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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在顷刻之间就自愈了受损的手臂,反过来将电子恶魔从无形的半空中扯了下来。︽,巨大的体积,相应的重量,砸在地面上,这只纺锤状的电子恶魔深陷泥泞。大量的丝线连接原本是它用以攻击富江的武器,如今却变成了束缚它自身的枷锁。单纯看体积的话,也许会有人觉得,会是这只电子恶魔的力量更大吧。然而,放在富江身上,视觉本身就充满了欺骗性。
哪怕富江在正常状态下的初始力量值的确要弱于这只电子恶魔,但在“最终兵器”的特性下,这种差距会在瞬间弥补,而在这种即时性的提升上,富江这个“最终兵器999”,比其他的“最终兵器”都要巨大。
与“最终兵器”战斗,与“富江”战斗,量变的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本质上的差别。
富江的表情,完全不将来犯者放在眼中,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上的意思。
因为——
“你们已经死了。”富江如此宣告着,仅仅是一击——大概没有多少人可以直接观测到她的动作,那是相当于速掠的高速移动,瞬息间进入纺锤状电子恶魔的阴影中,紧接着,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一条条突兀而扭曲的线条,陡然从荒诞的画面中穿插出来。如果只用肉眼去看的话,就只剩下“电子恶魔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打穿,身体开孔的部位开始龟裂,而在短短的一秒内,就蔓延到全身”这样的景象。
第二秒,第二次冲击产生,空气被挤压成环状,以纺锤状电子恶魔为中心向外扩散。充满了爆发力的气浪。一瞬间将雨水都吹飞了,就仿佛在雨幕中挖出了一个空白。
纺锤状电子恶魔在所有人的面前瓦解成飞灰,被气浪一卷,就撒得漫天都是。原地只剩下富江一人,挥了挥右手,那只手里紧拽着一把丝线。应该是电子恶魔的残骸,但在她的手中,并没有如同正体那般化作灰烬。
丝线在一股无形的力道作用下,自行纠缠扎紧,变成一条细长的鞭子。赤身**的富江凭空挥舞一下,空气立刻发出被切裂的悲鸣。
这一击似乎吓到了其他人,好半晌也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
我和富江也不太在意。
虽然有众敌环视,但是,既然都已经注定了是死人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如果没有富江,又身负重伤的话,我的确会对眼下的局面有些头疼。但是,既然富江在这里,而身上的伤势也是被富江造成的话,那就没关系了。无论对方是集中力量猛攻我们这一边,还是分兵到阮黎医生那一边,都没有关系。
不过。既然这里已经有富江处理,我也必须考虑敌人用这些人牵制富江。转而直击阮黎医生的可能性。说到底,他们就算能从“虫师”的失败,意识到我这边有增援,但是,作为增援的富江到底有多强,不正面体会一下。可是完全把握不住的。
我认为他们的应对,肯定有考虑过最糟糕的情况,尽量去高估一个四级魔纹使者的力量,并以“四级魔纹”为基准,去估计四级魔纹使者可以撬动的人事。在他们的眼中。我作为“四级魔纹使者”的份量,肯定要比作为“高川”的份量更大。不过,这反而是他们的错误——“四级魔纹使者”可请不来“最终兵器”,而身为“高川”的我却是富江的丈夫,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再是区区一个“四级魔纹使者”了,而是“四级魔纹使者”和他的妻子,最终兵器999。
“最近真的很无聊啊,一个个都藏起来算计这算计那的,到头来不还是要用实力硬上,才能解决问题吗?”富江挥动鞭子,狞笑着对藏头露尾的敌人说着:“现在,就让我玩得高兴点吧。”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阿江,打开七个精孔,就能让身体恢复吗?”
“这个嘛,谁知道呢?”果然,富江说了不负责任的话:“我只是看到了类似的东西,所以尝试一下,反正失败了也死不了。但是,如果真的有用,再领悟了悲伤,就会比现在强大十倍——虽然还是没我强就是了。”
领悟悲伤是什么鬼!?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但绝对不应该是“微笑”。
“为什么不呢?高兴一点嘛,阿川。”富江一副怂恿的口气,她果然是读取了我的内心吧。
这么说着,她温柔抚摸着我的胸口,陡然间,三根手指插入了我的腹部。如此一来,胸膛到腹部的七个流血的孔洞,就如同北斗七星一样。
可我完全感受不到所谓“精孔”的力量。另一方面,富江造成的伤势可是极为异常的,无论是痛苦、气力的流逝和自愈能力,都会下降到普通人的水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七个完全洞穿了肌体的伤口可是十分要命的。
“可恶,一点效果也没有。”我这么想着。
我没空理会她会如何炮制那些敌人了。富江很少会出现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行,但是,仅以我个人来说,完全没有因此生气的理由,反而,如果将她如今的所作所为,视为她对情绪的表达的话,反而会让我觉得她有些可爱。
如果用人性的眼光去看待,就应该视之为,这是她知道了我的烦恼后,所做出的“开解”吧。
尽管,正常意义上的“人性”什么的,如今也不能奢望太多。
无论如何,富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如今最重要的是恢复伤势。
根据猜测到的原因,要恢复伤势的话,就必须首先离开富江一段距离才行。
速掠——
下一刻,我已经步入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在缓慢的世界里,看着完全不缓慢的富江耸耸肩,看着她转向那些一致变得缓慢的黑斗篷们。然后,在一个眨眼都不到的时间内。回到屋内,拨通了阮黎医生的电话。
