使客栈老板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下一刻他肯定会打消这个念头,倒在地上的大汉仿佛被放光气的充气娃娃,迅速的干瘪起来,最后变成一张人品。这样的东西做成包子,做包子的人都吐了。
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明明疯狂,但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却又转变为两个字:性感。
现场混乱,但大汉的同伙却反映过来,纷纷拔出家伙,就要往女人身上招呼。
女人尖叫起来,声波尖锐而夸张,极具穿透力。这尖叫声仿佛某种预先约定好的信号,另外一拨人也拔出了斩马刀,加入了战团。
三才没有注意到大汉的死状,他在大汉挣扎的时候就已经摸下楼来,在楼下现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女人尖叫,然后边上一群大汉举刀往女人身上招呼。
三才想也没想,给女人和自己各自加了一道光暗组合盾,然后身体一个前蹿,朝女人弹射而去。
他抓住女人的腰身,硬受一轮攻击,然后几个翻滚就滚出了人群,撞破窗子,召唤出雷霆战车,飞奔而去。
雷霆战车奔驰了许久,发现并没有人跟来,三才便把车停了下来。身后的女人似乎第一次坐车,身子靠着三才的背,胸口贴得紧紧的。
三才第一次被女人如此亲近的抱着,身体不自在的发热,他正想要把女人抱下车,脖子上突然一痛,他发现自己被人咬了。
难道这个女人是属猫的?这么喜欢咬人?
不过,这个女人明显是属羊的,羊不是只吃草么?
心里虽然怪异,但是三才并没有什么粗暴的动作,左手反手托住女人的屁股,然后将他整个人转到身前来。
幸好,女人只咬了一下,然后顺从的双腿盘住三才的腰身,柔顺如同绵羊一般坐在三才身上。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很邪魅,露出细细的牙齿,上面已经没有一丝血迹。
女人昂起头,注视着三才的眼睛,说道:“李三才,19岁,孤独城墨者,骑士,传承孤独秘术----奇门遁甲。身负家仇,却报仇渺茫,传承圣骑士英雄装甲......”
三才眼中一寒,心中一冷,右手卡住女人的脖子,然后说道:“不用再说了,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闭上你的嘴,然后可以走了。”
右手单手提起女人,将她甩开,扔到一边。
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出手,眼前的女人仅仅通过自己的几滴血就掌握了自己的几乎所有的秘密。要说她是妓女,不仅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
女人被摔在地上,身子趴着,瞬息之间居然变成一只小马驹一般大小的白羊,口吐人言说道:“真是个粗暴的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寒白,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
这个叫做寒白的像白羊一样的女人,或者说像女人一样的白羊,迈着轻盈的步子,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中。
整个事情诡异而莫名其妙,三才理不清头绪。
想来想去,他决定回到那家客栈去看一看。当时他的动作很快,他自信只要自己低调一点,没人会认出自己来。
可是,等到他回到原来的客栈,整个客栈已经化成一片火海,火势正向整个镇子蔓延,镇子上满是血腥味,地上躺满了尸体,除了一个被腰斩成两截的人还有口气,其他人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三才看了看那个失去了下半身,上半身还在努力往镇子外爬的人的脸,居然是那个客栈的老板兼杀猪的屠夫。三才走上前去,老板死死的抓住他的脚,嘴巴里吐着血沫星子,语无伦次的说道:“大盗邪蹄来了,我早就该知道那个娘们有问题,我就该知道的......可惜了,我的包子......”
