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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恭敬的站着,听不到任何声音,早朝开始有片刻了,不一样的是今日坐在大殿上的人是影皇,大臣们想或许是皇上病好了。却不会知道之前他生病本就是一个计谋,影皇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他们已经都能独当一面了,兄弟二人能互相扶持他十分欣慰。只是身在帝王家,有时候他们总不能随心所欲,对最亲的人甚至都要有所保留。再看着他的臣子,武将,文臣,他觉得自己只是在下一盘棋,一盘名为江山的棋,这么多年似乎有些厌倦了,有的棋子已经丢了,剩下的又有多少人能陪他走到最后呢,古丞相,李将军,周尚书的位置已经有人顶替,全是一些寒门,年轻时他们也曾一起把酒言欢,不似君臣,似朋友。想到这儿,不免有些惆怅。承德小心的提醒着:“皇上,大臣们都在等着你发话呢。”
收回目光,沉声道:“想必诸位爱卿都知道李将军一党叛变的事,若有人想步他们的后尘大可来试一试。”
大臣们个个恭敬的拱手道:“臣不敢。”
“为人臣者必忠于君,必忠于国。”
大臣们附和“必忠于君,必忠于国。”
一道圣旨在朝堂上响起“李将军,古丞相,周尚书,蓄意谋反,其罪当诛,念三人为云国做出的功勋,可免其家眷死罪,财产全部充公,没收府邸。李将军已死,古丞相,周尚书今日午时问斩。”
群臣跪拜:“皇上仁慈。”
退朝后云锦翼神色匆匆往天牢的方向走,云锦风拦着他才知道他是去找古苼。古苼昨日昏迷,今早一醒过来便去了天牢,皇兄如此紧张她他也不便拦着,古丞相一事本就是定局,死是无法改变的。只是今后怕是要苦了古苼了。
牢房内,古苼端了古丞相最爱吃的菜二人在天牢的桌子上吃饭。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天牢吃饭,她使劲的给古丞相夹菜:“爹,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古丞相也像平时一样给她夹菜。一顿饭吃得和谐幸福,放下碗筷古丞相悠悠的道:“苼儿,今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别总挑食。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你没了显赫的身份以后还是低调点,免得被人欺负,你也别总爱女扮男装,一个姑娘家还是要有姑娘家的样子。”古苼安静的听着不说一句话,可眼泪就吧嗒滴落在了手上。古丞相凹陷的眼窝也溢满了泪水,他上一次哭是古苼的娘离世的时候。
云锦翼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二人泪眼朦胧的模样,古丞相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云锦翼递给古苼锦帕:“擦擦吧。”
接过锦帕像看见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衣摆:“云锦翼,你救救我爹我不想他死,你救救我爹。”
云锦翼面具难色:“古苼,你知道的。不诛九族已经是父皇最大的宽限了。”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古丞相看着这样的女儿心中万分悲痛,若当初听她的话或许现在她就不会如此伤心了。“苼儿,别哭了,没用的,爹做出如此事情皇上能饶了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原谅爹,不能继续照顾你,爹要去陪你娘了。官场这么多年,我也厌倦了。”
“不,爹,我不想你死,你若死了我便什么都没有了,从小你就很少陪我,你现在怎么忍心丢下我。”
听了这话古丞相更感悲痛:“苼儿,对不起,若来生我还做你爹,我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古苼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水。她自己也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但她真的接受不了。
“苼儿,爹的最后一程,你还想让我担心吗?让我看看你的笑脸。”
云锦翼为她擦掉眼泪,古苼抬头艰难的露出微笑看着丞相:“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来生,我一定还做你的女儿。”
古丞相点点头露出慈父般的微笑,这是他最后一次对女儿笑了。
古苼就在牢房守着他,古丞相还讲起她小时候的淘气事,云锦翼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旁边听着,只是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狱卒打开门要押送古丞相去法场了,古苼平复下来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死死拉着古丞相的手不让狱卒带走他,狱卒为难的愣着,看着云锦翼不知怎么办。最后古丞相忍痛打晕了古苼,云锦翼接过她有些不解:“你为何打晕她。”
古丞相神色难过:“砍头太血腥,我不希望她亲眼看着我死。”他又突然跪下来:“太子殿下,苼儿从小就爱慕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死后希望你好好照顾她。虽然我有罪但她是无辜的。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云锦翼扶起他:“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说完,狱卒便带走了古丞相。
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心酸,虽然他犯了如此大罪,但他此刻也不过只是一个担忧女儿的父亲,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怀里的古苼,他真的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了,不觉抱紧了她,把她送回了正德宫,快速的赶赴刑场。乐初见快近午时才知道今日古丞相要被斩首的事,虽然这样的结局在意料之中但她最担心的还是古苼,求着云锦翼带她去见古苼,到了宫里才知道她在正德宫,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还昏迷着真是让人心疼的姑娘。若她醒着看着亲爹被斩首又怎会承受的住呢,现在她不是郡主,身无分文,没有去处,谁又能想到呢?但愿她醒来能接受这个事实。云锦翼与云锦风是临近申时才回来的,他们回来不久古苼也醒了,她第一句开口问的就是“我爹呢?”众人神色凝重都不说话。从他们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爹已经走了,顿时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失了所有力气。
喃喃道:“走了,我爹走了,我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云锦翼抱着她心痛的道:“别怕,你还有我。”
再也止不住泪水夺出眼眶,眼泪湿了云锦翼的衣襟,也打湿了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