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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你便是一切
看到远处骑马而来的丑陋的胖子，唐大官急忙一拉小晴和姜亿康，就要找地方躲起来。
哪想，此时那丑陋的胖子也看到了唐大官三人，调拨马头，直奔唐大官而来。看到自己被发现，唐大官只得停住了脚步，但是将小晴一拉，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姜亿康看在眼中，心中奇怪，可是却未说什么。
此时，数十匹马来到三人面前停住，丑陋的胖子扭头看了看唐大官，说道：“唐大官，我请你带着儿子到山上共图大事，你谁知道你竟然不给面子，怎么，倒是有闲心在这瞎逛。”
虽然此人说话无礼，但是唐大官却没恼，笑着说道：“大当家手下人才济济，也不差我老汉一个，怕是去了，给大当家丢人。”
一听唐大官说出大当家这个名字，姜亿康也不由得看了这个丑陋的胖子一眼，能被称的是大当家的，当然只有村西边的黑云寨的强盗头了。
就见这丑陋的胖子，身材极其肥大，一张黑脸，脸带横肉，一对三角眼，闪烁着凶狠、狡黠的光芒。只是看一眼，就会让普通人不寒而栗。
姜亿康在看大当家，大当家也看到了姜亿康，撇了撇嘴道：“这就是你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跟病秧子一样。”
唐大官笑道：“那是，所以不敢带着犬子到黑云寨，也是怕给大当家丢人。”
见唐大官一味示软，大当家十分得意，嘿嘿一笑，一提马缰绳，就要前行。
唐大官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大当家的马刚与唐大官一错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唐大官身后的小晴。大当家一勒缰绳，立即停了下来，一对三角眼色迷迷地盯着小晴，淫笑不止，小晴吓得连连向唐大官身后藏。
大当家一指小晴，向唐大官问道：“这是你女儿？长得好标致，就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唐大官一听大惊失色，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连忙陪笑道：“大当家，小晴是武二娘的闺女，今天武二娘刚刚去世，小晴还在守孝期，实在不宜嫁人。”
大当家笑道：“我天天刀头喋血，哪还有这些禁忌，三天之后我来迎娶。”
唐大官急忙又说道：“大当家，小晴年纪还小，怕不懂事，再说你府上已经有了数十位押寨夫人，也不差小晴一个。”
大当家怒道：“唐大官，我尊你是村中的耄耋，所以才和你客气，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我不敢杀你吗？”说完，大当家一瞪眼，眼中凶光四射。
唐大官一惊，却仍硬着头皮说道：“大当家，实不相瞒，这小晴已有了婚配，是许给了我家儿子，今天我就是领着儿子和儿媳妇一起在亲家坟前结婚的，我知道大当家的押寨夫人一定要是****，可是小晴她已经不是了。”
大当家大怒，说道：“放屁，你当我是傻子，刚才你还说守孝期不宜婚嫁，现在又嫁人了？她嫁的是谁？这个病秧子吗？”
唐大官急忙回答道：“就……”
唐大官话刚出口，就被大当家厉声喝断，说道：“你给我闭嘴，让他自己说。”说着，大当家抽出手腰上挎的腰刀，刀尖指向姜亿康。
小晴站在唐大官身后，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又见大当家抽出了腰刀，更是魂不附体。不过，知道自己此时的命运就在唐家三少爷的身上，不由得期待看向姜亿康。
姜亿康站在小晴身侧，自然把小晴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姜亿康知道，这本就是天罗伞灵的一次考验，大当家对自己的一句问话，明显就是让自己作出抉择。
自己回答是还是不是？一旦自己回答了是，那必然要与这小晴结合，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石雕的心境，但是如果回答不是，那小晴必然会被这个丑陋的大当家收为数十个压寨夫人中的一员，其后的日子必多苦难。
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考验的确是自己真正的心性。
姜亿康转头看了一眼小晴，看到小晴纯真而又孤独无助的眼神，让姜亿康心中莫名地一缩。
姜亿康抬起头来，穿过眼前闪亮的腰刀，盯着大当家，说道：“正是。”
说完这两个字，小晴脸上立即一喜，充满了感激之情，而唐大官却明显得一怔，感到了意外。大当家冷冷盯着姜亿康许久后，冷哼一声，说道：“好小子，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还算是有点骨气。也罢，今天我要到石城去会元帅，没时间跟你闲扯，但是如果事后让我查出来你在说谎，哼哼，你知道后果。”
说完，大当家还刀入鞘，纵马离开，数十匹马跟着扬尘而去。
看着大当家离开，唐大官转向姜亿康，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虽然你是好心救了小晴，但是大当家心胸狭窄，必然会派人查探此事，一旦知道你所说是假，必会大怒。所以，三儿，我看你还是离开村子。你已经将我的石雕的功夫全部学去了，留在家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到哪都能雕刻出天山石雕。你还是走吧。”