看见这个临死之前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包子的老板,三才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在剑尖上凝练出一丝光明圣火,点燃已经断气的客栈老板的尸身,说道:“可怜的家伙,安心的去吧,我会帮你报仇的。第六大盗邪蹄?果然是有点邪气的小蹄子。”
美丽的小白羊回到自己的窝,吐了吐自己粉红的小舌头,将一滴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舌尖吐出来,然后放在指尖把玩。这滴血液中的信息,她并没有完全摸透,把玩一阵,又把血滴放回到舌头上。起身打开房间中的六扇窗子,从六扇窗子中射出黑白红紫青蓝六种光芒,她是想要利用法阵加持的力量,重新解析这滴鲜血。
六道轮回之光刚刚射到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却呕吐起来,感觉自己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往下钻。她反应过来,那东西正是自己从李三才身上吸食来的那滴血珠,此时早已经穿过自己的血脉,流转到自己的心脏中,停滞不动。
第二天,烟云寨中。跟随第六大盗邪蹄寒白的十位强盗级别的马贼正聚在大堂上分赃。赃物中的那枚先天神物早就已经被寨主大人收去了,剩下的一些晶币,卷轴什么的。
“还是老大这一手玩得顺溜,是那帮不长眼睛的小强盗先动咱们的,按照盗神大人的规矩,我们有权自卫,这样把那枚先天神物送给盗神大人,量谁也挑不出刺来。”一位年轻强盗级别的盗贼欢喜的说道。
另外一位比较年长的盗贼接着说道:“前不久,盗神大人输了一枚九天九地定风珠,正在气恼中,这次我们献上这枚先天神物,盗神大人肯定非常高兴,到时候的奖励肯定不会差到那里去。功法,盗贼积分恐怕我们也能够分到一点。”
正说话之间,下面突然有小盗贼上来汇报:“几位副寨主,有人杀上山来了......”说完这话,这厮就昏死过去。
然后这十位强盗就看见门口蹲坐着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剑,正在摇头:“太弱了,太弱了,带回去肯定会被耻笑。”
十个马贼都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为首的那名老成的马贼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连我们烟云寨都敢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的人正是三才,自从得知寒白就是第六大盗之后,他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再快速建造的帐篷里过了一晚上,这才来收服他定下的手下。
此时三才对众人招了招,说道:“别光说不练啊?让我瞧瞧你们都有几斤几两,分量太轻我不要,直接送阎王爷了。”
这话说的轻巧,但是听到众人的耳朵里却是极大的蔑视。
结果,经过三才用剑掂量,十个马贼中,五个功夫较弱的马贼被三才的剑判定分量太轻,已经身首异处了。而剩余的五个,个个都像快死的龙虾一样,弓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的扭动。
“好俊俏的功夫,看得让人春心荡漾了!”不知什么时候,寒白已经坐在债主的虎皮椅子上鼓起掌来。
三才收剑入鞘,慢悠悠的走到寒白的身前,右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说道:“邪蹄是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了,我虽然是骑士,但是到现在连个代步的坐骑都没有,说出去挺丢人的。”
寒白露出纯真的眼神,一副萌得要死的摸样看着三才,说道:“大爷,你真的这么有自信?”
三才托住女人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脱住女人的屁股,将她的身体从虎皮椅子上挪开,自己坐在上面。女人似乎很自然的双腿盘着三才的腰身,全身挂在三才身上。
女人的头昂了起来,烟视媚行,眼波流转。下一刻,被三才的手托着的下巴变得尖锐起来,三才发现手中托着的是一个骷髅头,刚刚跨.坐在他身上的红粉佳人现在变成了一具红粉骷髅。骷髅头的眼窝中闪着绿油油的光芒。
任谁突然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了一跳。
不过貌似三才很淡定,他那只依旧放在骷髅屁股下的手突然捏了捏,然后笑了起来,露出白晃晃的八个牙齿。
这时,红粉骷髅再变,骷髅眼眶中的那团绿油油的火蔓延全身,将骨头包裹起来,完全变成一道绿色的影子,全身也毫无重量。
这种鬼魅状的寒白,要是有人第一次看到,也会被下了一跳。
三才摇了摇头,笑着对那道绿色的影子吹了口气。
绿色的影子就变得动荡起来,居然不能维持形态,影子渐渐的变得凝实起来,不一会儿绿色完全褪去,这时坐在三才身上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羊,她全身雪白一片,光是这份卖相也可以迷倒很多宠物控的孩子。
三才左手摸了摸小白羊的头上的角,摇了摇,说道:“来,给大爷我叫一声。”
“咩!”
这一声羊叫之后,小白羊又快速变幻,重新回到了寒白的人形时的摸样,这会儿她的头上的两只角消失了,看上去就像天朝一纯真美少女。
寒白身上香汗淋漓,显然刚刚运用法门连续变幻形态消耗了她很多能量。她幽怨的说道:“大爷,你到底在我身上种了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吸了你一滴血而已,居然会这么难缠?”
三才托着后脑勺,靠着椅子说道:“你猜。”
“我刚才由地道转为地狱道再转为饿鬼道,然后转身成畜生道,最后回归到人道,居然都没有甩开那滴鲜血,我也想不到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能量正在被缓慢吞噬,你到底给我种了什么?是蛊么?”寒白无奈的问道。
本来,她以为只要自己由肉身转为地狱道形态的骷髅,就能够摆脱那滴鲜血的控制,结果发现那滴鲜血居然如影随行的变成了自己骷髅形态的骨头。然后她想将地狱道的骷髅形态转变成饿鬼道的鬼魅状态,这样应该可以甩掉那东西了吧?
无可奈何的是,那滴鲜血居然化作了她灵魂的一部分,三才随意的用意念吹了口气,她就完全无法支持。
三才回复到冰冷的神态,说道:“告诉你也无妨,那玩意是来自幽冥的种魔,种魔大.法你应该知道吧?所以,爱吸血的女人,告诫你一句,不是所有男人的血你都可以随便吸。”
寒白脸上一阵发白,牙齿都开始不断的颤抖,摇头恐慌的说道:“种......种魔大.法?你怎么会有那玩意?你不是孤独城的人么?”
三才拍了拍女人的背脊,略带温柔的说道:“乖,你就认命吧,现在就变成羊,让我试着骑一骑,看看舒服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我看是不是考虑做一副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