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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镜湖水妖。”
“镜湖水妖?”
“你们刚刚来的时候从镜湖里走过,影子短暂留在了镜湖,被这水妖给借用了。这水妖经常借用影子做肉身,四万年前,借用的就是篱洛师父的影子。”
“原来如此!快说把霖霖藏到哪里去了?”
“在我手里。”水妖说着变出一颗水珠,水珠内有一个小小的人,林势一看,里面的才是真的甘小霖,甘小霖张着嘴发出微若蚊子的声音,风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甘小霖在说些什么。
林势当下夺过水珠,没想到水珠一碎,裂成无数颗小水珠,而无数颗小水珠里面每一颗都包含着无数个甘小霖。
“你这是……”
“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把她放出来。”
说完,水珠尽数坠落到雪地上,里面的甘小霖随着水珠落地消失不见。
林势提起照光剑,剑身在空中微微一响,猝然指向水妖,“快把霖霖放出来!”
“不可能的。”
“你敢?”
这时照光剑又说了:“用我来对付她是没用的,篱洛师父曾说,上善若水,水性难定,用剑对付不了她。”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交出霖霖?”
“我不清楚,我并非篱洛师父的佩剑,跟着师父的时候,我一直呆在藏剑阁里。”
照光说完便不开口了。
林势不管了,一剑指向水妖,水妖突然变透明了,还一口水喷在林势的剑上。
林势呼出一口气,这事,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水妖忽然拉住林势的衣角,林势奇怪地看了看她的手,“你拉着我做什么?”
“霖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势暗骂了一声,“你到底要怎样?”
“代替她。”
“你……霖霖要是有什么事,我将你碎尸万段。”林势这话说得奇怪,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个水妖,怎么碎尸万段都是能够拼回去的。
“碎尸万段?你做不到的,本尊在这里十万年,就没遇见过什么对手,从来就是别人有求于我,我却不曾求人。”
“你你,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无聊了几万年,好不容易有人走过,想跟你们下山。”
林势无奈,这种情况下完全束手无策,“我带你下山,但你必须把霖霖还给我。”
“我高兴了自然会把她还给你。”
“好你个水妖,我暂时不拿你怎么样,但你给我保证霖霖不会有事。”
“嗯,下山之前我保证她没事。”水妖脸无表情地说。
林势不想在这里久留,对水妖挥了一下手:“走。”
水妖微微闪出一个笑容,笑容水一般在脸上漾开,讪讪地说:“还是做人的感觉好。”
林势一听,停下脚步,水妖跟着停下脚步,林势无奈,继续前行,水妖也继续前行。
只是,水妖居然加快几个步子,上前挽住了林势的手。
林势又停下脚步,看着她,严肃地命令:“放开手。”
“嗯。”水妖摇摇头:“你生气的样子让我很心动。”
“你……”
水妖忽然抢先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林势张口无言,很不习惯这种状态,看着明明是甘小霖的脸,身体里却不是甘小霖的人。
林势甩甩手,没想到水妖干脆将他整只手臂给抱住了。
“放手!”林势凶了一声。
水妖的嘴巴慢慢往下弯,嘴唇拉得扁扁地,一脸悲伤,这脸部的神情变化真是超级慢,不过最终还是用表情表达出了“我超级伤心”的心情。
林势看着她脸部艰难地变动,自己不由自主也跟着歪牙咧嘴起来,纠正好表情后,才缓慢地说:“滚——开——”
水妖伤心不过来了,掉头,转向,居然真的向另一个方向奔跑过去了。
林势不禁吊起眉头——这下搞错了——
林势双手无奈地叉腰:“回来!”
水妖站住了,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势,像刚刚学会运用表情语言一样,也是缓慢地变化着:“怎么了?”
“你走了我怎么找回霖霖。”
“可是明明是你叫我滚开的。”
“——滚——回——来——”
水妖脸部慢慢绽放,松弛,“——好。”
林势怪异地看着这一幕,像个旁观者一样,完全无法入戏。
水妖一回来,又抱住了林势的手臂,不肯放手了。
“我草——”林势暗说:“一个弱智水妖——”
“我不是弱智水妖。”
林势吓了一跳,没想到水妖还会读心。
“我只是还不习惯做人,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个身体。而且,有人说过,我这种本事并不叫读心,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人类的感情。”
林势扶了一下额头,心说:“看来要哄这个水妖把甘小霖交出来没那么容易。”
“是的。”
“草,你又说你不会读心。”
“我也不明白。”
“……”林势一脸囧样,这时,识海里的不死说话了:
“你惹上了世界上最难搞的人,不,是妖。”
“其实我是水仙,不是水妖。”忽然水妖说道。
林势吃惊地看着她,差点捂住她的嘴:“你说什么?”
“我是水仙,不是水妖。”
林势解释道:“我是问你怎么能够听见那个……那个……”林势指指自己的脑子:“那个小人在说话?”
“谁是小人,你丫才是小人。”不死立刻顶了回去。
水妖说道:“你身体里面的小人真有趣。”
林势感到一阵头痛,但头痛的还远远在后面——
“你丫才是小人!”
“我不是,你才是。”
“无知,你根本不知道识海有多大,你只是看着我小而已,实际上我在这里很大。”不死的回答可谓简单粗暴。
“能躲进他身体里的,就是小!”水妖不服地说。
林势又一阵头痛。
“有本事你进来!”
林势一阵剧痛。
“我才不进去,进去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出来。”
“我总有本事出去的,你等着。”
“好,我等着。怎么还没出来。”
“我还没修炼成功,不是让你等着吗?你这妖的脑袋脑容量不够吗?”
“什么意思?”
“脑容量就是……”
林势简直想死,就跟两只苍蝇在飞来飞去一样,一只在识海里,一只在身边,完全无法控制。林势真想捡一块瓷片割喉自尽,死给他们看!
“丫头片子,你不也没真身?咋俩半斤八两。”
“你用他的身体,我用他女人的身体,我们也算有缘。”