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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扬和李云畅谈的时候,诗会的主角蔡邕姗姗来迟,身边跟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华服少年公子。
“老夫在此多谢诸位能来这里参加此次诗会。”满面春光的蔡邕,冲着已经站起来的众人抱了抱拳,表示了感谢。
“伯喈公多礼了!”众人也向蔡邕回了礼。
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的青年才俊,蔡邕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的面子还是很足的,几乎所有他邀请的士子都来了。
“诸位都是我大汉未来的栋梁之才,老夫今日将你们聚集在这里,不谈国家大事,只谈诗文,琴律。”蔡邕摆了摆手,呼开了围着的众人,让众人先赏赏琴音,喝点小酒,等会儿他会给众士子出作诗的题目,吩咐完,就带着身边神情有些倨傲的少年走出了这个院子。
目送蔡邕和那个少年离开后,孙扬和李云便重新坐了下来。
“李兄,伯喈公旁边的那个少年是何人?扬记得伯喈公膝下只有一女啊?”孙扬发出了疑惑,他从第一眼见到那个倨傲少年就心里不自觉的有些不喜。
“哦?孙兄你还不知道吗?那是伯喈公已经内定的女婿,是河东卫家的公子卫仲道。”李云给孙扬解释道。
卫仲道?文姬蔡琰第一个短命的丈夫!对于历史上那个文采出众却命运多舛的蔡文姬,孙扬是了解的,既为这个奇女子感到欣赏,又为她沦落异族的悲惨身世而怜惜。
在孙扬心中来蔡邕这个诗会未必不是为了见这个奇女子一面,不是为了满足男人的猎奇心,只是单纯的想见见……
没过多久,在众士子的起哄中,蔡邕出了第一道诗的题目,咏傲立雪中的梅花。
得到题目的众士子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笔墨,一展才华,要是能得到蔡邕的赞赏不仅能在众士子面前露脸,更是可以在士林中有了名声,对他们以后不管是为官还是干什么都有莫大的好处。
看了看这群在冥思苦想的士子,孙扬没有任何表示,虽琴声一停,但丝毫打扰不到他的兴致,继续喝着小酒,怡然自得。
“孙兄,你不作诗吗?”旁边接过侍女送来的纸墨的李云发现孙扬既没有拿出自己的笔墨,也没有向侍女所要这些东西,有些疑惑。
“李兄,你自己写吧,我就不参与这些了。”孙扬摇摇头,这种诗会他本就是来给蔡邕面子才来的,至于让他作诗什么的,他怕他随便写出一首诗就会让在座的众人目瞪口呆,毕竟他知道很多流传千古的诗。
李云见孙扬对这件事兴致不佳,也就没有询问了,静下心来想写出一首好诗出来,这种露脸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极其看重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陆续续的有士子把写好的诗句交到了蔡邕那里。
很快,除了没有动笔的孙扬,所有士子都交了上去,孙扬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场的没有一个是不学无术之辈,蔡邕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这种时候也不会请那些人。
看着摆在面前的数十份写好的诗,蔡邕笑了笑,抚着胡须,一份一份的看了起来,不时还夸奖着写诗的士子。
被蔡邕点名夸奖的士子自然是兴奋的,在旁边人的赞许中表现得还是极为谦逊的,说白了,他们都不是无脑之辈。
快见底时,蔡邕评价了李云的诗,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坏话,也是一片赞许,望着旁边兴奋的李云,孙扬提不起一丝兴趣,这蔡邕很会做人,对每一个士子都一视同仁的夸奖了,孙扬有些看不透他的举办这个诗会的意思了,难道仅仅是邀请这群人来玩玩?
等到蔡邕看完所有的诗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对所有的士子又是一阵夸奖,气氛也热切了很多,一副宾至如归的和谐画面。
但这种和谐的画面很快就被打破了,在蔡邕准备宣布写梅的诗会结束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伯父,恐怕还有士子没有写下诗句吧。”一直站在蔡邕身旁的卫仲道开口了。
“哦?仲道,在座的还有士子还没有作完诗?”蔡邕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阴郁的卫仲道。
“伯父,小子记得参加诗会的共有三十三人,而这里只有三十二份,应该还有一人没写吧。”回答完蔡邕后,卫仲道的眼光就直直的盯在了孙扬和李云这边。
“哦?还有哪位士子没作出来啊?老夫可以再给点时间,不抓紧就只有等下一个题目了。”蔡邕脸上笑意未减,他准备再给手慢得士子一个机会。
蔡邕没有注意到卫仲道的目光,但剩下的士子无一不是眼光毒辣,心思玲珑之人,很快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孙扬和李云二人身上。
看着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本就有些腼腆的李云低下了头,拉了拉孙扬,“孙兄,他们好像知道是你没有写了。”
孙扬没有说话,而是把眼光锁定了一直盯着他的卫仲道身上。
孙扬知道,他的预感实现了,从他第一眼见到卫仲道之时心里就有些反感,没想到他真的会站出来向他开战。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的蔡邕也是朝着孙扬这边看了过来,也没有恼怒,“这位士子,是你还没有作出来吗?”蔡邕带着和煦的语气询问着孙扬。
听到蔡邕的话,孙扬收回了自己冷峻的眼光,换上了谦逊的目光看着蔡邕:“伯喈公,抱歉!小子觉得自己写的诗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也就不在您和诸位兄台面前献丑了。”
还没等蔡邕回答孙扬,站在他身后的卫仲道便抢着开口了:“这位兄台,此次诗会没有什么名次的,既然你也写好了,何不拿出来与我等看看,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说完,脸上便露出了讥讽的笑。
“对啊,兄台,吾等都写了,也没有谁笑话谁啊?拿出来,让我等欣赏欣赏,又有何妨?”剩下的士子也起哄了。
孙扬的脸色难看起来了,卫仲道想干什么?是想当着所有的人让他难堪吗?但孙扬依旧还是没有开口,他在等着蔡邕开口,相信以他的为人是不会这么难为人的。
但,孙扬失望了,蔡邕只是回头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卫仲道,便没有了下文,反而也让孙扬拿出他写的诗。
呵呵!孙扬心里冷笑了几声,在蔡邕心中果然还是他这个未来的乘龙快婿重要,这等落井下石之举也维护了。
是时候让他们见见真正的技术了!孙扬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小黄毛”的经典语句,径直走到了案前,铺开一张白纸,拿起笔,没有思索,唰唰几下便写好了一首诗。
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顾一脸冷笑看着自己的卫仲道,直接呈给了蔡邕,便转身回到原位。
看你能装到几时!卫仲道很不满孙扬这种无视他的态度,他今日的目的本就是要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何德何能敢得罪四世三公的袁家?他又有何资本让他视为禁脔的女人心深敬佩之意?他就是想让他出丑!
然而让卫仲道大跌眼镜的是,他未来的岳父蔡邕竟顾身份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让他嫉恨的小子身边,有些激动的对他问道:“小伙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