说完，唐大官目视姜亿康，等待着姜亿康的回答。
姜亿康说道：“如果我走了，大当家不是一样会回来抢走小晴？”
唐大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要是你不嫌小晴，就带上小晴一块走，还有搬上那块半成品的石雕，你俩人夫唱妇随，说不定会比唐大、唐二更有出息。”
唐大官说完，又静静不语地盯着姜亿康，等待着姜亿康的回答。
姜亿康也看着唐大官，许久后缓缓说道：“如果我俩走了，大当家会不会迁怒于你，害了你们？”
唐大官道：“以大当家的性子，极有可能，不但会杀死我，估计连你的两个哥哥也在劫难逃，不过，我唐家留下你一根苗也就够了。”
唐大官此言，让姜亿康心中怦然一动，唐大官言下之意，自己一走，宗雷和山本必会死，那么就剩下自己一人，就有自己有资格得到天罗伞。
自己放弃了一天的石雕，换给自己的竟然这样一个机会！
可是姜亿康转念又一想，山本和宗雷是死了，同样的唐大官夫妇两人也不会活命，虽说这两人只是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但是唐大官夫妇每日教导、喂食之恩，却是一日一日真实存在的。
还是那句话，虽然是虚幻的人物，但考验的是自己真实的心性。
想到这儿，姜亿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走。”
唐大官又是一怔，问道：“你要如何打算？”
姜亿康说道：“我留下，和小晴结婚。”
唐大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向回走去，姜亿康和小晴跟在唐大官身后，三人回到了唐家院。
进了大院，见山本和宗雷两人依然在忘我地雕刻，唐大官咳嗽了一声，说道：“小晴嫁给唐三了，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那个，就今天晚上洞房吧。”
此言一出，数年来从未被外物所扰的宗雷和山本同时抬起头，盯住了姜亿康，眼中充满震惊和疑惑。两人仔细地端详姜亿康，想从姜亿康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可是，姜亿康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两人端详了良久，均没有什么发现，不过，片刻后，两人又低下头，专心地雕刻起来。
唐氏老妪却高兴地很，出了屋子，拉住小晴的手，将其拉进屋内，不一会儿，就听到屋内传来收拾打扫的声音。
穷人家的婚礼是极其简单的，特别是唐大和唐二根本像没有这回事一样，太阳一落山，两人就放下铁锤，吃饱了饭，回到屋中休息，以便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雕刻。
但唐大官夫妇却极为高兴，陪着姜亿康两人围坐桌前吃了一顿晚饭，将小两口送入洞房后，才回到屋中。
当夜，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洒在了院子中。
姜亿康站在窗前，看着院中摆着的三块山石，明知小晴坐着床上等待着自己，却不敢回头去看。让他成为小晴名义上的丈夫，姜亿康能够作到，但是让他真的献身云雨，特别是在此幻境，姜亿康却做不到。
这时，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响，小晴自己从床上让起来，走到姜亿康身边，挎住了姜亿康的胳膊。
姜亿康全身一颤，只得张口，想要推辞拒绝。哪知却听小晴说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姜亿康一愣，没听说过洞房之夜，新娘主动要求到院子中过的，不过，姜亿康却没有反驳，点头答应。
两人出了屋子，来到院中，洁白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姜亿康顺着小晴注视的方向，看到了面前高高矗立的天山。
月圆之夜看天山，别有一番景象。就见天山极陡，从上而上几乎一般粗细，月光洒在山石上，如同抹上了一层银光。天山笔直地挺立，如同一根擎天之柱。
小晴说道：“老人们都说，得到了天山就会得到一切，我想，这一辈子有了你，却比有了天山更强，你就是我的一切。”
小晴这话刚一钻入到姜亿康的耳朵，立即令姜亿康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一个念头闪电般地钻入到姜亿康的脑中，让姜亿康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就这样整个脑袋嗡嗡之下，姜亿康陪着小晴在月下站了半宿。直到月上中天之时，小晴才拉着姜亿康回到了屋中。
只不过，小晴没提云雨之事，两人虽然睡在一个床上，但是各自保持距离。
小晴很快进入了梦香，听着小晴很均匀称的呼吸声，姜亿康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直在捕捉刚刚钻入脑袋中的那个让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姜亿康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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