“他们来了。”接通后,我如此简短地说明到。
阮黎医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人,不过,在她的眼中,那就是一群发病而变得狂躁暴力的精神病人吧。
虽然在我看来。他们是要依靠“神秘”攻打这里,但在阮黎医生眼中,大概就是另一幅景象,而阮黎医生在这个研究基地做出的防御措施,也完全是针对她所观测和预判到的情况。
“我来挡住他们。”我说。
阮黎医生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那就交给你了。特效药还差一点就能完成。”
“别担心,你看过我的日记,妈妈。”我说:“也许在你看来,我和那些人都是陷入了幻觉之中。但无论是清醒还是幻觉。我和他们在对等的状态中——白色克劳迪娅所造成的精神幻觉,是可以交互影响的,那些超凡事物的出现和交互,正是精神幻觉的交互——妈妈你接受这个论点的话,就应该明白,我根本就不惧怕这种局面,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也是事实。虽然都是精神病人。但我可是和他们有着本质差距的精神病人,否则。妈妈你也不需要额外制造仅仅针对我的特效药了。”
是的,无论“神秘”是“事实”,亦或是“白色克劳迪娅造成的精神幻觉”,都不过是理解和观测角度的不同。所以,凡是以“神秘”为核心的战斗,无论是事实上的战斗。还是幻觉中的战斗,亦或者梦境中的战斗,我是不一般的强者。
“他们想要闯进研究室,只有一条路线。”阮黎医生将相关信息发送到我这边,一边略加解释道:“正面突破的话。我们只要守住这条路线就行了,而如果他们想要自行凿开另一条路线,就必须花费更多的精力和人手,反而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发动突袭。假设这次突袭,是想要掩饰他们在其他方面的行动,也不需要理会,因为我的成果出来的要比他们估计的要快。反过来说,假如他们也想明白了这些,那么,这次正面进攻的力度会很大,但是,他们心中预期的成果却相对要小。”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的进攻力度会很大,但是,一旦给予进攻方一定程度的压力,就反而会让他们选择撤退?”我说。
“是的,真正的决战,不会是在这种时候,我在被盗走的研究成果中埋设了一些陷阱,有可能让他们自己内部也产生不同的声音,多少也算是骑虎难下吧。”阮黎医生顿了顿,说:“不过,都是些小伎俩而已,白色克劳迪娅的精神侵蚀,会让他们重新达成一致。”
达成一致——阮黎医生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在她的观测和认知中,我这边所猜测出来的“默契合作”,是一种由白色克劳迪娅的精神侵蚀所进行的,宏观调控的行为和意识控制吗?
“也就是说,其实所有的敌人,其本质都是白色克劳迪娅?”我不由得这么想到。
“的确可以这么认为。”阮黎医生说:“仔细想想,虽然白色克劳迪娅看起来像是没有思想的植物,但是,又是如何界定它的思想呢?而既然将那些病人的精神状态,视为被白色克劳迪娅的侵蚀,那么,能够侵蚀精神,构建出巨大精神网络的白色克劳迪娅,又为何不能是在精神层面上,有自我思想的呢?生物学上,有一种名为‘蚁群智慧’的说法,那么,为什么不能把每一个病人都视为一只‘蚂蚁’呢?”
说到这里,阮黎医生停了一下,口气缓和下来:“算了,反正这些也不过是身而为人的我在自己抵达极限时,所产生的无力的猜想而已。重要的还是特效药。阿川,不需要去想如何才能干掉对方,因为,无论你再怎么想,也不过是一种幻觉上的行动而已,你们的战斗,本质上就是一种幻觉的相互影响,所以,在幻觉上杀死对方,也不会拥有最终的胜利。真正的胜利,是你在服用了特效药后,可以让精神和**重新连接起来,然后从**上击败敌人。”
“觉醒真实吗?”
“是的,人类补完,觉醒真实。”阮黎医生挂断了电话。
我明白阮黎医生的意思,而这种特效药的效果,如果真的有作用,那也的确是备受期待的,然而,关键在于,我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实世界啊。阮黎医生的特效药,十有**会是以这个中继器世界为基础观测点,而剩下的十分之一二的可能,会是以”病院现实“为基础观测点。
对我而言,后者的价值要比前者大上一些。至少,让我看到那么一点重返“病院现实”的可能。
虽然还有许多令人不安的地方,过去的无数次失败,也无法让人对这一次的尝试有太充分的信心,不过,既然是出自阮黎医生的手,而现在又没有别的选择,那么,就有尝试的价值。
我按了按胸腹。果然,在稍微离开富江之后,伤口已经开始恢复了。虽然主动离开富江,而让她不处于观测中,是有点冒险的行为,碰到其他的“最终兵器”也是有可能的。第一次死亡的时候,就是因为富江突然的失踪,而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最终兵器”捕捉到了。这一次,如果运气不好,就会是当时情况的重演。
即便如此,我也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刚才以富江为对手,虽然仍旧没有弄明白胜利的契机,毋宁说遭受了一次格外沉重的打击,但是,我也应该收获了一些东西才对。至少,已经遭遇了更强的压力,那么,在次一等的压力下,行动和对策也会比平时更有富余吧。
迎着狂风暴雨,我在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中漫步,水珠仿佛凝固在半空,又浇湿了我的身体,直到我于守门之处站稳脚跟,一切缓慢的景色,这才恢复正常。
如同潮涌一般的声响,轰然挤入我的耳中。
一间不出奇的木屋。
我站在屋外的门前,而根据阮黎医生的说法——只有从这扇门进入,敌人才能观测并抵达她真正所在的位置,听起来有点“神秘”,但对阮黎医生来说,这样的陷阱,其实是利用药物,针对这些“精神病人”的“精神幻觉”所布置的。
不过,她仍旧将这扇门命名为“鬼门”。
真是有神秘学的风格。(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