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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史阿府邸的路上,孙坚给孙扬讲了一点关于拜师的礼仪。在孙扬的记忆里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
但听完自己父亲所说的之后,孙扬觉得自古以来,学武的拜师礼都没有学文拜师时的那些繁文缛节,只需要简单的敬杯茶,磕一个头即可,也不需要孙扬把史阿当做仅次于父亲的存在。
孙扬等人到了之后,早已等在门口的史阿满脸笑容的把他们迎了进去,看的出来他很重视孙扬父子。
在一番寒暄后,孙坚便提议先让孙扬行完拜师礼。史阿当然也是这个意思。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孙扬一拜!”孙扬解下了长剑,跪到了史阿身前。
“起来吧,扬儿。”史阿淡淡笑着道。
孙扬起身后,接过了旁边仆人手中的茶杯,鞠下了身子,双手捧着茶杯送到了史阿面前。
史阿接过了茶杯,轻抿了一口,就交到了仆人的手上,看着已经直起身子,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柄长剑递给孙扬,“扬儿,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孙扬接过了长剑,唰的一下将剑拔了出来,银光一闪,散出一股浓烈的凌厉气息。
“嘶!”握着剑的孙扬,在心底里闪出了一丝冷血的感觉,随后又突生一丝恐惧。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把杀人剑!而且杀的人绝不少!这应该是一把冷血剑客才能有的佩剑吧。
“多谢老师!”孙扬将这把血腥味十足的长剑重新插入了剑鞘。
史阿把孙扬的表现看在了眼里,这把剑是他以前当游侠之时所用的佩剑,其中沾了多少血腥也就只有他最清楚,他就想用这把剑试试孙扬的胆量。事实跟他预料的并不意外,孙扬并没有被吓到,一脸平静。史阿知道,孙扬已经合格了。
“哈哈,扬儿不必谢,此剑是为师以前的佩剑,现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用它走出自己的剑道!”
孙扬笑了笑:“老师,扬会的!”
拜师之礼就此结束!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庆祝,宾主皆宜。
在约定好练剑的时间之后,孙扬就先行离开了史阿处,而他的父亲则是留了下来,与史阿谈一些他不愿意让孙扬知道的事情。
孙扬没有过于着急去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史阿之间的秘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父亲会主动告诉他的。
回到了家里之后,孙扬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半路就被眼里冒着绿光的郭嘉拉住了。
“师兄,你有什么事吗?”孙扬疑惑着对拉着他却一言不发的郭嘉道。
郭嘉没有回答,只是双眼露出了更加让孙扬难以捉摸的光芒。顺着郭嘉的目光,孙扬看向了自己的腰间,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敢情郭嘉是看上史阿送给他的这把杀人剑了。
“诺,师兄,给你。”孙扬笑了笑,解下了腰间的长剑,准备递给郭嘉。
孙扬刚解开了剑,就被眼疾手快的郭嘉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他退后了几步,拔出了剑。
在月夜下,这把明晃晃的杀人剑所传出的血腥之意更加瘆人了。在孙扬的眼皮子底下,郭嘉就忘乎所以的舞起了剑,无奈的笑了笑,孙扬退后了几步,生怕已经癫狂状的郭嘉冷剑无情。
“唰唰唰……”,长剑与空气摩擦所生出的声音在静寂的院子里格外的刺耳。
靠在一根柱子边的孙扬饶有兴趣的看着在昏暗中舞剑的郭嘉,他看得出郭嘉比他更适合这把剑,因为孙扬从郭嘉的剑势中感觉到了死亡。
一剑舞毕,停下来的郭嘉握着这把剑,傲立在黑暗中恍若一尊死神。
孙扬有一种,或许郭嘉是被谋士耽误的无情剑客……
“啪啪啪……”孙扬一边鼓起了巴掌,一边走向了郭嘉。
“师兄,你的剑法可是日益成熟了啊,让师弟我在旁边瑟瑟发抖啊!”
听到孙扬的话,抒发了一腔热血的郭嘉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慌忙把剑重新插入了剑鞘,尴尬的对着笑了笑:“额!师弟,是我唐突了。”
说完,郭嘉就准备把剑还给孙扬:“师弟啊,我就知道,你拜入史阿公座下,肯定会得到一把好剑的!啧啧啧,史阿公可真舍得啊,这可是他以前成名的无情剑啊!”
看着郭嘉一脸舍不得的郭嘉,孙扬没有去接过长剑,而是把剑往郭嘉手里推了推,道:“师兄,名剑配英雄,今日这把剑就是师兄你的了!”
“什么?”郭嘉一脸不可置信,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但随即又露出了犹豫。
“师弟,这不太好吧,我又岂能夺人所爱?再说你把这剑送给我了,你怎么向史阿公交代啊?”
孙扬继续把剑推到了郭嘉手里,“谁说这是我爱的剑了?师兄你就放心吧,扬不喜这剑的凌厉之意,倒是跟师兄你相配啊!老师那边,我自会有交待的。”
听此,郭嘉脸上的犹豫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丝顾虑。
“师兄,你到底接不接?不要我可把这剑收回去束之高阁了啊!”孙扬作势想重新拿回这把杀人剑。
“我收,我收!”郭嘉听此,赶紧把剑往怀里一收,“师弟,你这是暴敛天物啊!这等好剑,吾岂能看着它被你所埋没?”郭嘉义正言辞的看着孙扬,眼里竟还有一些责怪之意!
孙扬:“……”。
看着像如获至宝般抚摸着这把剑的郭嘉,孙扬笑了笑,这把剑找到主人了。
郭嘉收下之后,孙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这把剑确实不适合他,换句话说,这把剑在他的眼中配不上如今的他!
因为这是一把匹夫之剑,虽可杀人,但只可数人耳!
而孙扬要的至少是天子剑!
天子剑一怒,挥指间,伏尸百万;天子剑一指,谈笑间,震溃天地;天子剑一收,霎那间,万物无言!
作为立志比秦始皇做得更好的孙扬,又怎么会在乎这把凡人剑?
关上门,点起油灯,换下武士袍,换上文士袍,拿起书后的孙扬,刚才的王霸之气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一个翩翩文静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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